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顾、林两家近一个月的筹备,终于到了大婚的前一夜,大婚前夜,按清朝习俗是女方要派自己的亲属去到男方家里踩花堂的,而且这个仪式都是在结婚前一天夜晚进行,流程是一人抱着瓷娃娃,打着红喜字的纱灯,另一人则是提着红布木箱,箱子里必须放有一件成衣、一条系裤带、一件裙子、一双绣花鞋、还有一套头饰和麸盐红包及面石榴若干,包括新娘梳妆用的照面镜。
这时由下人们带着林家来踩花堂的人来到了顾文轩成亲之后的新住处,顾文轩婚后的新住处位于柳如眉的紫竹院后身,紧邻着顾万年和老太君住的万寿堂,而且距离顾家最核心位置的中堂也是很近,这位置可以说是彰显了顾文轩在顾家的地位,别看顾文轩是二少爷,可人家是太子,是继承家业的人。
而顾文君虽然是大少爷,可惜他不是太子,他的婚房住处是在万寿堂以西春晖园的后面,从位置上讲,顾文君和顾文轩的住处同为万寿堂一左一右,左边是顾文君,右边是顾文轩,但西边的距离和中堂就要远一些。这也是一种远离中枢的寓意吧。
这时候的柳如眉正在领着下人们装扮着新房,帖喜字,帖对联,扑红床。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
“夫人,林家踩花堂的人到了。”
“好,你带他们进来吧”
一旁干活的顾文栖放下手里的活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娘,什么是踩花堂?”
“这踩花堂啊,就是女方在成亲的前一天派人送来一些新娘子的东西还有挂饰”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柳如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揪着顾文栖的耳朵拽到身旁,疼的顾文栖嗷嗷叫唤。
“哎呦娘,您干什么啊,轻点轻点”
“我问你,今晚上是大婚前夜邀请宾朋的日子,你小子不在中堂陪你爹和你哥招待客人,你跑我这来帮我干活,你有这么好心?”
“哎呦,娘,我去了,可是在酒席上,那永泰丰的韩老爷一个劲的和爹说起要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我才20岁,我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这么快成亲”
听这话柳如眉又来了精神头。
“什么?有这事,那韩家小姐我可是知道啊,那可是个美人啊,不过么,性子好像泼辣了些。”
“就是就是,我才不要她”
“那你爹怎么说?他应了?”
“那倒没有,爹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没事儿子,过后我和你爹去说,你要不同意啊,娘可不委屈你”
“哈哈,谢谢娘”
“夫人,人来了。”
“好,快请人进来。”
只见林家来了两个人,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大概四十多岁,看着像是喜婆,手里抱着瓷娃娃和红色灯笼,另一个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手里提了一个红色大箱子。
柳如眉急忙笑脸迎上前去。
“您二位是?”
只见那年长的中年女人最先开口说道。
“见过顾家二夫人,我是林老爷家的远房亲戚,今夜是来踩花堂的,我旁边的这位少爷是林老爷弟弟家的公子。”
只见那少年跨步上前给柳如眉行了一个礼。
“林正英给顾家二夫人请安了”
顾文栖刚刚嘴里喝了一口茶还没等下咽就喷了出来,紧忙走过来问道。
“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林正英啊,今年十五岁,家中排行第九,所以他们都叫我小九”
顾文栖又追问道。
“哪个正?哪个英?你多大?你做什么的……”
柳如眉一把就把顾文栖拉一边去了。
“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去,一边呆着去”
回头笑着看着林家的来人。
“二位抱歉啊,犬子失礼了,二位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二夫人客气了”
“好,那你们继续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啊”
“多谢二夫人”
这时候顾文栖还是心有不甘的凑到林正英旁边怪里怪气的问道。
“我说弟弟,你有没有什么爱好?”
林正英摸摸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真有欸,我喜欢茅山术,只是我爹不让我学。”
顾文栖用手摸着尾巴点点头,嗯,怪不得呢。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一瞬间顾文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向自己伸了过来。
“哎呦娘,您怎么又揪耳朵啊,疼疼疼”
“让你一边去你就是不听,赶紧去找你哥去,别在这打扰人家。”
在场众人见此纷纷为之一笑。
这是一个紧张忙乱的前夜,顾府上下都在忙前忙后准备着,待酒宴散去也临近午夜,顾文轩也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路过柳如眉房间的时候,顾文轩看到母亲的房门没有关,母亲坐在桌子上借着微弱的灯光在绣着什么,顾文轩走进房。
“母亲,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
看到顾文轩进来,柳如眉放下手里的绣工。
“是文轩啊,快来,来坐吧”
“母亲,您这在绣什么?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何必您亲自动手。”
“这是给新娘子的福袋,只能是我这做婆婆的亲自去做,是不能交给下人的。”
顾文轩起身来到身后双手放在柳如眉肩膀。
“来,娘,让儿子给您按按肩膀吧,”
“哎呦,好啊,那娘可就不客气啦”
看着母亲最近为了自己的婚事忙碌了这么多天,顾文轩对母亲也是心疼不已。
“娘,这半月您辛苦了,里里外外忙碌了这么多天,孩儿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是啊,从你们说媒起,小定,大定,大大小小的事十几天时间,所有细节都是我亲力亲为,有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是不放心啊。”
“娘,您辛苦了,孩儿以后定当好好孝顺娘”
“娘累点不算什么,娘就一个心愿,你们生活和和美美,然后啊,快点让娘抱上孙子,”
“哈哈,好,娘儿子给您生他二三个孙子。”
“呵呵,好,娘可等着啊”
“对了,文轩,明日大婚,你可都准备好了?别到时候慌慌张张的。”
柳如眉关切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我的喜服、冠帽、配饰,一样不落。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夜色见深,顾文轩才离开母亲房里,顾文轩来到新房,看着眼前的布置,红色的床榻、红色的窗帘、红色的烛台,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顾文轩坐在床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生活的憧憬,也有对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林雨婷的期待。他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够如他所愿,幸福美满。
与此同时,林家那边,林雨婷和林月如也在紧张地准备着,相比南方,女方要准备的更为复杂些,精致的嫁衣,头上戴的凤冠,身边的丫鬟们也都忙碌地为她整理着嫁妆,一件件精美的物品被细心地打包,准备在第二天送往顾家。
夜渐深,两家的灯火都渐渐熄灭,只留下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落,为这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两对年轻人的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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