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种老板闻言颤颤巍巍的跪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江圣叹了口气,还真是对苦命鸳鸯。
老板痛哭的闭上眼睛:“若是当初我阻止她去那多学校,事情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江圣拍拍他的肩膀。
那剧院老板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急切的握住江圣的手:“那我还有希望再见她一面吗?”
那女孩死后虽然被人恶意炼化成厉鬼,但执念始终放不下怨种老板,所以一直在剧院徘徊。
但可惜她已经没了神智,手里又有多条人命,江圣早已经将其超度。
但或许……
江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剧院的诅咒还没有破除。
女孩的魂魄还没有完全消散!
“你还想对她说什么?”
那老板眼神一亮,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
“阿月!”
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明明灭灭看起来有些透明。
是江圣最后为她现形的。
“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完吧。”江圣淡淡道,“我走了。”
那老板感激涕零:“多谢先生大恩,多谢您大恩大德。”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江圣摆摆手离开了。
怨种老板和阿月紧紧拥抱在一起,似乎想要通过彼此给予温暖和力量。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怨种老板擦掉脸颊边的泪水,看向怀中的少女。
他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着自己爱人存在的痕迹。
阿月抬头看他一眼,伸出冰冷的指尖轻抚他的眉心,似乎也想帮助他驱逐阴霾。
但很显然,怨种老板并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用尽全部的努力压抑内心翻涌而至的悲伤,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阿月怔愣片刻,点了点头。
怨种老板转身准备离开,但却忽然停下脚步。
他扭头看阿月:“能跟我说说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
阿月摇了摇头:“记忆太长了,我忘得差不多了。”
“好吧。”怨种老板低低应了一句,不舍的看着她。
阿月的身体变得越发虚幻,她微笑着,朝远处的天空张开双臂。
这剧院女鬼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江圣叹了口气。
【恭喜宿主超度剧院惊魂,功勋值 300。】
这次加的居然还挺多。
江圣挑了挑眉头,又兑换了几枚气血丹服下,这次剧院的事情可没少耗费气血。
不过这个剧院还有些迷题没有解开。
那就是这底下隐藏的千年前大梁地宫。
到底是谁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又返回地宫查看了一番,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
只是一个石头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
江圣从地宫出来后,打算再逛逛这城市里的夜景,毕竟难得来一趟,总不能白跑。
他刚穿梭在各个建筑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救我——”
那声音十分模糊。
江圣顺着那声源找去,果然发现有个女孩子倒在角落里,浑身衣衫凌乱,嘴唇乌青,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看起来还活着。
江圣立即走上前。
“姑娘,醒醒。”他蹲下来叫了一声。
那女孩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艰难睁开眼睛。
江圣松了口气,幸亏还活着,不然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他扶着那女孩站起来,往外走,但那女孩却抓住他不愿离开。
“求求你,带我去找神像。”
神像?
江圣疑惑的问道:“什么神像?”
那女孩子似乎想要伸出手指向某个方向。
但她的身体越来越飘渺,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带我去,带我去。”
“不然我会死的。”
江圣皱了皱眉,扶着她慢慢走。
那女孩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息渐弱。
江圣无奈,只能带着她慢悠悠走,同时观察四周的风吹草动。
但这城市实在是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一丝,更遑论什么妖魔鬼怪。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出很远,那女孩依旧昏沉,看起来马上要晕过去了。
江圣干脆将她背起来。
但那女孩子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
“啊——!!!”
江圣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
在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蝴蝶,它扑闪着翅膀,飞快的朝他飞来。
江圣皱了皱眉,抬手将那蝴蝶扇开。
蝴蝶在半空中挣扎一会儿,就缓缓落在江圣掌心,化作了灰烬。
他继续背着她走。
突然他脚步一顿。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建筑物正在迅速坍塌,他们似乎陷入了地狱一般。
但奇怪的是,那些东西并没有攻击他,反而纷纷逃窜离开了。
江圣诧异,原本以为这里肯定有什么机关之类,看来是他误会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他背着那个女孩继续走,不过几个呼吸后,周围的景象便发生了变化,变得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咦?怎么回事?”江圣有些诧异。
他看了眼背上的女孩,她似乎已经彻底睡着,只有均匀绵长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但江圣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熟悉。
他皱起眉,看向远处灯红酒绿的世界。
“我好像来过这里。”江圣喃喃着。
……
翌日,江圣接到了z市民调局副局长宋清远的电话,告诉他任务完成了,请他去警察局录口供。
江圣收拾好东西,便径直前往警局。
“我是江圣。”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宋清远点了点头:“嗯,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是由我负责。”
江圣道:“我想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谁策划的。”
宋清远道:“我会把资料传递给你,另外,我还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我会的。”
两个人谈完公事,宋清远才拿出一份文件袋递给他:“这里面是卷宗,还有一些照片。”
江圣看了眼那卷宗,表示理解:“你们是打算从这些卷宗中找线索么?”
“没错,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关于邪祟的线索,但唯独缺了最重要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江圣不解。
“对。”宋清远解释道,“邪祟虽然强大,甚至可以夺取人的性命,但他们必须遵循一个规律。”
“什么?”
