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阳光把酒吧的木招牌晒得发烫。“海鲸酒馆”四个字被晒得褪了色，像块发霉的面包。
李小飞推开门时，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卡洛斯正站在吧台后擦杯子，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杯子“当啷”掉在吧台上。“我要更多情报。”李小飞倚着吧台，蛇瞳在阴影里泛着幽光。
他注意到左边第三张桌子旁，那个红帽子醉汉正盯着他。
曼陀罗香从他齿间散出，醉汉的鼻子动了动，眼神突然变得热切。
卡洛斯擦杯子的手顿了顿，笑容更灿烂了：“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出得起价。”他朝里间扬了扬下巴，“来，尝尝新到的朗姆酒，咱们慢慢聊。”
李小飞跟着他穿过挂着渔网的走廊，眼角余光扫过右侧的木墙——那里有道极浅的缝隙，比其他木板颜色深些。
系统预警在脑海里跳动：【检测到空间异常，建议调查】。
他不动声色地踢到脚边的酒桶，“哎呦”一声扶住墙，指尖在缝隙处按了按——是块活动的木板。
“小心！”卡洛斯转身扶住他，笑得眼角堆起皱纹，“这老房子，哪哪都不结实。”他的手按在李小飞肩膀上，力度重得像块石头。
“谢了。”李小飞退开两步，蛇瞳扫过卡洛斯的手——虎口有老茧，是常年握船舵的痕迹。
阿龙海贼团的干部里，大副“铁锚”杰克就有这样的手。
接下来的半小时，李小飞听卡洛斯胡侃着“南海香料商”的生意经，目光却始终飘向那道木墙。
直到那个红帽子醉汉晃进走廊，打着酒嗝拍卡洛斯的背：“老卡，仓库的货该搬了，别让客人等急了。”
卡洛斯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拍开醉汉的手：“去去去，没看我正招待贵客？”他转身时，木墙的缝隙里漏出一线光——有人在里面走动。
机会来了。
等卡洛斯被醉汉拽着往门外走，李小飞假装弯腰系鞋带，指尖扣住活动木板的边缘。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隐藏空间，是否开启扫描？】他在意识里点了“是”，眼前浮现出三维投影——木墙后是个向下的阶梯，地下室里堆着木箱，最里面的桌子上有一摞文件。
“客人？”卡洛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小子呢？”
李小飞猫腰钻进木墙，反手合上木板。
霉味扑面而来，他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照亮阶梯。
台阶上有新鲜的泥印，是今天早上留下的。
地下室比他想象的大，十口木箱堆成两排，其中一口没盖严，露出半截锁链——是奴隶用的铁镣。
最里面的木桌上，文件堆得像座小山，最上面那张写着“阿龙海贼团货物清单：奴隶120人，运往海军G5支部；古代兵器残片3箱，暂存可可亚西码头3号仓库......”
“咔嗒。”
金属碰撞声在头顶炸响。
李小飞猛地抬头，木墙的缝隙里漏下光，接着是卡洛斯的声音：“刚才那小子鬼鬼祟祟，肯定进了密室。
搜！“
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李小飞抓起文件塞进怀里，系统面板疯狂闪烁：【危险等级提升至SS，建议立即撤离】。
“在这儿！”脚步声顺着阶梯冲下来。
李小飞闪到木箱后面，看着三个黑西装男人举着枪冲进地下室。
为首的正是昨天跟踪他们的红帽子醉汉，此刻醉意全消，枪口冒着冷光：“卡洛斯说你是条大鱼，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翻多大浪！”
“鱼？”李小飞舔了舔嘴唇，蛇瞳里的幽绿褪成炽红，“我还袁华呢。”
他抬手按在木箱上，烧烧果实的高温瞬间穿透木材。“轰”的一声，木箱炸裂，火焰裹着木屑飞向天花板。
李小飞趁机冲向阶梯，却被红帽子勾住脚踝——那家伙的手劲大得离谱，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血渍。
“想跑？”红帽子咧嘴笑，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匕首，“阿龙大人的密室，进来的人都得......”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喉咙。
淡紫色的雾气从李小飞指尖散出，那是毒毒果实融合后的“瘴气”。
红帽子的瞳孔瞬间扩散，匕首当啷落地。
其他两个黑西装刚爬起来，就被火焰逼得退向墙角。
“走！”李小飞撞开木墙，冲进走廊。
卡洛斯正举着枪站在门口，看见他怀里的文件，脸色瞬间惨白：“你敢！”
“我敢。”李小飞甩出怀里的短刀，鲨鱼齿纹划破空气，钉在卡洛斯脚边。
烧烧果实的余温顺着刀身蔓延，地板腾起青烟，“告诉阿龙的余党，可可亚西的鱼，要反咬了。”
他转身冲进街道，身后传来卡洛斯的怒吼和枪声。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却看见宁清正站在街角的染坊前，药箱在手里转了个圈——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
“给。”李小飞把文件塞进她怀里，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回屋再看。”
宁清打开文件的手在发抖，第一页最下面的签名让她倒吸口凉气：“海军......G5支部的斯摩格上校？”
李小飞的脚步顿住。
远处传来警笛般的风声，是海军巡逻船的汽笛。
他回头望向酒吧，卡洛斯的身影正从门口冲出来，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走。”他拽着宁清跑起来。
风卷着文件页角，一张泛黄的纸飘落在地。
上面用红笔圈着“屠魔令”三个字，被阳光照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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