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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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眉和林雨婷婆媳二人第二天就相约一起来到了济仁堂,药童六子和其他几个伙计看到东家来了,也是连忙上前迎接。

“夫人好,少夫人好”

柳如眉看了一圈,就问这药童。

“小六子,今儿怎么是你在前门啊,你们掌柜呢。”

“回夫人话,我们黄掌柜老母亲病了,他回乡下去探望了。”

“嗯,行吧,你去给我准备吧,我要开始配药了。”

“是,夫人。”

“婷儿跟我来吧,咱们去后堂。”

进了后堂的林雨婷真恨自己一双眼睛不够用,几百种中药材的名字一下就冲击到了林雨婷的眼中。那一刻,仿佛来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那是一种混合了草木精华与自然之气的独特味道,林雨婷也是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婷儿,这里是济仁堂的心脏了,每里一味药材都承载着治病救人的使命。”

柳如眉她轻轻抚摸着身旁一个装满当归的木匣,眼中满是对药材的深情与敬畏。

“婷儿,你看这当归,补血活血,是女子调养身体的佳品,而这个是黄芪,可以补气固表,能增强人体免疫力。”

林雨婷非常认真听得入了迷,虽然她以前也听到过一些中药的名字,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能亲眼目睹这些药材,更不懂得感受到它们背后所蕴含的生命力与智慧。

林雨婷小心翼翼走过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药柜,每打开一个抽屉,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里面藏着的是古人千年传承的智慧结晶。

“婆婆,您是如何记住这么多药材的名字和功效的?”

林雨婷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心中都会有的疑惑,当然了,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业余问题。

柳如眉微微一笑,

“我外祖父是做过太医院太医的,算是世家,我从小就跟在外祖父身边学过一些,虽然没能全部继承衣钵,但简单的药里和调配还是可以的。要说如何记得住他们,这个药材啊,与人一样,都有它们的性格和故事,你用心去感受,去聆听,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能记住了。”

林雨婷突然灵机一动来了兴致。

“娘,要不您教我一些吧,以后我也能帮您打打下手也好啊。”

柳如眉惊讶的看着林雨婷。

“婷儿,你感兴趣?”

“是啊娘,我一来到这,感觉很舒服,很喜欢这种氛围包括这里的气味。”

柳如眉并没有犹豫,眼睛转了一下,看着林雨婷。

“婷儿,你要知道,学这个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也需要一定的耐性,你觉得你可以吗?”

“娘,我可以。”

“好,那娘啊,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呵呵”

“谢谢娘。”

说着,柳如眉就给林雨婷讲解如何分辨药材的好坏,如何从色泽、气味、形态上判断其品质,林雨婷是学得非常认真,这婆媳二人一问一答,气氛温馨而融洽。

这时药童六子走了进来。

“夫人,前堂来了一位先生,说要给他夫人抓一副安胎药,黄掌柜不再,我安排了其他大夫问诊,可他点名非要黄掌柜给配药,可掌柜的不在,他又不依不饶的,没有办法,我只得告诉他,我们夫人深通药理,而且配得一手好脉,我们夫人此时正好在此,就这样,这个人才答应了让您给配药。”

“哦?还有这种事,我去看看。婷儿,你在这把这几种药称一下份量,我去去就来。”

来到前堂,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那,大概30岁左右,身旁坐着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大概20出头的样子。

“先生,这位是我们东家,顾夫人。”

只见那人起身行了一个礼。

“夫人好,我是特意从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这济仁堂黄大夫的名号,我今来了,他却不在,那我不是白来了么,你们赶紧把他给我叫来。”

柳如眉笑着说道。

“这位先生,如果不嫌弃,可否让我给贵夫人号一下脉啊?我说的对错与否,您在做决定。”

那男人打量了一番柳如眉。

“也罢,既然是东家,想必也有一些手段,那你就看吧。”

于是那女人便伸出了胳膊让柳如眉号脉,经过一番号脉问诊,柳如眉也详细讲解了那名孕妇的一些身体状况,和所需要滋补和注意之处,那男人紧张的情绪也瞬间缓和,连忙点头微笑。

“贵夫人的情况我也都了解了,我这就去给您配药。”

“好好,那就谢谢夫人了”

一旁的药童六子见此情景也是洋洋得意附和道。

“我们夫人那可是祖传中医世家,可比我们黄掌柜还要厉害嘞。”

柳如眉瞪了六子一眼。

“六子,去给客人看茶。”

“是,夫人。先生那您稍等”

回到后堂,柳如眉闷头思索着。

“娘,怎么样了?”

“哦,没事,就是来看病的,我现在给他们配药。”

“娘,那我来帮你吧。”

“好。”

配药的时候柳如眉就有一些心不在焉,林雨婷也看出婆婆的疑惑。

“娘,您怎么了,看您好像有心事啊。”

“那两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

“娘,要我去看看吗?”

“哦那到不用,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柳如眉轻轻摇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着手中的配药工作。

药配好后,柳如眉亲自将药包递给药童六子,并叮嘱他一定要对那对夫妻仔细交代用药方法和注意事项。

“好了,婷儿,今天就到这吧。”

“是,娘,四娘和五娘的药也都包好了。”

“行,那咱回吧。”

婆媳二人离开济仁堂,上了马车,可就在不远处,一个人在远处正在看着婆媳二人。此人见到婆媳二人走后,回头走进深暗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正在等着他。

“拿到了么?”

