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遗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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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初站在血泊之中,眼神凝重。

他心中涌动着疑惑与不安。

“是否那所谓的诡神不堪一击,一刀便被斩杀了?”张云翠颤抖的嗓音在堂内响起。

陈正初默然不语,凝视着血泊中的尸骸良久,取下陈宇脖颈上的狭刀。

“你此举何意?”张云翠的声音中带着惊疑。

“我要剖开他的胸膛,一探究竟!”陈正初的声音沙哑,如同从深渊传来:“至少我要明白,我手刃的是妖邪,还是天赐的救赎。”

他跪于陈宇的躯体旁,刀光一闪,划破那冰冷的肌肤。

张云翠面色苍白,转身冲入厨房,呕吐之声随之响起。

片刻后,陈正初站起身来,面色凝重。

“如何?”张云翠的声音带着急切。

“心脉已断!”陈正初望着那胸腔内壁被切断的心脉,仿佛卸下了重担:“他没有心脉……”

“心脉惧损?那他是怎么……”张云翠的声音中满是恐惧。

“诡神之力!”陈正初颤声道:“无论他被什么控制……现在都已经死了!”

张云翠强压心头恐惧,问道:“尸体怎么办?”

“送到地窖……现在外面被执刀使封锁,无法送出城去!”

陈正初步至厨房,轻启那角落处沉甸甸的木板,一隙幽暗的空间,宛若天地间被撕裂的一角,透出森森寒意。

在这个被刑罚殿封锁的时刻,将之掩藏在地窖深处是最佳选择,他正准备将陈宇的尸体丢进去,看到那狰狞可怖的脖子伤口,还是停下了手。

“将那件墨色长衫取来吧!”陈正初说道,“不管它是什么,这都是小宇的肉身……没有棺椁下葬,至少让他留下最后一份体面!”

提到墨衫,张云翠身形微颤,似是触及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令她心生惧意。

“昨夜……他便是身披墨衫归来……”张云翠声音微颤,不祥之感萦绕心头。

“一件衣服而已……”陈正初正欲反驳,但想到陈宇昨夜晚间回来的惊悚诡异,便也没再坚持:“如此……便算了吧!”

陈正初将陈宇之躯缓缓拖入地窖深处,两道身影仿佛被那幽冥之地所吞噬,只余下一线微光在黑暗中摇曳。。

借助火折子的点点微光,陈正初将尸体藏在地窖最深处,掩盖好之后,确认不会被发觉异样,这才走出地窖,将木板再次盖上。

张云翠手执扫帚,清扫着屋内的血迹,尽管捏鼻以避血腥之气,仍旧难掩心中之恶心与不适。

咚咚咚——

敲门声忽如其来,急促而有力,宛如命运之神擂响的战鼓,每一击都重重地敲打在张云翠的心头。

她猛的地回头看向陈正初,如同看到了宿命逼近的恐惧与不安。

“有人来访?”张云翠艰难地开口。

陈正初轻摇其首,低声道:“且莫理会,装作未闻,以静制动。”

张云翠重重点头,两人屏住呼吸,只剩下沉闷的敲门声回响不断,如同死神的低语。

但那敲门声并未有丝毫停滞,反而越发剧烈急促,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同落下的命运铡刀:“执刀者巡察!立刻开门!”

听到执刀者三个字,两人脸色顿时煞白,陈正初犹豫片刻后,递给了张云翠一个眼神,迅速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尚未来得及整理,便匆忙走向院门。

吱嘎——

院门打开一角。

陈正初侧身穿出门外,反手将门关起,“执刀使大人,有何贵干?”

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从阴霾的天空洒落,仿佛天地间的哀泣。

门扉之外,两位身披战甲的武士,甲胄上的黑红交织,如同血与夜的低语,他们的面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宛如自黄泉归来的幽冥使者,静默地守候着不可知的宿命。

“敲这么久的门,为何不启?”

“方才小憩,更衣稍费时辰。”陈正初讪讪一笑,如同面对命运的无奈。

两位执刀者看了眼他没来及理好的衣服,神情放松些许:“是陈宇府上吗?”

