傅沉注意到姜黎炙热般的视线，微微颔首，“剥多了，给你吃。”
姜黎倒也不矫情，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只不过姜黎一边再解决碗里的肉，傅沉还在一边帮她添肉，就这么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吃撑了，可碗里还有大半碗的肉，而傅沉也把那些龙虾和螃蟹全部剥完了。
他脱下手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回来时见姜黎碗里的肉还没解决完，"怎么不吃了？"
"太多了，吃不下了。"
姜黎这下是真的吃饱了，且非常满足，心心念念这顿有段时间了。
傅沉倒没那么撑，熟络得端过姜黎的碗，将剩下的肉全部解决掉。
姜黎看得微微出神，这……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嫌弃啊。
傅沉倒是没想到这个，吃完就顺势坐在姜黎的身旁，打算休息一下。
姜黎摸了摸肚子，“听说你今天待在咖啡馆一天，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提到这个傅沉就有点不解，他凑近姜黎，摸着自己的脸，“你说，我这张脸不帅吗？”
姜黎凝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睛，半晌，轻咳一声，移开了视，“帅的。”
特别敷衍，但很认真的回答，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恭维，傅沉的长相是英俊的，不少女人都会爱上的一张脸。
“是吧？”傅沉也不是自恋，作为被从小夸到大的孩子，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但这王若伊不为所动，从开店忙到闭店，一点空隙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作为凶手，她肯定是很谨慎的，只一天就想跟她熟络起来，是不可能的。”
姜黎坐正身体，一脸正色的分析道。
在不打草惊蛇得情况下，扮演客人主动接近王若伊，从而套出有用的线索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少傅沉的这个决定和方向，姜黎很赞同。
傅沉点点头，“你说的对，通过我今天一天对她的观察来看，王若伊非常谨慎且细心，不急不躁的，所有的事情都做的非常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她这个人就很难接近，我记得那三名被害人认识王若伊的时间前后最少两个礼拜。”姜黎回忆着傅沉整理出来的信息。
“如果她是装的，最多维持三天，如果不是，那就要找另外的突破口，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耗着。”
傅沉只打算给自己三天的时间，如果还是查不出来什么，那就换个方向。
……
一连两天，傅沉都待在咖啡馆观察王若伊，这要说他对人没想法都无人相信。
不过好消息是王若伊的态度比前两天好多了，坏消息是也就仅限于聊聊咖啡好不好喝等等这样的问题，至于其他的，哪怕傅沉再怎么把话题往那边提，王若伊都跟没听到一样或者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让傅沉有种无力感。
直到咖啡馆的角落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紧接着传来男人的斥责辱骂声，傅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站起身想要去制止。
但不曾想有一个身影比他还快，在男人要将椅子砸向女人的时候伸手拦住，“你要在我店里闹事吗？”
男人心虚得放下椅子，“我……”
刚刚要被椅子砸的女人还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
王若伊走到女孩子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需要我报警吗？”
女孩子摇摇头，“没事，他不是故意的，是我刚刚脾气有点大。”
这话一出，让那些从头看到尾的客人唏嘘不已。
刚刚分明这个女孩子什么话也没说，全是这个男人在说话，说着说着自己上火，就要拿椅子砸人。
怎么这个女孩子要把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但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感到疑惑，并没有说出来。
这场闹剧最终在女孩子的服软下结束了。
王若伊的表情从这一刻开始就变了，没有了最开始的从容淡定，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淡和黑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欠她钱一样。
而傅沉也没有想要继续待下去的心情，转身回了警局。
“老大？这还没下班呢，就回来了？”老刘在电脑面前查看着资料，一抬头就看到傅沉回来了。
这一连几天，傅沉都是早上一打完卡就去咖啡馆，一去都是一整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傅沉走到座位上歪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十分入神。
老刘和小夏对视一眼后，撅着嘴指了指傅沉。
小夏摇摇头，用嘴型回答：我也不知道呀。
傅沉在脑海里复盘着王若伊这几天的动作情绪种种，看有没有自己错过没有注意到的。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这个王若伊的情绪倒是一直挺稳定的，除了刚刚见到那个男生打女生的时候。
想到这，傅沉突然站起身，把盯着他看得老刘和小夏吓了一跳，“怎么了老大？”
傅沉没理会两个人，去找姜黎了。
此时的姜黎也刚好在看王若伊的资料，看到傅沉的时候忍不住愣了愣，“是问到什么了吗？”
傅沉坐在姜黎的对面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尤其是王若伊情绪及眼神的变化。
“王若伊对于出轨家暴及对女生不好的男人是痛恨的，所以她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姜黎说出自己的见解，“王若伊这种对自己情绪掌控能力很强的人，正常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内心想法。”
这是最难搞的事情，如果没有人能打开王若伊的内心，那么这个案件就会很难侦破。
“如果我们将计就计呢？”傅沉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波动。
“你的意思是我们让王若伊直面他最痛恨的人？”
姜黎看着傅沉的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傅沉点点头，“既然我最开始的接触毫无进展，那就代表我这样的人对于王若伊来说没有吸引力，而对于她来说最具有吸引力的人无非就是渣男。”
“你要去哪里找这样的演员？”姜黎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警局里好像没有哪个人能演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