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些都不是任何人愿意经历的事情！”柳雪黎叹了口气，为远古时代为了控制走火入魔而进行的人体实验感到悲哀。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简直是修真界的黑历史！
“总之，现在应该清楚多了吧？”柳雪黎问道，看到两人都点头后，她开始慢慢停止了真气的输送。“那好，现在你们试着自己来吧~”
柳雪黎站起身，看到两个弟子都皱着眉头，忍不住笑了。她轻轻点了点她们的鼻子，留下了两小撮亮晶晶的粉末。
“我的建议，虽然听起来有点玄学，但你们可以尝试通过‘内视’来穿透那层薄雾，而不是像在食堂里点餐时，眯着眼睛看远处那个菜单。记住，是‘内视’，就像在脑海中回忆那个永不改变的食堂菜单一样，用心去感受！”
她揉了揉两人的头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将两个懵圈的少女留在了屋里。
柳雪黎坐在院子里，怡然自得地喂着她的锦鲤，等待着即将从“新手村”走出来的弟子们。
“生活如此美好！”
“我真是个人间清醒的绝世好师父！”
“啧啧……也许我应该向宗门申请加薪了，顺便再要点宗门资源？”
然而，就在柳雪黎沉浸在王婆卖瓜的自我陶醉中时，林沐雪和颜明清却坐在那里，彼此面面相觑，大写的懵！
首先，这些关于能量的描述……太特么复杂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化不了！而且那个什么“内视”的说法也让人摸不着头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还有那个食堂菜单的比喻是几个意思……难道食堂饭菜很难吃，让她们师父气到内伤了吗？！
林沐雪感觉这事儿……比想象中容易多了。柳雪黎收回了气流后，沐雪眼前那团模糊的气团虽然变得更“糊”了，但她还是能勉强看到。
她一门心思地集中精神，发现随着时间流逝，那团模糊的气团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感觉，棒呆了！不是骗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房间里静悄悄的，沐雪和颜明清都各自沉浸其中。不知过了多久，雪黎离开后空着的手，竟然鬼使神差地牵到了一起。
沐雪轻轻捏了捏明清的手，有个人陪着一起“渡劫”，这种感觉真是太慰帖了，房间里有个人在，心里也踏实不少。
无聊。
又过了一阵子，沐雪觉得那团气团虽然越来越清晰，但这过程也太漫长、太枯燥了！宗门就不能放点音乐听听吗？
就这样……时间悄然溜走。
夕阳西下，雪花也停了。
柳雪黎大概在晚饭点的时候离开，回来时带了三份餐食，一份是她自己的，另外两份是给两个徒弟的，如果她们能在第二天早饭前搞定，就能吃上。雪黎对此深信不疑，于是便在院子里等候，顺手点亮了几盏灯。
日落后许久，大约晚上9点左右，明清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一股清明之气瞬间冲刷全身。
明清一动不动，悄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决定等沐雪一起。
捏了捏。
明清腾出一只手，扯下蒙眼布，静静地坐着，生怕打扰到沐雪。
几分钟后，或许更久，明清没看墙上的钟。她听到沐雪也发出了类似的，长长的一声叹息。
沐雪回捏了一下明清的手。一切都感觉……不一样了。倒不是说她的感官变得特别敏锐，或者思维变得特别快，只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哇哦，沐雪，你这想法真是太牛了！’
沐雪用空着的手扯下蒙眼布，睁开眼睛，眨了几下以适应雪黎留下的室内灯光。她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明清那双金色的眸子，正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凝视着她。
“恭喜你！”明清咧嘴一笑，在沐雪开口前打破了寂静，她倾身向前，给了沐雪一个祝贺的拥抱。
沐雪回抱过去，干咳了几声想说话，嗓子却干得冒烟……
明清指了指放在沐雪面前的水杯，沐雪一口气干了，这才注意到明清的杯子已经空了。“你比我早多久搞定？你没必要等我的……”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明清安慰道，然后直接躺回地上，僵持了这么久，她得好好抻抻筋骨。“我就比你早了几分钟。”
沐雪也躺在明清旁边，舒展身体，张了几次嘴才憋出一句：“那个……也恭喜你啊！感觉是不是不一样了？”
“确实。”明清轻声说，举起手盯着看。“这感觉挺奇怪的，而且……终于理解家人之前描述的那种感觉了，真奇妙。还有，快看窗外，外面一片漆黑了。”
“那倒还好……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描述这种感觉。”沐雪伸长脖子，望向房间外墙上的小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外面灯光的暖光，没有阳光。“哦……哇塞，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是把晚饭彻底错过了？”
明清撑起身子，同时向沐雪伸出一只手，把沐雪拉起来，两人这才轻轻推开门。
“我看了下钟，大概是9点15左右……”明清边走边对沐雪嘀咕道，沐雪感激地点了点头。
“你们俩成功了吗？”雪黎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喊道，又往池子里撒了些锦鲤饲料。“你们俩的食物在柱子旁边的托盘上。”
明清和沐雪都道了谢，然后点头告诉她们的师父，她们确实已经迈出了师父所说的第一步。
沐雪原以为会难得多……
也许会像在竹子上跳舞，还要穿越火焰圈什么的……
沐雪从小就没怎么读过修仙小说，年轻时有过一阵子热潮，但从未深入，修仙世界对她来说似乎太遥远了，她从没想过对自己会有什么用。
尤其是在修仙这事儿，还挺……看“天赋”的。修仙者生下的孩子几乎都是修仙者，而凡人生的孩子几乎都是凡人。
沐雪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她的出身就是……穷。
沐雪坐在明清对面的木质走廊上，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雪黎留下的食物。她和明清才不在乎饭菜是不是凉的，她们都快饿扁了！自从午饭后就没吃过东西……
“雪黎师父怎么有时候这么……老？”明清边吃边嘀咕道，盯着雪黎，她正坐在摇椅上，微笑着看着她的锦鲤。“她不是宗门里比较厉害的长老吗？”
“我也不知道啊……”沐雪回答道，和明清一样困惑。也许这就是世间的奇迹之一吧。
沐雪没理会师父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和习惯，继续埋头吃着托盘里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