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解救了久旱的卡普亚城,也浇灭了卡普亚人心中的狂躁。
但它带来的影响还远远不止这些,信仰各种神的罗马人,将它看作是神明对巴蒂塔斯家族血祭表演满意的赏赐。
这斯巴达克斯完成了由万人嫌到卡普亚明星的转变;
同样,克雷斯也完成了由卡普亚冠军变成前冠军的转变,毕竟他倒下了且前景堪忧;
还有巴蒂塔斯家族成功晋级罗马共和国最负盛名的角斗士培训家族得转变。
现在就算哪天真有人想动他,也要考虑考虑被他成功取悦了的选民,和甚至为他降雨的神明答不答应。
你们杀了巴蒂塔斯,要是明年卡普亚还干旱呢!?
你们能提供令神明满意的祭品嘛!?
夜晚,大雨依然在冲刷着卡普亚的癫狂与燥热。
而整个路德斯训练场此时也燃满照明用的火炬。
巴蒂塔斯带着露迪娅以及一众侍女站在了训练场的看台上。
台下是三十几名角斗士,他们满脸狂热的看着上方,雨水并没有浇灭他们哪怕一点儿的热情。
“勇士们,我们经历了艰难困苦和人生负重,我们一度忍饥挨饿,为了一点点的淡水、谷物而背负债务。”,巴蒂塔斯准备了激奋人心的致词,他要为自己苏醒后半年多的奋斗做个总结:“
有人认为巴蒂塔斯家族永远无法重振雄风了。
认为我们路德斯训练场会在历史的潮流中冰消瓦解!
但是!
他们错了!”
“吼~”,台下的角斗士们举拳响应。
这些在巴蒂塔斯接手训练场后,一块儿挨过最困难时刻的老员工对巴蒂塔斯话深表认同。
这群刀尖上跳舞的角斗士,或主动、或被动,为了荣誉和金钱把汗水甚至生命留在了这个舞台。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抬起胸膛给所有人展示自己手臂上’B’型标志了。
“我们证明了巴蒂塔斯这个名字,一定会流传百世,而你们的名字将随着巴蒂塔斯家族得存在永远被人铭记!”
偶吼~
一群角斗士摩拳擦掌,高兴的左顾右盼。
他们原以为,随着家族地位的提升他们只是可以多拿一些比赛奖金,或者获得比其他奴隶角斗士更好的生活待遇。
但是现在看还远远不止这些。
随着巴蒂塔斯手势的指引,路德斯训练场的一角,两个用铁木做成的公示牌被抬了出来。
只见两个公示牌,其中一个记载的是路德斯训练场的历届冠军成就,而另一个是当下路德斯在册的角斗士名单。
巴蒂塔斯想好了,他要把这信息像修家谱一样整理成册,然后作为家族文化被传承。
而明天这两块牌子会被路德斯的角斗士们,抬着去卡普亚的每条街道游行。
当然那时候他们会穿着巴蒂塔斯牌的新式衣裤——男的汗衫加大裤衩,女得蕾丝加比基尼。
这段时间家族收集裁缝、丝绸绫罗,很是积累了一批衣物库存。
巴蒂塔斯要等这个卡普亚城最高兴的时候把它们销出去。
虽然现在没有设计专利保护,但是大商人们不会抢他这点生意,因为丢不起这人。
而小商人要是敢打歪主意,巴蒂塔斯就灭了他们。
随着角斗士们躁动结束,他继续致词:“下面,我们有请‘雨之使者’、‘屠影英雄’,卡普亚的新冠军——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自二楼看台后方的通道里走了过来,还是白天那副征战瑟奥克斯时的皮甲。
不同与白天血战八方的豪迈,此时的斯巴达克斯还处在懵逼中。
他是第一次走上路德斯的看台。
也是第一次听到角斗士对他的欢呼,一改往日角斗士之耻的风评,今天他是角斗士们的英雄。
台下的角斗士大多高举着拳头,嘴里呼喊着‘斯巴达克斯’的名字。
包括巴尔卡,他是个纯粹的战士,今天他是唯一全部身价押注路德斯胜利得人。他信任克雷斯,胜过他信任他自己。
而且今天的战斗也让让他对巴达克斯产生打自心底的认可。
他敬仰强者,就像他以前敬仰克雷斯一样。
也有另类的,比如阿舒尔。
这兄弟这几年做生意积攒的家底在这一场比赛中都输光了。
本来有着聪明叙利亚商人基因的他,还想着攒钱赎身,然后成为一方豪富呢。
可惜,看走了眼。
他脸色铁青看着台上得斯巴达克斯,下巴不停得抽动,不知在想些着什么。
而奥诺玛莫斯,他抱着双臂看着上方。
不同于其他人,资历最老,又早就见惯风雨得他知道,角斗士的荣誉都是昙花一现,来的时候万众瞩目,走的时候也如风卷残云。
就像过去的他,昨天克雷斯,以及今天的斯巴达克斯。
所谓时来天地同协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这台上台下的人群中也大多都是时代一时的宠儿。
而能始终站在那个看台上的,恐怕也只有主人巴蒂塔斯了。
这时巴蒂塔斯看着还在木讷中的斯巴达克斯,他还不知道怎么回应拥趸的热情。
于是巴蒂塔斯拍拍他的后背后,拿起的他的手臂,一下一下的举着,迎合台下角斗士们的呼声。
相比于克雷斯,现在的斯巴达克斯还不太适应观众的热情。
高涨的热情经久不息,雨越下越大,而众人眼中的火光却越来越炽热。
就连一向对斯巴达克斯有意见的露迪娅,这会儿也挥起白嫩臂膀回应着。
家族走向了正轨,她的地位水涨船高,这让她很有获得感的。
可能现在所有热闹的人群中也只有妮维雅会抬头看着雨夜,担心那个一同上了竞技场,还一度作为输出主力的克雷斯。
克雷斯现在情况不妙,他被放置在训练场专门腾出来的诊疗室内。
巴蒂塔斯为他请来了最好的医匠。
此时医匠正一针一针像缝补麻袋一样缝补他的肚皮。
肠子已经给他塞回去了。
但他早就流失超出常人的血量,而且致命伤还不止这一处,脖颈处还有一处严重的撕裂伤口。
这是瑟奥克斯给他暴力撕扯造成的。
连医匠见到他时都认为没有医治的必要了。
但巴蒂塔斯还是决定为长时间的主仆情谊而买单。
如今该缝合的缝合,完了上络铁消毒;
最好的药材汤药;
剩下的就交给神明吧。
至于斯巴达克斯,巴蒂塔斯也将之前收集关于苏拉的情报递给了他,这原本是君子协定的一部分:
‘葛雷博将她卖给的叙利亚人贩子,在玩够了她后,又在大马士革将她转手卖给了一个去那交换货物的罗马商人。
妈的,世界就是一个圈,大圈套小圈。’
巴蒂塔斯派去追踪的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罗马境内。
现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他们最快可以两天内,在罗马的那不勒斯城追上那个罗马商人。
然后赎回苏拉。
得到信息的斯巴达克斯这一刻哭的像是孩子,他单膝跪地:“我永远感激着您,您是一个守信的人!”
巴蒂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斯巴达克斯命运必定坎坷。
一个跟下于茨这种神异的物品通过杀戮粘连一起的人,他不相信斯巴达克斯的命运是顺畅的。
他很期待看后续的发展,而现在自己只是顺势给他多难的人生一点点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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