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将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神秘与危险之中。昏黄的路灯在街道两旁无力地闪烁着,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息,勉强照亮着那坑洼不平的路面。
吴翰在这如墨的黑夜中亡命奔逃,他的双脚好似两个疯狂的活塞,急速地交替起落,每一次触地都伴随着鞋底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他在与命运抗争的哀号。
他的身体前倾,如同一枚被强力射出的炮弹,呼啸着冲破空气的阻碍,那势头好似要将前方的一切都撞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胸腔内疯狂地跳动,那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疯狂地挤压、揉搓,仿佛要冲破胸膛,挣脱这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那尖锐的呼啸声像是死神的低语,又似催命的符咒,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耳朵,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身后,警察那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呵斥声,以及混混们那粗俗不堪、充满恶意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如影随形,不知为何警匪原本是势不两立的组织如今为了他显得分外的团结!
刚刚在脏乱的网吧之中,那冷峻神秘的七哥仿若事不关己般地掏出一根烟。
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蹿动,映亮了他那双仿若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那目光犹如寒星闪烁,深邃而又冰冷。随着烟头火星闪烁,烟雾悠悠飘散,七哥薄唇轻启,声音似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而又空洞:
“你,仅有一支烟的功夫来抉择命运。”
吴翰的脑海中瞬间一刻当机,紧接着心中电闪雷鸣,诶呀妈呀,此刻哪怕一丝对七哥的犹疑,都是对自身智商与脆弱生命的亵渎啊!这七哥,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自己还让时间暂停!真神人也!
吴翰忙满脸谄媚,言辞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七哥您老人家真乃天人下凡啊!您就是小人我在这世间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再生父母!老弟我别的不敢夸口,从这一瞬起,愿为您赴汤蹈火,即刻便能追随左右。您对我恩重如山,往后您就是我尊崇敬拜的义父,我这条贱命就交予您了。”
言罢,作势就要屈膝跪地,身体前倾,膝盖缓缓弯曲,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即将跪地的那只腿,仿佛要将自己的卑微与虔诚都通过这一跪展现得淋漓尽致。
七哥微微抬手,神色淡然,仿若世间纷扰皆为过眼云烟,那平静的面容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手指轻轻一抬,动作轻盈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那轻轻的一举,就足以掌控世间万物的命运:
“往昔,无数人在我跟前屈膝,或妄图挣脱善恶因果,或竭力了却尘世孽缘。而你现不可跪我,也是宿命。
你所处的一切实则,此皆为一场风云变幻、生死难料的豪赌,而你我,恰身处这漩涡之中。
若想求得生机,需以行动证己,绝非空口白话。现今,我赐你一机缘,仿若暗夜烛光,盼你于限时之内洗清冤屈,此乃扭转乾坤之关键。至于如何在三方恶势力环伺下突围破局,亦是吾等翘首以盼之答案。”
话毕,七哥身形如烟般消散,只在吴翰呆愣之处,遗下一包尚有余烟袅袅的生命源香烟,那袅袅上升的烟雾,似是他来过这尘世的唯一凭证,在这寂静的空气中缓缓散开,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吴翰仍陷在震惊泥沼,嘴里下意识嘟囔:“义父,您可不能食言呐!说好的七险三金呐喂!”
然命运未留丝毫喘息间隙,网吧内警察整齐威严的脚步声骤响,如催命鼓点,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间。
他透过昏黄灯光,瞧见那几个先前对他拳脚相加的混混竟如恶犬般守在门外,眼神贪婪凶狠,似在急切搜寻他的踪迹,那眼神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泛着幽幽的光。
吴翰心跳如雷,几欲冲破胸膛,却强自镇定,脑海中灵光乍现,遂如幽灵般悄然向门外挪去。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那脊梁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蜿蜒着缓缓前行,每一寸肌肤都与墙壁亲密接触,似乎在借助墙壁的力量来隐藏自己的身形。
他的双脚如同两片轻盈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抬起、落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之上,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同时,他捏着嗓子,刻意压低声音,对那几个大汉悄声道:
“几位兄弟,这地界儿近来可不太平呐!条子跟疯了似的,到处严查那些个闲散人员。你们在这儿耗着,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嘛,何苦来哉?”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却又努力地让对方能够听清,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的一丝幽鸣。
那几个混混面面相觑,皆露迟疑之色。其中一个染着黄毛、身形瘦小的混混嗫嚅道:
“这小子说的,好像有点在理儿啊。咱别因小失大,这周遭近日确不安宁,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那脸上带刀疤、满脸横肉的混混却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冷哼,目露凶光,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
只见他猛地一甩头,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说不定他就隐匿在附近。只要擒住他,荣华富贵便手到擒来。既能从那黑社会老大处领得重赏,又能在这道上扬名立万。这等好事儿,可不能就这么溜了!”
吴翰在暗处听得真切,心中大惊失色,未料到这混混竟与黑社会勾结紧密。这无疑是在他艰难逃亡之途又添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如同在他本就狭窄的求生之路上横亘了一座巍峨的大山。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际,警察已然逼近门口。
吴翰深知,此刻若再不奋力一搏,便是死路一条。他心一横,仿若决绝的亡命之徒,趁着混混们分心刹那,如黑色闪电般从角落冲出。
他的双腿猛地发力,像是被强力弹簧弹出一般,整个人瞬间弹射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扑向猎物,朝着与混混和警察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他这突兀之举,仿若平静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警察齐声高呼:“站住!再跑开枪了啊!”声音响彻街巷,威严呵斥仿若有魔力,令吴翰双腿发软。
但他仍强撑着,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又慌乱,却又拼命地加快速度。
混混们也反应过来,叫嚷着如饿狼扑食般追去,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其中一个混混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凶狠的弧线,像是要将吴翰一棒打晕,嘴里还恶狠狠地叫嚷着:
“小兔崽子,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抓住他!老大重重有赏!”
