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改造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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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门口,司马犀急匆匆地走进学校,将改造计划放到霍俊聪办公桌上。霍俊聪看着改造计划,司马犀告诉他,如果同意,他们可以继续交往;如果不同意,就马上分手。霍俊聪表示同意。

校园里,司马犀春风得意地走着,背后是那些嫉妒她的女教师。

马家客厅,司马心、司马灵和司马犀看着电脑。电脑上显示霍俊聪追求司马犀的消息。司马犀哭泣着跑回自己的房间。司马堂和窦西施过来查看电脑,司马堂表示这些都是谣言。他向教育局的处长了解了情况,得知霍俊聪是老实人,还没恋爱过。窦西施也安慰司马犀,认为霍俊聪是值得信赖的。

茶馆里,万夫和万佳妹喝茶。万夫对司马家的家庭氛围感到窒息,但认为这具有典型性。万佳妹表示,虽然窦西施什么都管,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儿们。万夫好奇司马家为什么有三个女儿,万佳妹解释说,当年司马堂和窦西施为了生儿子,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国营饭店开除了。

沙滩上,司马心和姚志远在奔跑;街头,司马灵和董英杰慢慢走着;学校门口,司马犀和霍俊聪走出。

在霍俊聪的宿舍里,夜色深沉,司马犀站在霍俊聪对面,脸上写满了严肃。她审视着霍俊聪,语气中带着不满:“站直一些,你的背才会直,还不到40岁,就像老头了,真不像当官的料。你啊,这个校长不会当好,甚至,也不会成功,甚至,还可能被教育领导给你刷下来,像我一样,不,像你过去一样,还当一个数学老师。”

霍俊聪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解放:“那就是解放我的全身心了。”

司马犀怒斥道:“你这个人啊,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叫什么,不知好歹,叫做赖狗扶不上墙去,叫做粗糙的磁器雕不出细花来。”

霍俊聪苦笑着求饶:“哎呀,我的准太太,你是最合格的语文教师,就不要再用你的词汇讽刺我了吧。我也要自尊心啊。”

司马犀却不依不饶:“胡说,要什么自尊心?在自己的准妻子面前,什么也不能够要,明白吗?”

霍俊聪迷惑地摇摇头:“不明白。”

司马犀提醒他:“不明白,你啊,想想当初追求我的时候,我嫌你丑陋,给你画了一张赖蛤蟆的图,邮给你,你却依然不改初衷,那就是不要自尊,明白吗?”

霍俊聪无奈地问:“我啊,真倒霉,为什么追求你呢?”

司马犀笑起来,解释说:“为什么?爱情吗,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的,这就叫做爱情是野蛮的,理智,是无法约束爱情的。”

霍俊聪只好转移话题:“好了,你就快说吧,我现在要练习哪一样?”

司马犀开始指导他:“全都要练习,风度、作派、江河的姿态、走路的样子,全都要像个霍俊聪,你啊,过去总是自卑,所以呢,刚刚当这个校长,还没有从过去的卑微的角色中挣扎出来,这象个什么样子呢?你知道老师们在背后说什么?”

霍俊聪好奇地问:“说什么?”

司马犀气恼地说:“人家说你啊,是远看背包回家,近看弯钩大虾。”

霍俊聪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司马犀解释道:“什么意思?人家的意思是你的背弯,像个弯腰的虾米,意思是你没有风度,不像校长,明白吗?”

霍俊聪不满地说:“不像校长,她们可以到教育领导那里反映,干什么背后这样糟蹋我?”

司马犀恨铁不成钢:“得了,你就别等着人家在背后反映你了,从今天起,你就在我的指导下改造下,彻底的洗心革面,彻底的脱胎换骨,彻底的改造自己,让自己从一个小人物变成一个大人物,从一个百姓变成一个官,从一个老师变成一个校长,从风度上,作派上,从讲话的走路的姿势上,表情上,全都要发生变化,懂吗?”

