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阳毒

换源:

  辛夷尴尬的站在那人背后看着李南星,不知所措。

李南星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这人刚才虽然吊儿郎当,此刻却尽显胆小怯懦,似乎很怕辛夷。

李南星疑惑的看向辛夷,辛夷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此人。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这么怕呢?

这人又小声嘟囔几句,不知说了什么。

辛夷拍了拍那人的背,这一动作直接把那人拍的扑通一声,从凳子上滑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并不住的磕起了头。

这一下俩人彻底惊呆了。

李南星迅速出手按住那人百会穴,顺时针使劲揉了几下,等那人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李南星将他扶到了凳子上坐下,全然忘记了刚才这人的无礼。

朝辛夷摆了摆手,待辛夷走后,李南星出声安慰道:“别怕,她走了。”

“你认识她?”

对方抖着身子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扭头朝身后看去,见身后真的没人,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能给我杯水吗?”

喝了几口水后,这人才娓娓道来。

他叫王维,和大诗人王维同名同姓。

在校大学生,本地人。

一周前,和同学晚上打完篮球后,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个女子要求和他交媾。

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正是阳刚充沛之时,现实中的隐忍克制终于在梦中爆发。

梦中,王维和女子颠鸾倒凤,乾坤倒转。

梦中激战的后果到了白天才显现出来。

第二天,王维艰难的起身,浑身酸疼,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动一下,浑身关节仿佛被棍子抽打一般的疼。

联想到晚上的梦,王维觉得是自己做的梦太刺激,才导致的第二天精神和身体不佳,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第二天晚上,王维又梦到了那名女子。

女子在梦中问王维:“君郎,妾身服侍的可好?”

王维连连点头,全然忘记了白天身体带来的疼痛。

初生牛犊,面对芙蓉之姿,除了胆大包天之外,还有欲欲耕种之势。

男人一生梦寐的东西无非就两样,钱和女人。

现在王维在梦中得到了一半,人生离成功也近了一半。

醒来后,疼痛加剧,以至于只能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身体上的痛苦,并不能让王维停止想念梦中的女子。

躺在宿舍的床上,王维突然想起那句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梦中,女子如约而至。

王维诉说相思。

女子用热烈的嘴唇回应他的思念。

与往日不同的是,交合进行到一半,女子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子,一刀扎在了王维的膝盖上,王维猛的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膝盖传来的疼痛让他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梦了。

思春至极的王维不得不静下心来去想这个梦。

想着想着,王维冷汗直流。

哪有做梦一连几天连着做的?跟电视剧一样。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王维彻夜未眠。

第二天,在舍友的陪同下来到了校医处。

校医,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职位,治疗感冒发烧经验丰富,面对王维这种“疑难杂症”只能束手无策。

而且在校医的强烈八卦之下,王维又把自己的梦复述了一遍。

校医是个很可爱的妹子,听完王维的复述,眉头紧蹙。

学医人的胆子总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且总能保持一丝理智,这样她们在面对各种古怪的病症时,首先想到的不是鬼神。

听完后,校医妹子把李南星推荐给了王维。

临走时,校医妹子在身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无管来路是何神,莫从他手去抢人,他应该能治好你。”

校医妹子肯定王维不是遇到了脏东西,而是得了一种病。

为了保险起见,王维上网搜了一下李南星的资料,发现李南星口碑很好,特别是直播时各种名词汇句频频而出,面对粉丝提问都能根据不同病症对答如流。

这才来找到李南星。

李南星在心里对校医妹子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不管认不认识,能举荐自己,说明就是对自己的认可。

如果王维在当时能立刻找到李南星,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了。

咨询完校医后,得知自己并没有撞邪而是得病,王维心中的石头落地。

以他自己对医学浅薄的认知,自己的病都是因为这个梦引起的。

而做梦,正是因为大脑皮层过度兴奋导致的,大脑皮层因何兴奋?

因为自己想的太多。

弱冠之年,雄姿英发,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纪。

面对异性,荷尔蒙频频冲动之下,怎能不多想?

只要不多想,那不就没事了?

况且网上对李南星的评价并非好评一致,起码一半的人都说,此人诊金巨他妈贵。

自己还是个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去给他送?