“……正是。”

“他人何在?”执刀使问道。

“他清晨便离府,尚未归来。”陈正初强制镇定的开口。

“待他归来,将此通告交予他。”一位执刀者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现青阳镇全境封锁,临时召集所有通过文试的候选执刀者,他亦名列其中!”

“明日辰时,准时至青阳镇刑罚殿集结,若不至则视为放弃考核。”执刀使淡漠的开口。

陈正初心头一震,面色却依旧沉稳,接过文书,颔首应道:“定当转达。”

执刀使转身离去,陈正初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暂时摆脱了命运的纠缠。

他推门走入屋中。

嗤啦……嗤啦……

甫一步入大堂,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便传入他耳中,如同来自深渊的哀嚎,令陈正初瞬间毛骨悚然。

此时,张云翠整个人都缩在墙角,浑身抖个不停,如同被恐惧之灵所附。

她看到陈正初回到屋中,近乎崩溃的眼眸终于抬起,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指向堂后厨房……

只见厨房中,一道墨色的身影正背对二人,低垂着头,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如同一位被诅咒的恶鬼。

看到那个背影,陈正初的大脑瞬间空白!

那少年的颈项几近断裂,猩红的血肉却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他手持菜刀与剔骨刀,仿佛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将刀刃送入口中,咀嚼着金属与木头的残渣。

仿佛感应到了陈正初的归来,厨房中的墨色身影缓缓转身,动作缓慢而僵硬,如同操纵着不属于自己的躯体。

正是那被送入地窖、心脉已断、头颅几近脱落的陈宇,本应命丧黄泉,却以不可思议的姿态重现人世。

他腮帮子剧烈鼓动,如同野兽般用力咀嚼着金属与木头的残渣,涣散的双瞳中透出兽性的光芒,诡异而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伯父……”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带着无尽的渴望与哀求,“孩儿饥好饥饿,求您赐予解脱……”

……

陈宇陷入了一场梦境。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午后……

一如往昔,陈宇练武归来,汗流浃背,推开家门,却不知家中已暗潮涌动。

那天并非他生辰,但家中的餐桌上,却摆放着丰盛的菜肴,以及一碗长寿面……烛火摇曳,映照着家人脸上的悲喜交加。

陈宇心中疑云重重,他不禁询问今日究竟何等重要,竟有如此丰盛的菜肴。

伯父伯母告知,今日是弟弟阿泉即将痊愈的日子。

他听后心喜,弟弟的先天顽疾一直是家中的隐痛,常年奔波求医无果,如今终于有望治愈。

数日前父母说,他们寻得镇上一位道人,对弟弟的病症有了把握。

然而,不久后,他感到意识逐渐模糊,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桌上,最后一幕是伯母张云翠掩面而泣,悲痛欲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听到伯父低沉而颤抖的低语,“阿泉的病需血脉相承且年轻的心头血……”

陈宇欲言又止,心中万般不舍,最终在无尽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继而,他感到自身被囚于一布囊之中,无情的雨水猛烈地击打其上,伴随着雷声滚滚,天地间一片混沌。

他感到胸膛被生生剖开,生命力被剥夺,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

继而,他被披上一袭衣物,暴雨如注,无情地淋湿了身躯,他被带至一处荒凉之地,沉重的泥土一层层覆盖了他的身形,四周的一切渐渐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之中。

……

于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陈宇的双眸猛然睁开,犹如幽冥中的一点星光,照亮了四周的幽暗。

月光在头顶再次亮起,照亮了躺在仙墓中央的墨色身影,短暂的迷茫后,陈宇双手撑地,踉跄地站起身来。

“该死……怎会又陷入此地?”

陈宇的面庞苍白如霜,他的双目不由自主地被那仙墓中央的石碑所吸引,瞳孔在恐惧中骤然收缩,仿佛石碑上刻着的是他命运的终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仙神愤怒值:六成】

【仙神愤怒值;六成五】

【当前愤怒值:七成】

【监察到宿主断开连接,生机泯灭】

【仙神愤怒值:七成三】

【仙神将控制宿主】

【仙神即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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