霍俊聪谦虚地说:“我觉得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中学的校长,还是百姓,不是官吗。”

司马犀立刻反驳:“你啊,就是这样,赖狗扶——”

霍俊聪接话:“赖狗扶不上墙壁。”

司马犀点头:“对啊,为什么这样啊?咱们中学校长是什么级别?”

霍俊聪回答:“没有级别。”

司马犀坚持说:“胡说,过去,我们一个院子的的他大舅的爸爸就校长,比一个领导不小呢,所以,你是官,而且是一个相当于县长的官,自己必须有当官的意识,然后呢,才会有当官的风度,当官的姿势,当官的——”

霍俊聪好奇地问:“请问,有当官的意识风度,有什么好处呢?”

司马犀解释说:“好处当然多了,人家组织部门考查一个干部,关键要看这个人象不象官的,一个人的风度差,不象当官的样子,就不能当官的,否则,就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就会让一些百姓觉得当官太容易了,这样,就会让一些人也生出当官的欲望,就会造成社会不稳定的。”

霍俊聪开玩笑说:“没有想到,我的风度竟然决定社会的稳定。”

司马犀认真地说:“至少决定你的前途,学校的稳定,还有就是我的——面子。人家会说,你们看看,司马犀那么漂亮的姑娘,嫁人嫁给了一个弯虾米。”

霍俊聪轻松地说:“反正咱们已经结婚了,还害怕什么?”

司马犀吼叫道:“结婚了你就忘记了打扮自己装扮自己了?就露出本来面目了是不是?”

霍俊聪急忙辩解:“不是,不是。”

司马犀警告他:“我警告你,现在啊,姑娘全都不怕分手的,我虽然跟你谈恋爱,可是,是一时的糊涂,你比我大十岁呢,我要不看你当了校长,我才不会跟你谈恋爱呢。如果你不听从我的改造,我就跟你——”

霍俊聪急忙捂住了准太太的嘴:“好,听,坚决的听,你就大胆的改造我吧,我坚决的听从服从我的美丽的年轻的爱人的改造。”

司马犀满意地说:“我就是看你有可塑性,可以改造,我才跟你好的,要不,就凭你这腰弯虾米似的,我也不跟你好啊。”

霍俊聪保证:“你就接着说吧,我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做。”

司马犀开始指导:“好吧,我就先从走路开始讲起。”

霍俊聪惊讶地问:“连走路也要练习啊?”

司马犀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人家当官的怎么走路啊?你是怎么走路啊?这走路可是有学问。人家当官的走路,高傲的抬起脑袋,这脑袋要微微的扬起来,现在,你就照着我的样子学习,就这样,微微的抬起脑袋——”

霍俊聪按照司马犀的样子,抬起脑袋来。

司马犀指导:“这微微的抬起,不能过于高,也就30度,你不是数学老师吗?这30度明白吧?”

霍俊聪回答:“当然明白了。”

霍俊聪拿起讲课时候用的大度尺,按照量角器的30度,量着自己脖子和脑袋的之间的度数。

司马犀无奈地说:“不要量了,大约,大概30度,明白吗?不要那么机械,那么形而上学,明白吗?”

霍俊聪驯服地回答:“明白。”

司马犀看着爱人的样子,自己用手量着爱人的脖子和下巴的度数和距离。

霍俊聪疑惑地问:“刚才,你还是不要过于机械,过于形而上学,为什么要量我的度数?”

司马犀解释说:“你啊,以后自然了,我就不要操心了,刚刚开始,自然要这样机械了,人家军事学校,走路的距离还要一般大呢,脖子和下巴的距离也要一般大啊。”

霍俊聪顺从地说:“好吧,就这样吧,我太累了。”

司马犀鼓励他:“你啊,就是害怕吃苦,想练习好这风度,这走路的姿势,可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啊。”

霍俊聪请求:“好了,咱们接着练习吧。”

司马犀继续指导:“好了,我现在就开始讲走路时,胳膊要自然的抬起来,要这样。”

司马犀做出模特走路的样子。

霍俊聪开心地大声笑起来。

司马犀恼怒地问道:“笑什么?一点不稳重,没有一点校长的威严。”

霍俊聪急忙闭上嘴。

司马犀提醒他:“这威严啊,也要有讲究啊。这脸颊上的表情,不要嬉皮笑脸,不要轻飘,要严肃,明白吗?”

