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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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婉箐轻叹一声。

“婉箐,别替我难过!”明徽悄悄拉开帘子的一角,看向不远处的人间烟火。低声道。

“你瞧,这样的日子,不过是常态,而佳节难得。”

王婉箐还想说什么,就见明徽摇了摇头道。

“婉箐,既然今日我们姐妹遇见这事,我也不怕羞的多说两句。

那女子和李世子什么关系,你我既然明白,也就明白高门贵女,我们承担的责任,无论是外室,还是未进门的相好,只要不闹的太大,不过是个玩意,养着逗趣就是了。

世人皆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在我看来,女子在这世上,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唯一能顾及的也该是自己。为男人伤心伤情是最浪费时间的事。

李世子即便风流,可也不过男人的通病,若是他与我两人恩爱白头,我自然对他有期待,有喜爱。可若是他对我不过是相敬如宾,我随会难受,但也明白这不过是常态!主母只顾情爱,家宅不宁,儿女私情不过是调剂品,不可当真。”

王婉箐点了点头,是啊!儿女私情不过是调剂品罢了,是她着相了。

许是看婉箐的脸色好了起来了,明徽又哄着她说了些在台州的趣事。

王婉箐也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等到了王婉箐定的酒家门前,二人都是满脸的笑容。

文沛看见后,连声赞叹,明娇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趁着众人进去,她安排了一个丫鬟,先离去。

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她才有心思转过头跟着众人赏灯。

明徽原本以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总不能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

可谁知道众人赏灯还不到一盏茶,就听见外面吵闹了起来。

平儿朝着乐儿使了一个眼神,乐儿就出去了,不一会,乐儿赶忙进来。

对着明徽小声道:“小姐,大庆长公主殿下有请。”

明徽有些疑惑,大庆长公主。

她记得大庆长公主殿下与宣阳侯府并没有过交集。

怎么会突然要求见她呢?

难道是有什么事?

明徽起身和王婉箐说了声我去更衣。婉箐点了点头。

明徽跟着乐儿一路向前走,绕过一个廊桥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青衣男子见明徽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道:“裴小姐好,在下如意,今日女儿节,我们殿下特地邀请您一起赏灯。不知裴小姐可否愿意一赏。”

明徽看着面前的男子,虽然穿着打扮和普通的侍从并无不同,但是说话的声音却相较于普通男子尖锐和嘶哑。

明徽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邀约,自然荣幸之至!”

如意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笑越发的大了起来。

“裴小姐,请!”

跟着如意上了四楼,一推门,就瞧见门口侯着的两个穿着玫红色衣群的丫鬟朝着如意道:“裴小姐可来了!”

如意笑道:“来了,正在门口候着呢!麻烦姐姐们通报一声。”

明徽在门口等了一会,就见门口中一个脸有些圆圆的丫鬟过来道:“小姐,殿下请您进去。”

明徽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去就听见圆脸丫鬟朝着乐儿道:“这位姑娘,我们殿下只邀请的裴小姐,你就在门口等着就好。”

乐儿有些无措的看着明徽。明徽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猜测,只怕这位长公主不是单纯的邀她赏灯,反而是有事说。

她朝着乐儿点了点头,姿态端庄的走了进去。

听着身后门关的声音,她绕过屏风,瞧着坐在窗前的穿着大红色衣裙的丽人。

她右手捧着一杯酒,悠闲的一口眯了一口。

左手将手边的花轻轻的敲着窗沿,花被敲打着,开始稀稀落落的凋谢着花瓣,随着夜风一吹,就飘向了远方。

就这样一边品酒一边赏着人间烟火气。

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头上带着的凤尾步摇轻轻摇动。

她一抬手,一旁侍奉的绿色衣裙丫鬟已经将玫瑰花水送了过来。

明徽站好,曲膝行礼道:“殿下安好!臣女裴明徽给殿下请安。”

刘施华瞧着面前的女子,面若桃花,因为还没有及笄,所以装扮多用珍珠装饰。

米白色珍珠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给人一种柔美感,可她的表情动作却是标准贵女模样,端庄疏离。

“刘施华瞧着面前的少女漫不经心道:“裴小姐,可猜出我今日请你来的原因。”

裴明徽听这话,有些愣住。这位殿下,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二人并没有见过。

不仅仅如此,她记得家长好像也没有和这位公主殿下有关系的亲眷。

她摇了摇头:“臣女愚昧,并不知殿下所为何事!还望殿下解惑。”

刘施华随手将擦手的手帕扔了出去。

“裴小姐,可还记得台州清福县赵家。”

明徽一听这话,瞳孔瞬间扩张,她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华丽女子,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

面色如常道:“殿下,臣女不明!这是何意!”

刘施华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即便是被陡然戳穿她做的事情。她居然能够镇定如常,不见慌张,果然是有胆量!

“给裴小姐赐座,你们都出去吧!”

长公主话音刚落,原本侍奉的丫鬟们,全部退了出去。

刘施华慢慢将新上来的银耳冰糖雪梨汤端了起来。

一勺一勺的舀着玩。慢条斯理的说道:“裴小姐,不用急着否认,赵家的事,还是我给你收的尾巴!你的伎俩虽好,可惜还是太年轻,不晓得斩草要除根。”

明徽原本淡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直接跪了下去:“长公主殿下,所求何物。”

刘施华缓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明徽的面前。

声音庄重:“跪,为何不是左膝跪地。”

明徽猛的抬头:“殿下何意!”

“你既跪我,为何不是左膝跪地。”

明徽闭了眼,轻声道:“殿下,我们是女子。左膝跪地乃男子之礼,且乃臣跪君之仪。”

刘施华笑道:“我可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