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骨子里,我肯定是个放荡的女人……”沁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她的嗓音属于甜美型,细细的、柔柔的,总是带着一种气力不足的感觉。
“刚才我也跟你讲了,我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他轻易拿下,那时我就明白自己完了。从小到大,就连想象中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我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被一个男人猥亵!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见面,就被他征服!他按住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件物品,随便怎样的一件东西,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
“他恶心至极,如果走在大街上,我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可他力气极大,大到让我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他长相丑陋,就算我以前跟邱强在一起时的幻想,也从未想象过会有这样一个让我感到肮脏的人能得到我!”
“在他侵犯我之前,一直在和那个女人,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何我根本没想过逃跑,没想过马上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危险的房间!我甚至没有察觉到危险,在此之前,我从未亲眼目睹过那种场面,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那种萎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像瘟疫一样被我吸入身体。”
“我肯定是被传染了。房间里的氛围异常怪异,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的不真实,就像一场梦,我也迷迷糊糊的。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像麻药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我麻醉!后来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她的放纵和我曾经的幻想如出一辙。”
“刚才我也说了,我幻想过一些不堪的场景——在和我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可想象永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真实,那种真实带来的冲击,惊心动魄,让我头晕目眩又不知所措。我原本清晰的世界瞬间变得混乱无序,迷茫凌乱。”
“直到他得逞,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失守了!被一个陌生人!”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那一瞬间,恐惧瞬间将我包围,丈夫、孩子、家一下子全都浮现在眼前。我极度惶恐,拼命挣扎,我不能,不能对不起邱强,不能违背忠诚,不能让我原本完美的人生就此破碎。”
“他既不怜香惜玉也不温柔,像个强盗土匪,他的脸上写满了兽性,还有一种得偿所愿的轻狂与得意。我的矜持,我的自尊完全被他践踏。巨大的羞辱和彷徨让我颤抖,无助和无力感一点一点将我吞噬。可我的身体里却有一种燥热,正一点一点地被引发出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这让我羞愧到无地自容。但羞愧也无法掩盖,我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这种感觉难道不是相爱的人才应拥有的吗?夫妻之间的爱与性真的能够分开吗?如果能,那爱人之间的亲密和陌生人又有何区别?如果不能,难道我爱上那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了?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爱上邱强以外的男人!他是我的理想,我现在的生活,正是我想象中的模样,我为何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直坚守且从未动摇过的爱情?”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忘掉那一幕。我原本有着完美的生活,有称心如意的丈夫,有可爱乖巧的孩子,在别人眼中,这都是令人羡慕向往的,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日子过得优越,生活安逸平静,我究竟有什么理由出轨?”
“可那天的一切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印在我的脑海,如噩梦般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是个老手,是个恶魔,这一点我早该明白的,我本应该能够轻易拒绝他才对,可为何我一点都经不起考验?我实在太虚荣,一个流氓夸赞我几句漂亮,我就沾沾自喜,一个流氓说爱我,我也听得心花怒放。我骨子里就是个隐藏着虚荣和放荡的坏女人,不然,我就不会幻想刺激,不然,我就不会经不起诱惑。”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选择邱强的时候,觉得我的丈夫就该是他那样的男人:沉默、正直、深情、执着,不会花言巧语,没有肉麻的表白。只要他爱我就足够,只要我知道他爱我就行。在跟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火车上,我为他唱了一首歌: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是唱给自己听的,因为我坚信,一个爱的承诺,足以支撑我们一起从生到死都永不改变。那时的我,无所畏惧,甚至期待考验和磨难,只有磨难才能证明我爱的坚定!什么磨难都没发生,日子一天天平静地过去,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在心底抱怨,我抱怨的都是些极其琐碎的小事,零碎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丈夫从未改变,一如既往地爱我,事事都顺着我,哪怕是我无理的要求,哪怕我再任性,都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责备。可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一天天变得焦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憋在身体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也许我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他就像时钟一样精准,每天相同的时间起床,相同的时间去上班,相同的时间回来。吃过饭,他看电视,我哄孩子,彼此没什么交流。然后,又是一个相同的明天继续重复。我突然发现了时间的可怕,任凭多么炽热的爱情,都能在时间的消磨下褪色,似乎我们的爱情,已经开始褪色了……”
“那天梦彤下去给龙冈买假发,说他老婆今天要回家。等她出去,他对我说他爱我。我觉得他在说谎,他对我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可我却没有勇气揭穿他。我居然默默接受了!!”
“我害怕那个叫梦彤的女人,可对龙冈却没多少怨恨,他就是个喜欢玩弄女人的男人,不幸的是我成了他的目标。我更害怕的是自己身体里的欲望!我到底怎么了?难道我早就渴望自己背叛爱情了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有什么理由这样想?第二天他来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开门,我本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也许是怕他一直站在门口被人看见,也许,我本就想让他进来。”
“茜茜在午睡,他进门就抱我,我躲开,对他说别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这样做会伤害我的丈夫,更会伤害我的孩子!我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是那么无力,我知道他来的目的,知道他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我装作抗拒,装作不情愿,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他侵犯我,甚至是攻击我,我在害怕和不知所措中期待着被打破,那种被强迫被主宰的奇异感觉,让我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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