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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视力与听力纷纷受制。
方旭知道，这是异世界的规则所致。
“这是怎么回事？天怎么突然黑了？是要下雨了吗？”萧蕊好奇地说道。
“你能看到什么？”方旭询问。
“天上有一朵黑云。”萧蕊如实说道。
“那不是云彩，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它在替换这片区域的本有法则。”方旭回答。
“什么意思？云还能有这么多戏份？”萧蕊很难理解方旭的疯言疯语，如果不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萧蕊一定会给方旭报一个心理精神理疗课。
“你会慢慢适应的。”方旭平静的回答。
“这里的危险是什么？”萧蕊紧张的问道。
这个时候，就算是跳出个奥特曼，萧蕊也会相信这是真实的。
因为这种时候，萧蕊的三观已经被现实击得粉碎。
“之前你遇到的都是鬼，他们的位面相较低沉，除了某些已经拥有神力的个体外，大都无法直接左右主世界的发展。”方旭说道。
“不是很懂。”萧蕊摇头。
“就好比你的经历，那些鬼只能从梦境影响你，不能在主世界的层面直接给你造成伤害。”方旭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猫叫？”萧蕊回忆，道。
方旭颔首，说：“还有那只蛙怪。”
“我们今天早上遇到的，应该不是吧？那可是真真切切杀了人的。”
“你说的没错，但那也不是他亲手造成的悲剧，面对上鬼，你一定要坚信一点，它们没有办法直接伤害到你。”
萧蕊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说：“我看过一些鬼片，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说完鬼，现在来说一说妖。”方旭指着天空的黑云说道。
“妖？”萧蕊看着黑云，奇怪的应答。
“妖，是一种生活在次生世界的生物，这个世界与主世界平行，这类世界可以通过覆盖去地主世界，但是条件也很苛刻。”方旭说道。
“这个云就是他们的世界？”萧蕊吃惊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当他们的世界替换了主世界的区域，这些妖就能直接降临主世界。”
“所以说有妖要打地球？神话故事？”萧蕊问道。
“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是假历前1年，这是个暧昧的时间，在这座城市里，我只能感受到这个区域的时间转动迫在眉睫，所以这里首当其冲。”方旭喃喃自语般的陈述。
假历前1年，这是黎明前的黑夜，所有恐怖都会酝酿爆发。
这个区域还在扩张，等到它完成最后的转变，主世界的一切便会出现大规模的灾难事故。
“那我们要做什么？”萧蕊问道。
“首先要搞清楚这规则是什么。”方旭看着黑云说道。
“那我们是要等它下雨？”萧蕊询问。
“如果下雨，一切都结束了。”方旭回答。
“那我们是要去云里吗？”
“根据局里的报告，最初的起点是在一家情侣酒店，所以追根溯源，我们要查的是这家情侣酒店。”
“情侣酒店？”萧蕊对这几个字有些敏感，自己已经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
能去情侣酒店的，多半都是为了能将虚幻的感情行为化。
方旭领着萧蕊往中心区去，萧蕊走了几步后，问：“佳和酒店？”
“你知道这个地方？”
“之前新闻报道过。”
“什么样的新闻？”
“都是些桃色新闻，关于出轨的，其中有几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应该是弃婴事件。”
“这些我怎么没有在新闻上见到？”
“都是些小道消息，我当时听了也只是图一乐，也不知道真假。”
“具体说一说。”
“出轨的大同小异，我就不细说了，主要是弃婴事件，听说在屋里发现了一柜子的尸体…”萧蕊面色难看的说道。
“孩子的？”
“是刚出生的婴儿，听说是那些没结婚的单身女性怀了孕，生下来后便丢在酒店了，而且还不少。”萧蕊忍不住的发怵，光是说出这些，萧蕊便已经感觉身体发凉了。
