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内,火把摇曳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小菊将最后一块浸透鲜血的纱布丢进火堆,刺鼻的焦糊味立刻弥漫开来。
她环顾四周,昔日意气风发的光月家臣们此刻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雷藏的右臂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锦卫门断了一只手臂,就连最注重仪表的传次郎,身上的羽织也早已破烂不堪。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菊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比平时低沉许多。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锦卫门猛地站起身,牵动了右肩处的伤口,鲜血立刻从绷带缝隙渗出,染红了一片。
“当然是去把少主他们救出来...啊!”他痛呼一声,却固执地不肯坐下,“每耽搁一刻,少主就多一分危险!”
“你说得倒轻松。”勘十郎靠在潮湿的石壁上,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庞,“现在我们残的残,伤的伤,更别说对面不光有百兽海贼团,还有金狮子二代那个怪物,怎么救?”
他刻意模仿着锦卫门激动的语气,“啊!就这样冲过去送死吗?”
火把的爆裂声突兀地响起,锦卫门的左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少主吗?”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寒意。
勘十郎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火光映照出他苍白面容上那道新鲜的伤疤。“我没有这么说。”
他直视着锦卫门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最起码得想个成功率比较高的方法,别少主没救到,又把我们自己搭进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低沉,“别忘了,我们的命也是御田大人换回来的。”
“你别扯那么多,你就是怕了!”锦卫门猛地拔出半截刀身,寒光在石室中一闪而过。
“我没有怕!”勘十郎的画笔已经握在手中,“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浪费御田大人的心血!”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传次郎突然插入他们之间。
他破损的衣裳随着动作飘起,露出腰间那柄曾经斩落过无数敌人的爱刀:“都不要吵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都收收你们的脾气。”
在传次郎站出来后,室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地下水滴落的回音。
“现在听我说,可好?”传次郎环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
见无人反对,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有力:“少主肯定是要救的!但是...”
锦卫门刚露出喜色,听到“但是”二字立刻又绷紧了脸。“这个但是是什么意思?”他急切地追问。
传次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石室中央,用刀鞘在地面的尘土上用几个简单的图形,画出了双方所对应实力:“很简单,少主肯定是要救的,但光我们不行。”他指着地上的图案,“从这两个图形的大小,就可以看出双方实力差距之大,想要弥补这个差距,我们只有一个方法……”
勘十郎凑近观察,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求援?”
“没错。”传次郎的刀鞘点在两个图形旁边的其他几个图形,“百兽海贼团和杨轩的确很强,但我们并非没有帮手,首先白胡子的残党驻扎在新世界的这个海域,然后佐乌的毛皮族一直与光月家交好。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救出少主的几率会大上不少。”
小菊的眼睛亮了起来:“猫蝮蛇掌柜和犬岚公爵与少主情同父子,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那还在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哇!”锦卫门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传次郎厉声喝止,“你这样贸然行动只会害死所有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雷藏艰难地举起受伤的右臂:“我的忍术虽然受损,但传递消息还是没问题的。我可以负责联络白胡子海贼团的马尔科。”
“我和锦卫门去佐乌。”小菊认真地说道,“以我们与毛皮族的关系,说服他们出兵应该不难。”
传次郎点点头:“勘十郎和我负责收集有关公开处刑的最新情报,以及制定具体的营救路线。”
他看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阿修罗童子:“阿修罗,你熟悉地形,我需要你回去一份应救出来后的撤退路线。”
阿修罗童子缓缓抬头:“给我点时间和助手”./
“我去。”河松突然开口:“我的鱼人空手道在水下行动更方便,可以避开大部分巡逻。”
传次郎露出会议开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就这么定了。记住,时间就是生命,越快越好。”
“是!”锦卫门突然高举拳头。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石室中回荡,仿佛要穿透厚厚的岩层直达(ri/天际。
地下会议结束后,小菊和锦卫门率先离开,他们伪装成逃难的农民,混入了前往港口的人群。
在另一条隐蔽的山路上,雷藏正施展忍术快速穿行,每跳跃一次,右臂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白胡子海贼团的残部驻扎的距离很远,他必须在尽快赶到。
而在地下据点内,传次郎正对着简陋的地图沉思。
虽然他说得很好听,但他心里清楚,即便是那些助手都来了,也不一定能少主救出来。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做的话,人心就散了。
勘十郎没有说话,只是独自一人朝着外面走起,来到地面上之后。
他手中的画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一只栩栩如生的信天翁跃然纸上。随着他注入能力,纸鸟振翅飞起,最后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希望它能带回好消息。”勘十郎低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另一边,杨轩则在应付一位特殊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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