如果王维耐着性子看完别人后面的评价,就不会这么想了。

后面的评价是,此人诊金虽然他妈巨贵,但治病也是他妈的真绝。

想到这里,王维佩服起自己来。

医生,不过尔尔。

自己,真他妈聪明。

为了让自己晚上不再做梦,王维白天除了学习,就是疯狂的打篮球。

此时,也顾不得身体关节带来的疼痛,肆意的在操场上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上蹿下跳,摆臀扭腰。

一面扮演着篮球运动员的角色,一面扮演着啦啦队。

好像真的有效,王维到了晚上,刚一躺下就困意袭来,恨不得睡他个地老天荒。

临睡前,王维又狠狠的夸了自己一番:“当代有子名王维,不爱写诗盛名背。若问双王哪个牛?当然是我俏王维。”

“文笔工整,平仄对仗,出口成章,看谁风骚?还得看今朝。”

在得意中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的设想却并没有实现。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名女子。

二人见面,王维来不及惊恐,女子先开口道:“君郎,妾身日夜祈告神明,再遇君郎,必夜夜伴君左右,诚意感召上天,终让你我昭得相见。”

梦中的王维来不及思考,便被女子扑倒在床。

临了之时,女子又抽出短匕,朝王维的肘关节刺去。

在疼痛中醒来,王维翻身不得,几个舍友见王维一连几天都在床上,便合力将王维抬到医院。

各种检查下来,得出的结论却是白天篮球打的多了,造成大脑皮层兴奋异常,加上大学生晚上寻求刺激,看恐怖片的影响,才导致的王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总之,一个字,交钱,拿药,走人。

这个结论王维并不信服,身体上的疼痛实打实的摆在这里,怎么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没办法,王维只好回到学校请了假,一个人独自在宿舍里躺着。

以为只有晚上才会做梦,白天就呼呼大睡起来。

谁知,无论白天黑夜,女子依旧会出现在梦里。

连着四天,王维实在受不了了。

王维在梦中对女子破口大骂。

女子泪眼婆娑,试图去抱王维,却被王维粗暴的推开。

她看着王维良久,悠悠道:“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君郎,百年诚求,换来的只是一厢情愿吗?”

言毕,又抽出短匕,在王维面前来回比划。

“君郎,爱若不得,换你,你会如何?”

梦中的王维被女子的动作吓住,但一想到接连几日自己的遭遇和受到的痛苦,铿锵有力的答道:“爱我,就放过我,算我求你。”

女子呵呵一笑:“君郎,求人都这么理直气壮,也不怪我狠心了。”

“爱一个人,如果留不住他,不如就杀了他,吃了他,心留不住,就把他留在自己的胃里。”

“别以为梦醒之后你就能得到解脱,君郎我告诉你,我,无处不在。”

短刀刺出,正中王维的另一条胳膊。

疼醒之后,王维大汗涔涔,想到梦中女子的话语,王维又禁不住一阵哆嗦。

以至于现在只要听到女人的声音,王维就会感到恐惧莫名。

为了避免睡觉再做梦,王维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他学头悬梁锥刺股,但宿舍设施简陋,难以实现,只好往鼻子底下抹风油精。

风油精刺鼻的味道确实能换来短暂的清醒。

但是晚上舍友的呼噜声好像能他妈传染,一声接一声的呼噜,就像美艳的女子在向王维招手,好像在说“王维,来呀,来呀,来扑倒我啊。”

王维终于还是抵抗不住,心一横,去他妈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梦境如约而至,云雨之后,雨过天晴。

女子又抽出短匕扎向王维的脚踝。

王维后悔了,为什么没能抵住睡意的诱惑?风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两天,王维再也没敢睡觉,一直强撑着不合眼。

若不是今早突然想起校医提起的李南星,王维估计要疼死在床上。

又倒了一杯茶递到王维手上,李南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这梦,挺有个性。”

“我问你,梦中女子的模样,你看的清楚吗?”

王维猛地一抬头,很显然他没想到李南星会问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没注意过,但我知道她很漂亮。”

似乎又想起梦中缠绵,王维嘴角不觉泛起:-笑容,然后又重重摇了摇头,面露痛苦之色。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结合脉象和你的身子症状,你这并非是撞邪。”

王维心头一怔,虽然校医告诉过他可能不是撞邪,但当这话从李南星口中说出时,眼眶还是突然一湿,看李南星也觉得无比亲切起来。

“不过,要说撞邪……这话也没错。”

李南星想了想又问道:“你喉咙疼吗?”

刚才还想感恩戴德的王维,听到李南星也不确定,心情顿时一落千丈,沮丧无比。

无力的点了点头:“疼,咽一口唾沫都疼的厉害。”

此刻的王维,完全没了刚来时跋扈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此刻他就像一个听候宣判的犯人,只等李南星对自己说“你走吧,我治不好你。”

李南星是什么人?心眼儿不大,有仇当场能报绝不拖到明天。

见王维消沉的差不多了,就悠悠道:“听过阴阳毒吗?”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