“人心丑恶呀。”方旭心头也是一颤，但还是不着痕迹的评价道。
“你说会不会和这些事情有关？”萧蕊问道。
“还需要进一步证实。”方旭回答。
“那如果真的是这些死掉的孩子做的孽，你会杀他们吗？”萧蕊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方旭好奇的反问。
萧蕊小声的说：“终归是可怜人，如果可以的话，饶他们一条命。”
“你还真是慈悲啊。”
“你会饶过他们吗？”萧蕊询问。
方旭和萧蕊走入第二条街的封锁，周围的树木已经变成畸形。
方旭随手指着一棵小树说：“你说他可怜吗？”
“这棵树吗？长的是有些吓人。”
“你仔细看一看。”
萧蕊闻言，靠近的端详小树，片刻后，吓得连连后退。
“这是人？！”萧蕊惊恐的叫道。
小树是被扭曲的人，身体的各个肢节都被折成了不可思议的模样。
“从现在开始，你见到的每一棵树都是人。”
“啊？？？这里没有几千棵树，也有几百棵吧？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些凶手是人吗？！”萧蕊惊诧的问道。
“不清楚，妖的行事准则完全不同于人类。”
萧蕊站在道路的中央，谨慎的环顾四周，问：“这周围会不会藏着凶手？它在偷看我们，然后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
方旭无语的看着萧蕊，说：“你的想象力比现实还要丰富，这里还不算危险，毕竟只是外围。”
“外围？”
“外围的展示区，这个妖在炫耀自己的杰作，它杀死了无数生命，然后又用另一种方式让他们呈现在这里。”
“好变态啊。”萧蕊面色发白的说道。
“满足自我虚荣的同时，给予我们恐惧的压迫，一箭双雕。”方旭说道。
“那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萧蕊忽然好奇的询问道。
方旭有看穿虚伪的圆点卡，从到达此处起，他便知道这些人的死因。
“被杀吧。”方旭说道。
“被杀？妖？”
“更多是自相残杀。”方旭回答。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
“有的为了活着，有的为了死去。”方旭说道。
“……这两者不矛盾？”
“同在一个局里，他们的选择身不由己而已。”
萧蕊将信将疑的点头，她并不是不相信方旭，只是不理解这里面的意思。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
“嗯，不离开三步，不大声叫唤。”萧蕊站在方旭身边，扭捏的扯着方旭的袖口，说道。
“三米不是三步，呃，三步就三步吧，别拽我衣服。”方旭说道。
方旭领着萧蕊将到最后一条街，迷雾已经展开，这些和黑云相连的瘴气中，一定藏着未知的险恶。
“你的卡呢？”方旭问道。
“这呢，我一直贴身带着。”萧蕊从内衣口袋，取出温暖的橘卡，说道。
“如果我说逃的时候，你捏着卡掉头就跑，不要管能跑到哪里，我会在你前方等你。”方旭说道。
“我…我不一定能跑得动，在学校里，我的体育不及格。”萧蕊小声的说道。
“你只要记住别停就行。”方旭说道。
“嗯！”萧蕊重重地点头。
叮叮叮……
手机响了，方旭看了下未知号码，接通说：“不是本人。”
“方旭，我是赵队！我现在有紧急情况和你说。”
“赵队？我现在应该没有资格和您说话吧？”
“资格的事情我会给你交代，大事要紧。”赵队急躁的说道。
“颐和家园出事了？”
“是，我们已经派出五位行动人员，但是都陷了进去，刚刚我们和常雷的通讯也断了，他让我们联系你。”赵队回答。
“颐和家园的事还有拉扯的空间，佳和酒店已经没有了。”方旭回答。
“佳和酒店？那里已经被封锁了，谁都进不去啊。”
“我封锁的，现在我已经解开封锁了。”
“嘶~你封锁的？！你这样坏了纪律！我说秦合路怎么进不去！原来是你搞的鬼，如果出了意外，你要负主要责任！”赵队的声音很快便被曹锐盖了过去，这一套熟悉的话术，上来就要追究责任。
“你TM的闭嘴！”赵队爆粗口的怒吼。
“赵队，佳和酒店是我主管的，如果出了事情，你能担责任吗？还是说这个小屁孩能担责？！”曹锐问道。
通讯中心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两位队长身上，赵队是军旅出身的硬汉行动派，曹锐则是科室出身的保守派。
