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闵的脸都快皱在一起了:“还不如直接让我跟蜥蜴跳舞,看着她们脸上的鳞片一块块冒出来,我都快吐了。”
这里完全是矮人的狂欢地,他们在欣赏“食物”最后的挣扎!
“我们要怎样才能成为五公主?”一个女人冲主持人问道。
主持人听到她的问题,脖子转动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谁跳的舞最标准,谁就是五公主。”
此话一出,台上有几人的脸色格外惨白。
“完了,我不会跳华尔兹,但我不想死啊!”
“我不是公主也不是贵族,来这之前甚至连华尔兹是什么都没听过,我根本不会啊。”
“他们骗我们来时,可没说过要会跳华尔兹。”
台下的矮人听到女人的讨论声,激动地开口说道:“我们可以教你们,我们跳的华尔兹是最标准的了!”
低头看到这些矮人尖长的嘴巴上还沾着刚刚死去的女人的血,台上女人们的表情瞬间纠结起来。
矮人们看出了她们的顾忌,继续说:“放心吧,我们只吃尸体,你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们是不会吃你们的!”
“我听这话怎么就这么膈应?”夏宗闵忍不住吐槽了句。
一听这话,女人们突然看到了希望:“那太好了,希望你可以教我,我太害怕了,我还不想死!”
“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
楚怀一脸荒唐地看着这一幕,猎物在哀求捕食者救自己。
矮人鲜少有这般神气的样子,狭长又窄小的眼睛内迸发出一抹精光。
台上的女人一瞬间四散开,有人求着矮人,有人求着王子。
她们迫切地需要有一个会跳舞的舞伴来拯救她们。
此时,楚怀周围已经聚集了四五个女人,语气恳求着说道。
“王子,请让我成为你的舞伴吧,我还不想死!”
楚怀神色复杂,她们白里透红的皮肤下已经隐隐可见细密的鳞片。
身旁的夏宗闵情况也不容乐观,两人身边围满了一群人,而台下矮人的眼神愈发狠毒起来。
“不会跳!”夏宗闵不耐烦地说了句,想走下台,却被几个女人一起拉住。
“你是王子!你一定会跳!”她们不死心地说着。
忽然,伴着舞曲的旋律,主持人开口说了句:“各位,交响乐的前奏即将结束,每个人都必须找到自己的舞伴,落单者将会受到惩罚。”
乐手们更加兴奋,连连拉错了很多个音,但此时并没人在乎这些。
楚怀看了眼台下的船夫矮人,他们的手掌上有很明显的老茧。
这些女人信了他们的谎言,认为他们是国王的亲派大臣,能说明这些女人不是宫里的人。
她们都是宫外被运进来的。
“这些女人或许认识老妇人。”楚怀低声说道。
夏宗闵惊讶地看向他:“为啥这么说?”
“猜的。”楚怀语气平淡地说。
小红帽说过,森林变天后,小红帽回家时,一路上都有人叫她小红帽。
“或许副本中的人都能认识故事中明确出现过的角色。”楚怀心里猜测道。
舞曲即将进入正章,楚怀扫了眼台上的人,最终锁定在一个目光最坚定,脸上的鳞片也最明显的女人身上。
“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伴吗?”楚怀开口邀请道。
一旁的夏宗闵表情震惊地看着楚怀朝一个脸上长满鳞片的女人伸出手。
那个女人头发微卷,双眼中的瞳孔已经异变成一根细线,皮肤下的鳞片完全暴露出来。
刚听到楚怀的话,毫不犹豫地挽上他的手。
夏宗闵的心里暗暗佩服起来,明明刚看到这些女人长鳞片时,楚怀的反应比自己还要大。
现在却立马能够云淡风轻地跟这些怪物跳舞,这适应能力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就在这时,夏宗闵的右手臂突然被一个女人紧紧抓住。
夏宗闵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女人眼里有泪,似乎抓紧他的手臂已经花光了她的力气。
她脸上的鳞片支棱不起来,软趴趴地盖着,不像其他女人脸上的鳞片全都立了起来。
照主持人的说法,每个人都必须有个舞伴,楚怀已经跟别人跳舞了,自己也不能落单,夏宗闵想了想还是没把她甩开。
十一个王子各挑选了一个女伴,又有几个女士选择了台下的矮人。
只剩下一开始那个说不想当公主的人独自一人待在台上。
舞曲响起,所有人都开始跳起舞。
音乐声响很大,楚怀目光始终盯着乐队,他们在这个宴会厅上似乎用侩子手形容他们更加贴切。
乐队中的小提琴手目光精锐地看了眼台上,楚怀几乎看不清他上弓的过程,他手中的琴弦已然发射出来,台上那个没有找到舞伴的女人直接被射杀。
楚怀神色一紧,主持人说的没有找到舞伴就会受到惩罚,就是被射杀。
奇怪的是,正在跳舞的王子们表情却非常木讷,没有了一开始的神气。
舞曲就像是操控他们的丝线,瞬间能将他们的神经麻痹。
台下的矮人们与王子表情无异,除了不停响着的舞曲,现场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一旦我放开你的双手,你就会被杀死。”楚怀开门见山地对低头对女人说道。
女人抬眼看着楚怀,脸上的异变更盛,楚怀目光始终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半分退却。
片刻后,女人开口说:“我不想死,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楚怀眸光一沉,她的异变程度越高,意味着她越恐惧,求生的欲望也越强。
“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从宫外被这群船夫开船送进来的。”
果然如此,楚怀握着她的手,感到她手上的鳞片没有发生变化。
“你认识一个拥有隐身斗篷的老妇人吗?”楚怀沉声问道,面前的女人异变更加强烈,她手背上立起的鳞片几乎要刺破楚怀的手。
发现她的变化,楚怀看向她的目光立马划过一道凶色,语气冰冷地说:“你认识她!”
女人眼中的恐惧更加浓重,大脑中只剩下楚怀的声音,来不及过脑,嘴巴已经吐出了实话:“她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