霍俊聪回答:“我就懂得严肃,在课堂上说的最多的也是严肃。”

司马犀强调:“那是哪种严肃啊,那是老师的严肃,和校长的严肃是绝对不一样的。”

司马犀做出严肃的神情。

霍俊聪再次发笑。

司马犀气恼地问道:“怎么又笑了?啊?没有一点校长的威严。”

霍俊聪困惑地问:“我就是不明白,这校长的威严和老师的严肃有什么区别。”

司马犀解释说:“哎呀,怪不得说你们非语文课的老师全都应该补习祖国的6000年的传统文化呢,这传统文化的底子太薄了,这严肃和威严会是一样的吗?”

霍俊聪坦诚地说:“我不明白这两个词汇的微小的差异。”

司马犀把字典给了领导:“查查字典吧。”

霍俊聪念道:“威严的威,1,就是使人敬畏的气魄。2,就是凭借力量威胁威逼。这严肃呢,就是郑重,庄重。”

司马犀思考着:“使人敬畏,这样最好,千万不能让学生教师不怕你,要让人敬畏,就这样的神情。”

司马犀紧紧的皱眉,把嘴角微微的下弯。

霍俊聪笑得越发的厉害了:“哈哈——哈哈——”

司马犀气恼的拍着沙发:“住口——这象个校长吗——”

街头上,万佳妹和万夫慢慢走着。万夫感叹:“哎呀,这司马犀开始我还觉得是个特立独行的现代派女孩呢,没有想到,还是满脑子的官本位思想啊。”

万佳妹解释说:“是啊,都是她妈妈教的,不然,为什么说,人是环境的产物呢?她妈妈啊,天天就是张口闭口我们司马堂是总经理,总经理,所以,我的女儿们,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总经理。”

万夫好奇地问:“这么说,司马犀跟霍俊聪谈恋爱,就是看中霍俊聪那个所谓的副县级校长的职务了吧?”

万佳妹猜测:“有可能吧,不然,她为什么会答应跟一个比

司马心疲惫不堪地走进家门,将包随意扔到沙发上。司马堂和窦西施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身上,司马堂关切地询问:“怎么了?闺女?谁欺负你了?”窦西施则直接猜测:“肯定是那个姚志远呗,唉,那个人啊”

司马堂插话:“我听说,他不是升职了?”司马心无奈地承认:“都是假的,我骗你们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司马堂惊讶地问:“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骗你爸爸妈妈啊?”司马心坦白:“哎呀,不骗你们,你们不会同意我跟他来往。”

窦西施气愤地表示:“哎呀,你们几个真气死我了。”司马堂则感叹:“中华美味大赛该开始了,我老了,你们没有能力参赛,就连搞对象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唉,我怎么就没个儿子接班呢。”窦西施反驳:“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别看我,生男生女男人说了算。”司马堂回应:“当初,我要是掌握生男孩的诀窍,会让你生三个女儿吗?”

窦西施坚持:“女儿——女儿也不错,是不是?司马心,你跟妈妈发誓,一定接班咱满汉全席大饭店。”司马堂则无奈地说:“唉,气死我了。真是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成了愁啊。”司马心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房间。

司马心在房间里打开电脑,敲打键盘,心中默默想着:“之所以不愿意在家里住了,就是因为不愿意看着二老不停的争吵,她们把争吵当作家常便饭,不争吵,就会得病,就会无所事事,就会百无聊赖。唉,争吵,成了她们的生活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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