吴翰在狭窄曲折街巷左冲右突,如迷失方向的困兽,慌不择路。
他时而侧身闪过街边的垃圾桶并将其推到阻碍着众人,一边身体如同风中的柳枝般轻盈地弯曲、扭转,想拉动与身后众人的距离。
嘴里还念叨着:“千万别被追上,千万别被追上。”
他深知,一旦被擒,无论是落入警察之手,还是被混混擒获,皆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突然,他绝望目光瞥见前方一座废弃工厂,那阴森高大建筑仿若沉睡巨兽,大门半掩,似在无声召唤。
吴翰毫不犹豫,如飞蛾扑火般冲入其中,心中尚存一丝侥幸,盼能在这残垣断壁觅得藏身之处,仿佛那是他黑暗中的唯一曙光。
踏入工厂,吴翰才惊觉此地仿若巨大复杂迷宫,锈迹斑斑废弃机器与堆积如山杂物随处可见。
刺鼻铁锈与腐朽气息弥漫,令人作呕,那股味道如同实质般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几欲作呕。
他躲在一台如小山般巨大机器后,大口喘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
他的双肩上下耸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喉咙里发出的“嘶嘶”声,竭力平稳如破风箱般急促呼吸,以免被追来之人察觉。
然命运似不打算放过他,他刚松一口气,还未及庆幸,便闻一阵轻微若死神脚步的声响。
吴翰心瞬间被冰冷大手攥紧,提到嗓子眼。他双手下意识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准备拼死一战,那架势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稳稳地扎在地面,身体的重心向下压,背部微微弓起,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嘴里低声喃喃:“来吧,谁怕谁啊!”
就在吴翰欲鼓起勇气行动时,外面传来警察与混混们嘈杂呼喊,他们已如潮水般涌入工厂。
吴翰咬咬牙,仿若即将踏入战场的勇士,小心翼翼在如钢铁丛林的机器间穿梭。他的身体紧贴着机器的边缘,像是与机器融为一体,每一步移动都极为谨慎,他此刻怀里仿佛揣了七个兔子一般忐忑。
此时,一只黑猫从他脚边窜过,惊得他差点失声,而远处似有幽绿光芒闪烁的眼睛在暗中凝视,这场生死博弈的高潮,方在这阴森恐怖的废弃工厂中拉开惊心动魄之帷幕……
他趁着众人寻找之际又一次从隐藏的位置愤然发力,开启了漫长如马拉松的逃命之旅!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即将被这无尽的疲惫与恐惧抽干,双腿仿若被灌入了千钧重的铅水,每迈出一步都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艰难,呼吸也像是被炽热的烈火无情地灼烧,喉咙里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与干涩之感时,前方,一束刺目的车灯之光如利剑般穿透黑暗。
一辆车裹挟着一阵疾风呼啸而至,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与惊悚,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空旷的地方回响。
车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对着吴翰用力地挥舞着手臂,那手臂的摆动幅度极大,好像在为疲于奔命的他不断的打气!
吴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男子祈求道:“兄弟,搭个车……”
却只见那个男子打趣道:“小子,听说你配件丢了?还能跑这么快这以前没少跑啊!”但是他仿佛毫无让吴翰上车的打算。
吴翰那干裂得好似干涸河床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用尽全力发出一声几近嘶哑的呼喊:
“大哥,咱就行行好!我……我PY让条子抓了……江湖救急!”
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奔跑、惊恐与疲惫而变得扭曲变形,像是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他的心肺一同咳出,那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只见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着胸口,像是要把那咳出来的心肺再塞回去,眼神中满是哀求。
然而,那男子却如同一尊冰冷无情的雕像,对吴翰的哀求置若罔闻,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微弱的声音:
“别打岔,年轻人.你得靠自己!你行滴!我还有至关重要的事情未说完。我和一个朋友打赌你能搞定一切,沉冤昭雪顺带还能有些意外惊喜别让我失望哦……。”
吴翰此时只觉得肺都要被愤怒的火焰彻底点燃、炸成齑粉,他一边拼命地拖动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试图跟上那辆车的速度,一边愤怒地咆哮道:
“大哥,您这不是耍我嘛!……让我……上……上车呗!”
他竟然是与七哥一起的?拿我命当赌注!要不是为了那七险三金……老子都不干了!不对,停下就没命了!
吴翰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忆在这生死攸关的边缘,哪怕仅仅是一丝极其渺茫的生机,他也愿意以自己的灵魂为赌注,拼命地去抓取,那眼神中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只见他的手臂向前伸着,手指拼命地张开又合拢,像是要抓住那远去的车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不能走,不能走啊!”
可那男子却忽然如被恶魔附身一般,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如脱缰的野马、离弦的利箭般向前飞驰而去,只留下一串冷酷无情、如同冰刀般的话语在这冰冷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当你能通过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油嘴滑舌证明给我们看时,我们会兑现承诺!一经录用永世七险三金哦!年轻人!”
吴翰累得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已散架,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但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告诉他不能停下,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秒,一旦停下就意味着彻底的覆灭。
他望着那远去的车尾灯,那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微弱光亮,如同他那逐渐消逝的希望,心中涌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莫名愤怒与深深的绝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破口大骂道:
“你他喵……的谁啊!我想……我想……”他还没等说出那句在心中翻涌无数次的狠话——我想弄死你!
那车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茫茫无垠、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只隐隐约约传来那男子那如同幽灵般飘忽的声音:“自求多福吧!骚年,我叫小明!”
吴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气息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抽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冰冷的夜风一吹,寒意瞬间穿透骨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深知这场警匪联谊的马拉松比赛中,他的小命将是唯一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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