“拿到了,在这。”

男人把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你要的银子,记住,不要在出现在苏州!”

“放心,我会走的远远的,您肯定不会在看到我。”

说完二人便转身各自离去。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每个三四天柳如眉便会带着林雨婷到济仁堂学习中药调理的方法,学习完后回府,柳如眉照旧去给李云佩和孟洁送药,大半个月时间过去了,顾府大院一切照旧如初,直到这天……

柳如眉和林雨婷从济仁堂刚回到家,估计最近劳累过度,柳如眉有点不太舒服,走着走着就突然眩晕了一下,这可把林雨婷吓坏了,赶紧和丫鬟们搀扶柳如眉坐下休息。

“娘,娘您怎么了。”

没过一会柳如眉缓过来许多,脸色依旧苍白无力。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我没事,婷儿,扶我起来吧,还要给她们两个送药。”

林雨婷急忙拉住柳如眉,心想,这都什么样了,你还惦记给她们送药呢。

“娘,送药的事让下人去吧,我扶您回去休息。”

“不行,不行,药不能经别人的手,我缓一缓,我亲自去。”

“娘,我拗不过你,要不我去吧,我去您总会放心吧。”

“你去?”

“是啊娘,我先让她们几个送您回去,我去送药,然后我在回来看您。您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好吧,那你切记谨慎。”

随即林雨婷让自己的丫鬟香儿和另一个柳如眉的丫鬟一起搀扶着柳如眉回去了,林雨婷则是一个人去送药。

林雨婷惦记着婆婆的情况,这走路呢就是紧赶着快走了几步,当她走到一处小路拐角处,突然侧面窜出来一个同样赶路的丫鬟,只听“哎呀”两声,这个丫鬟和林雨婷就正好撞到一起了,两个人就摔倒在地了,这时候丫鬟的身后就赶过来一个人,把林雨婷就扶起来了,那人嘴里同时还念叨着。

“你瞅你这毛脚丫头,把二少奶奶都撞到了,快给二少奶奶赔礼啊。”

那丫鬟急忙的给林雨婷赔礼,林雨婷起身后也摆了摆手。

“我没事,没事。”

林雨婷这时也顾不上听她俩赔礼不赔礼的,她起身环顾四周赶紧找药,这时候她看到药包就在旁边的草丛中,她急忙上去捡起了药包。

还好还好,没有丢,也没摔散开。

“二少奶奶你没事吧”

林雨婷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

“你们是?”

“二少奶奶,我是三夫人院的管事,她们都叫我荣婆,这个是我们院里的丫鬟,春桃,”

这时候春桃急忙弯下腰行礼赔罪。

“二少奶奶,刚刚我走了急些,把您撞倒了,还请二少奶奶责罚。”

林雨婷岂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林雨婷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面露苦涩的说道。

“算了算了,我也没什么事,行了,你们走吧。”

“二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我们送您过去吧。”

“我没事,你们走吧。”

话说这一下把林雨婷撞的够呛,整个人晕乎乎的,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林雨婷坐在小路旁缓了半天才稍微好一些。

林雨婷也不敢耽搁,先去到荷风苑,按着柳如眉的指示把中药亲手交给了李云佩,紧接着又来到集芳苑,看到了孟洁。孟洁见到林雨婷脸色不好,身上略有些尘土,急忙拉着林雨婷坐下。

“雨婷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你看,额头上还有个包呢。”

林雨婷一脸无奈的苦相说道。

“我没事五娘,刚刚来的路上被别的院里的丫鬟撞到了。”

“是哪个院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回头我去和老爷说。”

“五娘算了,我没事,何况只是个小事,那丫鬟也不是有意的,想来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孟洁听完慧心的笑了笑。

“你看你这丫头,心地真好。难怪院里的人都喜欢你,不仅人美,心也好。”

“五娘过誉了。”

“我是说真的,以后啊,得空常到我这来坐坐,你婆婆也经常来,对了,今天就是该来送药的呀,怎么改成你来了,往日她可是谁也信不过,必须亲自把药送来的。”

“是这样的,我娘刚刚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坚持要来,是我没让,所以是我来送药的。”

“你来五娘也高兴,晚上就在我这用膳吧。陪我说说话。”

“不了五娘,我要回去了,我娘那不舒服,我还要去陪着。”

“哦……那也是,那好吧,既然二姐不舒服,那我明早去看她。”

“嗯,那我替娘先谢谢五娘了,”

“五娘,那我就走了。”

“好,我送你。”

林雨婷告别了孟洁,匆匆赶回柳如的院子。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婆婆柳如眉的身体,又回想着刚才被撞倒的那一幕,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林雨婷来到柳如眉的房间,看到柳如眉已经躺下休息了,脸色依旧苍白,但似乎比刚才好了些,林雨婷来到柳如眉的床边,轻声问道。

“娘,您好些了吗?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

柳如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婷儿回来了,我没事,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就好。婷儿,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忙你的吧。”

林雨婷哪里放心得下,一直守在柳如眉身边好吩咐丫鬟去熬些补品来,又在一旁盖被揉腿的,为了让柳如眉睡得安稳,这个儿媳妇做的已经很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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