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令人烦躁的铃声刺破了漆黑的房间。
“啪！”一只手猛地伸出，抓住了桌上的手机。微弱的屏幕光映出一双迷茫的眼睛。
“才几点啊？谁会在这种时候设闹钟？”林霄皱着眉，眯眼瞥向屏幕。12月31日，04:44。
“见鬼，才四点多。”他不耐烦地嘟囔，随手将手机往床头一扔，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啪嗒！
一滴冰冷又黏腻的液体突然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嗯？”林霄一怔，伸手抹了一下，触感腻滑，还带着点温热。他下意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头顶照去。
光柱穿透黑暗，扫过灰白的天花板。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粗大的血色字体交错堆叠在天花板上，宛如无数怨灵在咆哮。
“卧槽……”林霄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瞬间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感，像是有东西隐藏在黑暗中，悄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下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手电筒的光柱在房间里四处扫动，每一道阴影都仿佛在蠢蠢欲动。
啪嗒。
又一滴液体落下，这次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咽了口唾沫，缓缓将光柱移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片深色的液体，像是血迹，从天花板滴落。
“绝对是有人搞鬼。”林霄强压下恐惧，再次将光照向天花板。这次，他看清了字迹之间夹杂的东西——一撮黑色的头发，紧贴在天花板上，像是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毛发。
“谁在那儿？别装神弄鬼！”他壮着胆子吼了一声，但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他打算转身去开灯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欢迎回来，林霄。】
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或消息标志，只有这一行字。他下意识地按下锁屏键，但屏幕没有熄灭，而是继续弹出新的内容：
【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屏幕亮光刺眼地闪烁，他不由眯起眼睛。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已完全变了样——墙壁被深红色粘液覆盖，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骨骸，而他自己站在房间中央，周围浮动着无数狰狞的影子。
“欢迎回来……”低沉的嗓音从他身后响起，冰冷得刺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呓语。
林霄僵硬地转过头，心跳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腔。身后，一双惨白的手从黑暗中缓缓探出，接着是一张模糊不清、笼罩在雾中的脸。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苍白，像是被抹去了人类的一切特征。
“你……是谁？”林霄强忍着恐惧，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那张脸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靠近。
手机屏幕依旧闪烁，上面跳出一行字：
【我就是你呀，林霄。】
“什么？！”林霄惊恐万分，脚下猛然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咔嚓”的声音。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副破碎的眼镜，碎片中倒映着他的脸——空洞的双眼和诡异上扬的嘴角，仿佛在嘲笑他。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霄慌乱地将手机扔向那模糊的身影，然后转身想逃。但刚迈出一步，四周的墙壁突然如活物般涌动，将他死死困住。
“放开我！”他拼命挣扎，却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猛然间，他的身体一沉，仿佛被一股力量拖进地板，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袭来，耳边无数低语反复回响：
“回来……回来……”
“呼！呼！呼！”
林霄猛然从床上坐起，浑身湿透，床单上也满是汗水。他愣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粉色的HelloKitty被单上，才发现那些汗迹已经形成了一个人性水印。但林霄没注意到的是他的汗水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血红，并在几秒后蒸发于空气中，毫不起眼。
他擦了擦额头，咬牙骂了一句：“又是这个梦！怎么回事？最近老梦到这种东西，真是要疯了。看来明天得去买点褪黑素，压压惊。”
林霄站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清晨映入眼帘，空气清新，天空泛着淡淡的橙光，墨绿色的柳树随风轻摇。他深吸了一口气，长叹道：“空气真好啊……天天闷在办公室里，真是憋坏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好好玩一趟呢……”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算了，还是先去上班吧。”林霄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苦哈哈的00后，他的人生可谓多灾多难。大学四年，本应是别人享受青春与自由的黄金时光，而他却被流感折磨了两年，剩下的时间在社团里辛苦奔波。大学才刚毕业，林霄就被现实狠狠地推入社会，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幸好，林霄在计算机方面有些天赋，尤其是编程。大学期间，他对Java的学习投入了不少心血，自认为是个“天赋型选手”，觉得只要凭实力，毕业后一万月薪根本不在话下。然而，毕业后社会给他的第一课，却是实打实的月薪4400，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我可是要靠编程改变世界的人啊！”林霄回忆起当初的意气风发，不禁苦笑。毕业时，在辅导员的“热心建议”下，他草草找了个外包公司上班。本以为能学到点什么，结果却是机械地做着CRUD（增删改查）的工作，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最让他崩溃的是，跳槽之路也异常坎坷。除了CRUD，林霄的技能几乎没有实际提升，面试中一旦被问到“你遇到的最大技术难题是什么？”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挤出几个词，最终败北。
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林霄开始通过网课恶补各种技术，但依然摆脱不了“编程苦力工”的身份。他无数次深夜望着电脑屏幕叹气：“明明喜欢编程，为什么却越干越没劲了呢？”
“算了，不想了。”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准备出门。现实虽然残酷，但生活还是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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