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旭重回校园，内景变得一团糟，世界像是无数张折叠海报堆成的垃圾世界。
空间交错，使得方旭一步走在食堂，一步踩着操场。
方旭顿步在操场边缘，这里和天台交汇，有种高度错位的恐惧。
顾江哲与巨怪融合，他像一座雕塑定格在巨怪的掌心，姿势古怪新奇，双目空洞漆黑，似有无数罪恶隐藏。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杂种！把我的眼睛还给我！”顾江哲的声音沉重且嘶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方旭回答。
“除了李能和闻艾，我都可以吐给你。”
“我只要李能。”方旭说道。
“他是唯一甘愿去死的人，谁都救不了他。”
“那我们没有的谈。”
“呵呵…没了那块绊脚石，你以为你能和我打？别做梦了，现在的我捏死你像是捏死一只蚂蚁！哈哈哈！”顾江哲尖锐的笑道。
“你说得没错，那块绊脚石真的碍事，所以这次我一个人来了。”方旭回答。
方旭探手挥指，赤卡飞出，一道道世界开始分离，最后叠成一张完整的校园平面图。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松构造二维？！”
“当然是实力，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个水平吧。”方旭说道。
“你在装蒜！你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顾江哲惊叫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拥有的我都知道，但是我有什么，你知道吗？”方旭反问。
“这不可能！你如果有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籍籍无名？你在装腔作势。”
方旭无言，他逆转空间，使得整个空间像滚筒一样飞速旋转。
旋转途中，方旭又驱使空间开合断裂，巨怪与顾江哲的身子不过须臾，便被肢解在各个单一的空间。
按照之前的拼图格式，四肢与主干分离，双手分别置于教室，双腿落在厕所，头颅摆在实验室里，只剩下顾江哲的脑袋和方旭同样留在操场。
单一存在的顾江哲独自面对方旭，他们面对面，但顾江哲见不到方旭。
在生理上，巨怪和顾江哲依旧连接着，所以在这片杂乱的空间中，他的视野仍旧和巨怪的共享。
顾江哲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方旭会有这么一手，他低估了这个名不经传的同学。
从被夺走双眼开始，方旭就已经稳操胜券，奈何他的演技精湛，让所有人都信了这是个被局势逼迫的无知少年。
“现在看不到我，但你能听到，我重新问你一遍，我想要的东西在哪？”方旭重新问道。
“你在哪？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为什么我看不到？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做了什么？！”顾江哲咆哮道。
‘蓬~’
方旭一拳落在顾江哲的腹部，顾江哲痛得干呕，但他还不了手，他只能单方面的承受痛苦。
为了和巨怪融合，顾江哲舍弃了自身的所有行为，化身大脑为巨怪筹谋，可现在大脑被单拿了出来，哪还有什么反击的可能。
方旭一顿拳打脚踢，顾江哲在哀嚎中求饶，可方旭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仿佛要将顾江哲活活打死。
“不要打了…嘶~别打下面！草！”
“别打了！再打我就和你拼了！靠，别打脸！”
“别打了…我告诉你！嘶~还打！你TM有病啊？……”
顾江哲喋喋不休的骂着，方旭越打越凶，直到顾江哲嘴吐出腥臭的黑血，方才结束。
方旭大汗淋漓，却仍旧平和的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弱点？”
“因为你给我的眼睛可以见到这些。”
“胡说！为什么我见不到？”
“因为你根本不清楚你自己得到了什么。”
“你究竟是谁？”
“看的比你透彻的普通人。”
“……”顾江哲听到这个回答，凄厉的笑着，随后无奈的说：“我应该会死。”
“李能活，你就可以活！”方旭说道。
顾江哲摇摇头，说：“那我真是死定了。”
“我不相信什么概率，也不准备听什么胡话，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回答。”方旭警告的捏着顾江哲的脖子，说道。
“看在同校的份上，我告诉你全部真相，你没有必要在做这种威胁。”
“说！”