“凡人对它的信仰之力,比如人民对神灵的敬畏,或者某个信念,这些都是邪祟无法抗拒的诱惑。”
“但是我们查阅了许多卷宗,始终找不出哪条线索与信仰之力扯得上关系。”
江圣若有所悟,问:“那你们查到了吗?”
“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宋清远道,“据说有一家姓王的家庭曾经供奉过一座神庙,但这座神庙不属于任何国家,所以根本没办法调查。”
“那个王家是哪里的?”
宋清远道:“是江城郊区的一个小村庄,王家是当地的富户,但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搬迁了,我们派人去查访过,但没有任何踪影,这家人的行李箱都被烧毁了。”
江圣蹙起眉头,这么巧吗?
但这种巧合实在太多了。
如果真要排除巧合,只能说,每一个偶然都有必然的联系。
“那王家有留下其他东西吗?”江圣又问。
宋清远道:“没有。”
他顿了顿,道:“但我们猜测,王家的人应该是去参加了什么仪式。”
“仪式?”
“对,”宋清远认真道,“这次的邪祟来历极端古老,很难用科学来衡量。按照它的行径和凶残程度来说,不会轻易放弃杀人的欲望,但这一次它却只是抢了财宝,并没有杀掉任何人。”
“所以我们怀疑,它或许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暂时脱不开身。”
江圣点点头,这倒是有些符合常理。
但这样一来,那王家人就不能确切的位置了。
宋清远拍了拍江圣的肩膀:“你先休息几天,等待进一步通知吧。”
江圣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江先生,你的伤势严重,我先送你回家养伤吧。”路上,司机担忧的看着江圣,“昨晚我看见你的胳膊受了伤。”
江圣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司机吓得脸色苍白。
他赶紧闭了嘴。
等江圣坐车走后,他才悄咪咪的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个号码。
“喂?是我……”
江圣坐上车,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司机那句话。
他摸出手机打开微博。
他搜了一个词。
#邪祟之灾#。
他点进去一看,顿时愣住。
只见热门评论区,一群网友在议论这件事。
“邪祟之灾啊!听说邪祟非常厉害呢!”
“我不相信这些,这些都是骗人的!”
“我就喜欢看这样的新闻。”
“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邪祟之祸是什么意思啊,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存在吗?”
“呵呵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江圣点开评论看了一会儿,发现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邪祟真的存在,甚至还质疑这些事情的真伪。
不少专家也跳出来辩驳。
但他们显然都是为了博人眼球的水军。
江圣摇摇头,关掉了这条微博。
他忽然发现,这件事竟然有趣起来了。
“有意思。”他勾唇露出一抹笑容。
江圣回到家,躺在床上翻阅资料。
很快就到了夜晚,他吃了饭洗澡后便躺在床上沉默的思考。
邪祟这件事情,绝对不仅仅只是巧合而已。
那座山村既然曾经供奉了一座神庙,就代表那个地方肯定会沾染上信仰之力,否则也无法供奉。
可这些邪祟为什么偏偏盯上他了?
是因为他的信仰之力比较纯粹,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江圣思考良久,突然睁开眼睛。
他记得那个女鬼临死前说,要让自己尝尽痛苦而死。
这个死亡的含义是……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走向窗边。
夜幕下的江圣,整个人犹如月下修罗,浑身散发着森冷气场。
……
……
第二天一大早。
江圣起了个大早。
他穿上了昨天那套衣服。
昨天晚上他做梦了。
他梦见了一张画像。
是一张模糊的素描画。
画像的主题是——爱情。
他从未见过这种图案,但他能感觉到那张素描画的内容。
那是个女孩儿,长发及腰,眉眼温柔,仿佛随风拂过湖水,漾起细碎涟漪,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江圣醒来后便睡不着了。
他在心中将这幅画跟那个神秘人联系起来,越想就越是有可能,他决定去试探一番。
于是,他换好衣服离开了家,开始了寻找神秘人的旅途。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在各种地方逗留,并且观察周围环境和动静。
他走在闹市中,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他立刻喊道:“停车!”
出租车司机急忙踩下刹车:“怎么啦?”
“麻烦你送我到xx街xx号。”
司机不解,但还是答应了,然后载着他一路朝目标驶去。
江圣看着路旁的建筑物迅速消失,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他下车付钱,朝巷子走去。
巷子幽深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吱呀~”
门锁响了一下,一股阴凉之气扑鼻而来。
江圣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一盏灯光亮了起来。
这是一处小房屋。
房屋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木板拼凑成的桌椅。
在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
是个年迈的妇女,她穿着红裙子,戴着一顶红帽子。
她笑盈盈的看着江圣,慈祥的说道:“江圣?”
江圣皱眉看着她。
“你是谁?”他问。
“我是这座宅院的主人。”红裙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叫夏雨薇。”
“夏女士,您好。”江圣颔首,“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是特殊者。”夏雨薇笑了笑,“我也知道你最近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助你。”
江圣挑起了眉梢。
夏雨薇又继续说道:“我的儿子被邪祟附体了,我希望你能把他带走。”
江圣沉吟片刻,问:“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需要你帮我救活我的儿子,”夏雨薇叹口气,满脸愁云:“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儿子是个痴儿,一辈子只知道读书,可是读书再怎么好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