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医馆内，女孩从床榻上醒来，她发现自己脚上的铁链被整齐砍断了，自己也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
女孩转头就看到了四仰八叉靠在椅子上的燕清，随即露出一副得意的笑脸。
“嘿嘿。”
女孩本以为燕清会是一副不爽的表情，却不料对方也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是舒服了，也该让老娘我满意满意了吧。小妹妹？”
燕清从桌上拿起一根竹管在手中晃着，她舔舔自己嘴唇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女孩见状，刚才的得意样子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
她连忙护住自己，燕清每向前走一步，女孩就往后挪一点。
“不，不要啊！”
女孩撞到墙上，燕清也来到了她面前，随后惨叫声充斥整个房间。
下一秒惨叫声戛然而止，过了几分钟，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响起。
燕清用竹管给女孩的肚子里灌了水，此刻她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大木桶呕吐着。
“噫——真脏。加油吐，把老娘的东西一件不落吐出来嗷。”
燕清走上前戳戳她脑袋，得意洋洋的笑着。
女孩吐得涕泪横流，但还是用红通通的眼睛瞪了对方一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
燕清发出询问，女孩只是摇摇头，也许是吐得太难受了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燕清看了看窗外飘雪，沉思片刻道：“以后就跟我姓吧，叫留春，燕留春。”
“好土。”
燕留春一脸嫌弃的转过头，毫不留情的吐槽。
“什？”
燕清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然后她额角青筋暴起，黑着脸走到燕留春身边。
“我给了你一个名字，你再帮我做件事吧。不然可不划算！”
燕清面上挂着邪恶的表情，说罢她便抓住了燕留春手腕。
“你要！干森莫……”
看着对方的脸，燕留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替我把东西捞出来！”
话毕，燕清就猛的把燕留春的手塞进了装满呕吐物的木桶中。
“呀啊啊啊啊！”
刹那间，尖叫声再次传遍整个医馆。
一顿闹腾后，燕清和燕留春都被医馆大夫赶了出来。
“这下可麻烦了啊……”
漫天白雪纷飞，燕留春累得睡着了，燕清无奈只能背着她朝家走去。
她也是一名修仙者，一个散修。
由于燕清把大部分钱财都花在了购置修炼材料上，因此她住得并不豪华。
燕清的家是个普通且简陋的泥瓦房，但收拾得很干净。
房子位于城外一座偏僻小村里，平日很清净没什么人打扰，后院还有一块菜地。
意外的是回到家后，燕清和燕留春意外相处得不错。
虽然她们没有整天欢声笑语，但是也没有过争吵。
一个八岁被卖到青楼的小女孩，一个十七岁独自闯荡的女盗贼，二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了一个月。
某天正在吃晚饭时，燕留春忽然开口问道。
“阿清，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
燕清眯着眼用筷子戳了戳她额头，出言教训。
“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都说了叫姐！”
燕留春立马挪到燕清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
“清姐——”
燕清撇过头哼了一声，接着说：“你要我教什么？”
“当然是这一身本领啦！我有天赋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拿走你的储物袋了嘛？”
燕留春瞪大眼睛盯着燕清，眼里闪闪发光。
燕清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夹起一块肉塞进燕留春嘴里。
她淡淡说道：“先吃饭。”
燕留春以为对方答应了，立马大口大口的吃饭，想要快点吃完去学习本领。
“慢点慢点！你这丫头。”
这孤零零的雪中小屋难得吵闹了一阵，而小屋外雪花静静飘落着。
吃完饭，二人穿上绒衣，燕清牵着燕留春便出发前往附近的城镇。
燕留春一路上不停发问，然而燕清只是简单敷衍的回答着她。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她们来到一间砖瓦砌成的建筑门口。
这栋房子很大，大得院墙看不到尽头，漆黑的木门比人还高，门上还装饰着两个铜环。
大门旁的两根石柱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研墨提笔识字学理”，下联是“落笔挥毫成人成才”。
再往上既是横联，也是此建筑名称——“育人心经”。
“哇——”
不过年幼又没有上过学的燕留春自然是看不懂，她还以为这是燕清准备的训练场地之类。
燕清叩响大门，不多时便有一白净书生开门迎接。
“燕清……”
燕留春见到陌生男人，下意识躲到燕清身后，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后来燕留春才知道，燕清送她去到的地方只是一个凡间私塾，一个学府。
初到学府的时候，燕留春死活不肯进去，燕清无奈只能陪着她一起上课读书。
直到上了两个月的学，燕留春才慢慢走出对外界的阴影。
不过燕留春还是拒绝住在学府内，强硬要求燕清每天都来接自己回家。
燕清拗不过她，只得天天风雨无阻的准时赶到学府门口等着燕留春出来。
这一接，燕清就接了六年。
起初燕清还觉得燕留春越来越麻烦了，但直到有一天她伤痕累累的出现在学府门前。
那天燕留春为她哭了一路。
而六年里，燕留春时常因为燕清不肯传授她本领而闹别扭。
燕清也没解释为什么不传授她本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想方设法将燕留春哄好。
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到了第七年，燕留春从学府里出来时已经出师了。
那天燕清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燕留春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将她背回了家。
再后来，燕清便把燕留春介绍到熟人的店里学习经商之道。
或许是缘分使然，这家店铺的老板就是当年给燕清介绍青楼散修的中年男子。
男子名叫贾进金，而店铺名为“新月阁”。
“贾老头！”
某一天，燕清一脚踹开了店门，高声呼喊着。
“叫谁老头呢！我也才五十岁！”
贾进金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就回怼燕清，这一幕看得店里伙计憋笑难忍。
此时的燕清，头发留得要比以前稍长些，也多了几分成熟。
她那一束马尾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出自燕留春之手。
贾进金至今没有娶妻，也无儿女亲戚，头发也已花白许多。
不过他身为一介凡人，在散修圈子里朋友众多倒也不寂寞。
有传言称贾进金早年与一名门女弟子相爱过，可惜凡人与修仙者终究难以长相厮守。
这二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喂，赶紧帮老娘我换一下这些东西。”
说完，燕清就粗鲁的把一大袋东西扔给贾进金。
贾进金深知燕清的性格，也懒得再多说她，打开袋子就开始估算价值。
“怎么你最近下手的，净是小春的追求者啊？”
贾进金越看越不对劲，遂眯起眼睛，凑近盯着燕清发出质问。
“你你你，你管我！”
燕清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扭过头，吹着口哨掩饰尴尬。
“那这次呢？存起来还是换点修炼资源？你这金丹中期都卡了几年了。”
贾进金看破不说破，只是露出了会心一笑。
燕清托着脸，淡淡吐出两个字。
“存着。”
贾进金打着算盘的动作顿了一下，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趁小春不在，赶紧说一下那个计划。”
燕清忽然变得兴奋起来，连连催促着贾进金。
“不是我说燕清……这个计划虽然有搞头，但是太危险了。即便是你……”
然而对于燕清所说的事，贾进金却一反常态的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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