顾江哲苦笑着说：“我受人指使，来促成此次杀局，如果成功我就可以更进一步的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你是一颗棋子？难怪你会如此生疏。”方旭说道。
“呵呵~布置杀局是我的主要目的，而次要目的，是帮他们选人。”
“选人？”方旭凝重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选人的规则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的选择是李能，那个唯一不愿意你救他的傻子。”顾江哲苦笑着说道。
“他们是谁？”
“不知道，他们每次出现都很神秘，有时候是在梦中，有时候是短信，有时候会写信……”顾江哲回答。
“李能可能在哪？”
“不知道。”顾江哲摇头。
“你怎么和他们联系？”
“他们单线和我联系，我没有办法联系他们。”顾江哲回答。
“那总有个起点吧？你是怎么相信他们的？他们又是怎么让你相信的。”
“闻艾。”顾江哲忽然表情怪异的回答。
“说清楚点！”
“我想要得到闻艾，然后他们用某种手段帮我得到了她。”
“是我认知中的得到吗？”方旭皱眉问道。
“是的，从那之后，闻艾在我面前就是最听话的狗。”
“狗？这真是让人无法拒绝。”方旭感叹。
闻艾，同年级中少有的甜美软妹，校内追求者无数，顾江哲和她同班，两人恋爱传闻出来时，大约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
为了冲刺高考，学校安排了暑期补课，那个时候，顾江哲和闻艾因为夜不归宿，分别被请了家长，至于后来如何不了了之的，方旭就不清楚了。
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小跟班，顾江哲败给了欲望。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给我很多我想要的，比如说：赚钱的消息、下周的考试题答案、各种艺术照，还有那对眼睛。”顾江哲说道。
“眼睛？哪来的？”
“古董市场淘到的，花了三百块就买到了。”
“捡漏啊？”
“是，他们无所不能。”
方旭若有所思，随后问：“那如果你这次行动失败，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直到李能消失，他们都没有说出半个字，可能他们从未设想过我会失败。”
“如果这次功成，他们有没有告诉你要做什么？”
“黑山城。”
“黑山？那不是城中城吗？而且到这里可不近。”
“我查过黑山的资料，也准备了很多东西，如果你看得上，就去我抽屉里找黑色U盘，里面有很多你不敢相信的预言。”
方旭颔首，正要再问时，顾江哲忽然口鼻冒出大量的黑血，他不甘的抽搐说：“为什么还要杀我？为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方旭惊愕的说道。
“方旭，我求求你，保护好我奶奶…保护好我奶奶！我求您……”
顾江哲抽搐着吐血乞求，黑血像是活物快速的逃出顾江哲的躯壳，寻找新的宿主。
嘶嘶嘶……
黑血行将如蛇，泄地后，飞速蜿蜒。
蛇形逼近方旭，方旭快速后移。
空间却在此时连续震荡，布置空间的方旭无法维系空间的形态，胸口一闷，甜意喷出口鼻，鲜血浑浊。
‘呃呃呃……’
黑血在低呜，仿佛是游戏中的史莱姆生物，它在不断地凸起，又不断地下坠。
二维空间重组，再这样下去，别说救人，自己都会死！
方旭赤卡上的箭头陡然出现黑泽，方旭吃惊之余，连忙转换箭头的形态，同时抢夺二维世界的主导权。
卡片中箭头隐隐颤抖，整座学校也在一点点的回归常态。
大楼拔地而起，生者一道接着一道的出现，死去的师生出现在他们消失的地方。
即将结束时，赤卡中的箭头蓦然暗淡，这些变化也随之终止。
方旭双手合十，将卡片夹在掌心，念念有词间，两枚淡黄色的眼球符号从掌心剥离。
咻~
卡片中两道眼符生出，方旭睁开双眸，精光大盛。
‘咚！’
天穹上，生出两轮日月。
‘空！’
日月开合，光暗交错。
“成！”
方旭双目灼热欲死，像是被倒入了熔浆，痛不欲生。
嗖嗖嗖嗖……
玄奥的气数飞快散去，校园回归之前的模样，方旭站在教学楼天台，双眸布满血丝。
‘呼呼呼……’
螺旋桨的声音自天空传来，方旭抬首，见到了黑色的钢铁飞禽。
这是挂有实弹的军用直升机，再看学校周围拉满的警戒线，黑衣特勤人员将学校围的水泄不通，生怕有人从任何一个角落进出。。
方旭将带有箭头和眼纹的卡片放在内衣兜内，方才摇摇晃晃的倒地昏死。
方旭无神间，一条手指长的黑色长虫悄然爬向方旭。
“嘶嘶嘶~”
黑色长虫意图钻入方旭掌心，却被一道金光震退，黑虫由此灼烧殆尽。
……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