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府衙前,阳光暖煦,驱散了多日来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霾。王维芳站在堂下,听着主审官员那一句“王维芳无罪,当庭释放”,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冤屈,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陆修手持竹杖,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目不能视,却能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他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为王维芳重获清白而高兴。蒋长杨站在陆修身旁,身姿挺拔,他的目光在王维芳和陆修之间来回游走,心中同样为这来之不易的正义而感慨。
王维芳稳住身形,抬眼望向陆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与依赖。若不是陆修的执着与坚持,四处奔走收集证据,她此刻或许已被流放在千里之外,受尽苦难。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朝着陆修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奔跑过去。
蒋长杨看到王维芳朝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心中一动。多日来,他为王维芳的案子尽心尽力,四处周旋,在这个过程中,他对王维芳的感情悄然滋生。此刻,见王维芳向自己跑来,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以为这个历经磨难的女子即将投入他的怀抱,给予他回应。
然而,王维芳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穿越了蒋长杨,直直地扑进了陆修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陆修,泪水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泪水,肆意流淌。“陆修,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王维芳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却饱含着无尽的感激。
陆修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地拍着王维芳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安全了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王维芳心中的寒意。
蒋长杨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臂还尴尬地张在半空。他看着紧紧相拥的陆修和王维芳,心中一阵酸涩。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维芳奔向的人不是他。他缓缓放下手臂,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咳咳。”蒋长杨轻咳两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王维芳姑娘,恭喜你沉冤得雪,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他的声音依旧爽朗,没有一丝埋怨。
王维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松开陆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蒋大人,也多谢您这些日子的帮忙,若不是您和陆修,我……”她的眼中满是感激,看向蒋长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不必客气,能帮到姑娘,是我的荣幸。”蒋长杨微笑着说道,心中虽有失落,但他真心为王维芳感到高兴。
陆修微微颔首,“蒋大人,此次能顺利为维芳姑娘洗清冤屈,多亏了您的协助。”
“陆兄客气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蒋长杨摆了摆手,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三人走出府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长安的街道依旧繁华热闹,百姓们的生活依旧井然有序,但对于王维芳来说,这一切都有了新的意义。
“陆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王维芳看着陆修,眼中满是关切。
陆修微微仰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平静地说道:“案子了结,我也该回归原本的生活了。我打算回到村里,继续做那说书人。”回想起在长安的惊险经历,他心中感慨万千,可心底最眷恋的,还是故乡那质朴的烟火气。
接着陆修对何惟芳说道,反正那个村里面离长安也不远,惟芳有事了可以来村里面找我。何惟芳,情意满满的说道,好的陆大哥。
秦胜意悠悠转醒,抬手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睡梦中与王擎的甜蜜场景还历历在目,可身旁的床铺早已没了温度,空荡荡的一片。“王擎?”她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无人应答。
她起身,趿拉着鞋子走出房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暖不了她心底无端泛起的寒意。跨出院门,街巷里人声嘈杂,几个邻人正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那个王擎被官府抓啦!”
“可不是,他陷害‘花想容’老板娘,伪造证据,想霸占人家产业,坏事做尽,这下可算遭报应了!”
秦胜意猛地一僵,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摇晃着走上前,抓住一人的胳膊,颤抖着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王擎他……落网了?”那人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千真万确,一大早官兵就把人带走了!”
秦胜意松开手,脚步踉跄,满心的甜蜜瞬间被惊惶与茫然取代,她怎么也想不到,枕边人竟藏着这般可怕的秘密,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出门,街上行人熙攘,她却仿若置身孤岛。恍惚间,她听到路人的议论:“王擎那恶人,终是被流放了,可‘花想容’的老板娘王维芳,无端受了多少苦啊。”
秦胜意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王擎被流放,本应是大快人心之事,可她满心都是对王维芳的愧疚。她像具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挪向“花想容”。
踏入店门,熟悉的花香萦绕,却让她的心揪得更紧。王维芳正在整理花束,朱福在一旁忙碌。看到秦胜意,王维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有惊讶,有无奈,更多的是疲惫。
“维芳……”秦胜意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喉咙像被砂石哽住。
王维芳放下手中花枝,轻声道:“胜意,你来了。”
刹那间,秦胜意双腿一软,“扑通”跪地,泪水决堤般涌出:“维芳,我错了,错得离谱。都怪我被王擎蒙骗,害得你险些流放,我罪无可恕,求你原谅……”她泣不成声,身体剧烈颤抖。
王维芳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不忍,还未开口,朱福已满脸怒容冲上前:“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被爱情迷了心窍,可曾想过后果?维芳姐为‘花想容’倾注多少心血,差点就被你毁于一旦!”
秦胜意低着头,任由指责如利箭穿心,她知道,这些指责都是她应得的。“朱福,你骂得对,是我糊涂,是我亲手毁掉一切……”
王维芳轻叹一声:“朱福,别说了。胜意,你起来吧,过去的事,就翻篇了。”
秦胜意缓缓起身,望着王维芳,眼中满是绝望与空洞:“维芳,我犯下的错,这辈子都弥补不了,我没脸再待在这儿了。”说完,她转身,脚步踉跄,像个失魂落魄的幽灵般离开。
秦胜意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长安街头,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朱福的指责、王维芳疲惫的面容。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爱情破碎,友情不再,亲手毁掉与王维芳的心血,她已无活下去的勇气。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长安城郊的悬崖边。山风呼啸,撩动她的发丝,她望着崖下深不见底的山谷,眼神空洞而死寂。“维芳,对不起……”她轻声呢喃,声音被风声瞬间吞没。
没有丝毫犹豫,秦胜意迈出了那决绝的一步。身体急速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长安依旧繁华喧嚣,“花想容”的花香依旧弥漫,可秦胜意却永远地消失了。王维芳得知这个消息后,久久伫立在店门口,望着秦胜意离去的方向,泪水悄然滑落。朱福也沉默不语,懊悔自己当初的言辞太过激烈。
长安的故事还在继续,人们依旧在这古老的城市里追逐梦想、经历悲欢离合,可秦胜意的悲剧,却如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一个知晓她故事的人心中,成为长安繁华背后一抹难以消散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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