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顾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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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入了冬,顾万年的老母亲就一直病怏怏着,要不是柳如眉这几个月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恐怕老太太都熬不了这么久。

这天林月如生产的消息传来,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老太君听闻消息漏出了难得的笑容,作为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来说,能看到自己后辈第四代人,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顾万年得知母亲因为孙媳生产的消息而心情大好,心中也宽慰了不少,他也是从儿子顾文君那出来后就赶忙来到母亲房中探望,进了屋看到母亲坐靠在床上,气色感觉好了很多,他坐到老太君床边说道:

“母亲,您听到这消息,身子感觉是不是好些了?”

老太君微微点头,声音虚弱却带着喜悦:“是啊,万年,咱们顾家又添新丁了,我老太婆终于看到四代重孙了,是祖宗保佑啊。”

柳如眉在一旁轻轻为老太君掖了掖被角,说道:“娘啊,您就安心养病,等您身子好些了,不仅能看,还能抱着重孙和他玩呢。”

“嗯,对对,我得快些好起来。”

顾万年站起身说道:“娘,您早点休息,我还有话和如眉说”

老太君看了看顾万年,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儿子这是要修复自己和柳如眉的关系,

顾万年和柳如眉出了老太君房间来到院里的八角亭。

相较李云佩事件之前,两个人此刻的场面到是略显尴尬。

两个人站在亭子里谁也没有说话,顾万年本就特别好面子,从事发到现在,半年多,顾万年都没有去和柳如眉道歉,柳如眉呢,也一直是较着劲。

还是顾万年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如眉啊,你……你坐吧,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柳如眉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顾万年坐到了亭子里的椅子上。

“如眉,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呦,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伺候娘那不是我应该的么。”

柳如眉越是这样说,顾万年心里就越是愧疚,毕竟因为柳如眉被冤枉,害她失去了当家主母的权利,后来解除了误会,可也没有恢复她的权利,所以有好一阵子顾万年很怕见到柳如眉。

“如眉,我知道,李云佩的事,你受了委屈,事情过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怨气。”

老顾头这话说的还真对了,能没怨气么,平白无故遭受不白之冤,即便口头解除了误会,可是结果已经促成,没法改变了。

“老爷,我哪敢有怨气啊,您是一家之主,什么事不还都是凭您一句话么。”

顾万年能听出来,柳如眉这话可以说是怨气冲天。

他叹了口气,走到柳如眉身边坐下,看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诚心的歉意:“如眉,我知道,是我错了,当时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查明真相就草草的冤枉了你,事后虽然解除了误会,却没有及时和你认错,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真的很抱歉。”

柳如眉转过头看着顾万年,其实柳如眉哪里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虽有怨气,可是根本也没放在心上,她生气的不是被冤枉,而是事后顾万年不来认错,柳如眉语气略带讽刺的说道:“老爷,您是看我照顾娘辛苦的份上,才和我认错的,还是只是想和我认个错呢?”

这话可把顾万年急着了。

“如眉啊,天地良心,我真的是想跟你认个错,你看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我在这低三下四的跟你认错,我容易么我”

看到顾万年着急的样子,柳如眉扑哧的笑出声。

看到柳如眉有了笑模样,紧张的情绪这才放松下来,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如眉,你不生气了?”

“老爷,你啊,真是爱面子胜过爱所有。”

“如眉,你看,我这不是已经放下身段了么,就原谅我吧。”

“好,我原谅你。”

顾万年上去握着柳如眉多手猥琐的说道:“那就太好了,呵呵,如眉啊,今晚我就去你的紫竹苑睡吧。”

柳如眉瞬间脸就红透了,娇羞的捶了顾万年一拳。

“哎呀,老爷,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

正当二人甜蜜的时候,这个气氛瞬间被丫鬟的脚步打破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她……要不行了。”

顾万年和柳如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朝着老太君的房间奔去。

一进卧房就看到老太君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母亲!我的母亲啊,您这是怎么啦。”

顾万年冲到床边跪在老太君身旁握住她的手。

老太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顾万年和柳如眉,嘴唇微微颤动:“万年……如眉……我怕是要走了……”

柳如眉泪如雨下:“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

老太君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能熬到重孙出生,已经心满意足了……万年,你要好好照顾这个家,如眉是个好媳妇,你莫要再负了她……如眉,以后这个家,还是要你来当啊”

顾万年哽咽着点头:“母亲,您先别说话了,快来人呐。”

下人们闻言全都靠了过来。

“你们快去,除了李云佩和林月如,去各个院里,把所有人全都叫到这来,快,快去。”

“娘,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儿啊……我给文君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叫,孝良,他们第四代人,就以……以孝子辈为字排序下去,就算我……就给你们最后的祝福了。”

不一会儿,顾家众人纷纷赶到老太君的卧房,房间里挤满了顾家所有的人,众人哭声一片。

老太君用最后的力气看了看众人,直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母亲!”

顾万年悲呼一声,瘫倒在地。柳如眉也哭得几近昏厥。

“娘啊……”

“奶奶……奶奶”

顾文轩和林雨婷哭的最为伤心,特别是林雨婷,嫁到顾家后除了婆婆,就是这个奶奶对她最亲,仅仅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奶奶就撒手人寰,林雨婷痛心不已。

至此,顾家老太君结束了她在顾家辉煌的一生,她扶持过顾万年的爹,顾万年,顾文轩三代顾家掌门人,可以说是为顾家奉献了她的一生,刚刚听到重孙子的消息,她突然状态好转恐怕也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老太君终究是带着能看到重孙子的喜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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