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事情撞在一起，自然出现分歧。
“曹锐，我的人如果不能安全出来，就算是曹总来了，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赵队，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规矩就是规矩，方旭已经不是行动人员，他的权利已经被他自己放弃，这个动不动就撂挑子的孩子，不堪大用！”
“那就等着我的人一个个的死在颐和家园？”
“技不如人，死就死了。”
“曹锐，我cnm！”赵队直接破口大骂道。
针尖对麦芒的节骨眼上，通讯员01忽然说：“两位队长，市总局的电话。”
“谁在线上？”
“是市局局长，还有总队队长。”
“于总？快接！”赵队惊愕的说道。
通讯很快被接入，这是总部直接发起的三方通讯，方旭也在其中。
“赵乾、曹锐，你们都在吧？”厚重的气泡音入耳，光是简单的问候，通讯中心便陷入了寂静。
“在！”赵队和曹锐同时应答。
“总局已经明文下达了扩编的指示，现成立九大队统管天河省诡异事，方旭破格提为第九大队队长，职级在你们之上。”于总说道。
“可是于总，这不合规矩啊，他只是个高三的学生，没有什么阅历，这样任命会出事的吧？”曹锐说道。
“这是上方的意思，你可以上报不满，但现在没有权利抗议！方旭也在线上吧？”于总干练的说道。
曹锐哑口无言的愣在原地，方旭的声音加入讨论：“我在。”
“方旭，我代表天河省非控局直接任命你为九队大队长，在诡异事宜上，你只需要向我负责。”
“那我现在是华林市非控局最大是吗？”方旭问道。
“其他八个大队队长都还没有定下，所以你可以这么说。”
“曹锐降职为常规通讯科员。”
“草！你报复我！”曹锐瞪红了眼骂道。
“你不适合战时指挥，如果你会改变，队长的位置还有你的份。”方旭简单的解释后，又说：“从现在开始，立刻撤出全部负责封锁秦合路的警备人员，他们没有应对诡异的经验，帮不上忙。”
“颐和家园怎么办？”
“颐和家园内是座迷宫，常雷会被困，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赵队可以去找许幼冉，我在她的身上留了符号，让她联系常雷，确定里面的情况。”方旭回答。
“许幼冉？那个还在给家里做白事的女孩子？”
“是，我现在走不开，只能先稳住。”
“那联系上之后呢？”赵乾问道。
“联系上之后，我会与许幼冉再联系。”方旭回答。
“其他诡异地点的等级也有不低的，也不处理了？”曹锐问道。
“其他的各点我都有所了解，都不过表征凶险罢了，对大局构不成威胁。”方旭说道。
曹锐提出质疑：“那如果出现意外怎么办？谁负责？”
“我是总负责人，我负责。”
“那到时候希望你不会逃避责任。”
“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从通讯中心离职了。”方旭直白的说道。
“你！”曹锐惊诧的叫道。
“去别的地方高就吧，我的第九大队，容不下你这种大佛。”方旭干脆的说道。
“你！”曹锐咬牙，但没有办法反驳。
“曹锐，你先到总部报道。”于总插嘴说道。
“是，于总！”曹锐忍下一口气说道。
“从现在开始，以佳和酒店上的黑云为信号，如果黑云继续扩散，我的行动便代表失败，之后…还请于总下最后的决断。”
“决断？”
“假历前的机会一旦失去，主世界生物能够依赖的规则便会支离破碎，那个时候，人类行将末日，我建议在黑云扩散后，割裂华林市和其他市区的联系。”
“那华林市内的人呢？”
“那是我的责任。”
于总沉默了，方旭的回答实在大胆，这可事关百万生命，怎能如此草率。
“放心，我不会失败的，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方旭回答。
“我会做最坏的打算。”于总说道。
“同志们，这不是灵异事件，是危机存亡的世界战争，每一个人都必须深知这一点，才能为明天保留生机。”方旭回答。
“是！”赵乾敬礼。
“是！”通讯中心其余人仿效的敬礼，但是心中还是疑惑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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