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飞的橡胶手指抠进岩壁裂缝,额头冷汗混着灰烬流进眼睛。三百米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百兽海贼团的猎犬部队正在搜索每块碎石。
三天前他在这片演武场与凯多激战,如今断裂的狼牙棒插在岩浆凝固成的黑曜石柱上,像座扭曲的墓碑。鹭飞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他记得索隆就是在这里被疫灾弹击中,记得山治踢碎佩吉万面甲时的金属爆鸣。现在整座鬼岛都在震颤,不是霸气对撞的余波,而是搜捕队的脚步声。
“橡胶气球!“
蜷缩的身体猛然弹起,两柄飞斧擦着后背劈入岩层。鹭飞借着反弹力跃上断墙,左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三天前被杰克象牙刺穿的伤口又裂开了。追兵的火把在废墟间连成猩红蛛网,他瞥见最近的火光里有个戴牛角盔的海贼正往燧发枪里填装海楼石弹丸。
“抓住草帽!“
鹭飞转身跳向最近的石柱,突然感觉脚下岩层发出不祥的震动。追在最前面的牛角盔海贼踩中了某块松动的地砖,整片地面像被掀开的棺材盖般倾斜。鹭飞瞪大眼睛看着那人摔进裂缝,手里装到一半的燧发枪走火引燃了藏在废墟下的火药桶。
爆炸气浪掀飞了五个追兵,鹭飞被冲击波推着撞穿三堵石墙。他在碎砖雨中打了个滚,发现掉进了凯多曾经的藏酒窖。破碎的酒桶流出紫色液体,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眩晕的甜香。追兵的叫骂声突然变成惊恐的尖叫——酒液遇到火星燃起幽蓝火焰,火舌正顺着裂缝吞噬整片区域。
“肉...“鹭飞肚子发出雷鸣,他抓起半截腌火腿塞进嘴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某台战争期间被遗忘的自动弩炮正在苏醒,生锈的箭头对准了酒窖入口。当第一个追兵冲进来时,弩弦恰好崩断,三十支铁箭呈扇形射穿了整个搜查小队。
鹭飞从后墙的破洞钻出去,月光被火山灰遮蔽成暗红色。他躲进倾倒的瞭望塔阴影里,发现右前方五十米处的岩层正在渗出岩浆。三天前凯多最后的热息击穿地壳,如今整座岛就像个漏水的铁锅。鹭飞刚要移动,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瞭望塔残骸终于支撑不住,带着锈蚀的齿轮组轰然倒塌,正好堵住了他原本要走的路线。
追兵的火把在三百米外重新亮起,鹭飞转向东北方的地下通道。这是奎因建造的秘密实验室入口,战争时被弗兰奇的激光炮炸开了防护门。他踩着黏液般滑腻的地面往下爬,黑暗中传来生物改造失败的哀嚎。鹭飞摸到墙上的应急灯开关,惨白灯光下,三十多个培养舱正在漏电,水面漂浮着长满鱼鳞的人形生物。
“发现入侵者!“
机械音从头顶传来时,鹭飞已经缩进通风管道。激光束在地面烧出焦痕,他看见追兵中的给赋者撞翻了某个培养舱,变异生物突然暴起咬住那人的机械臂。混乱中有人开枪打爆了供电系统,整座实验室陷入黑暗,只有培养液泄露的荧光勾勒出厮杀的剪影。
鹭飞在管道里爬了十分钟,橡胶鼻子突然抽动——是肉的味道!他踹开生锈的格栅,掉进某个储藏室。成堆的应急口粮堆到天花板,包装袋上印着杰尔马66的徽章。当追兵循着动静破门而入时,鹭飞正躲在一堆空罐头后面打饱嗝。某个给赋者踩到地上的油渍滑倒,配枪走火打爆了天花板的消防管道,高压水流把整个小队冲进了变异生物苏醒的培养区。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鹭飞抓起最后一块熏肉跳上通风管。岩浆终于渗入地下实验室,追兵的惨叫被沸腾的金属声淹没。他顺着管道爬到尽头,推开盖板发现来到凯多曾经的宴会厅。破碎的青龙浮雕注视着他,某面墙上还留着娜美天候棒制造的雷击焦痕。
“草帽在这里!“
鹭飞转身要跑,突然发现喊话的海贼踩到了散落的骰子。那人向后摔倒时撞翻了酒桶架,二十个橡木桶顺着斜坡滚向追兵队伍。鹭飞趁机跃上吊灯残骸,看见追兵们被酒桶撞得人仰马翻。某个能力者发动招式想稳住阵脚,却引爆了残留在空气中的瓦斯——三小时前勘十郎的墨鸟在这里自爆过。
爆炸震碎了宴会厅最后的承重柱,鹭飞抓住飞溅的碎石荡向阳台。下方两百米处是翻滚的岩浆湖,对岸岩壁上闪烁着应急通道的绿光。追兵的头目举起火箭炮,炮口却突然结出冰霜——三天前青雉与赤犬对招残留的冷热对流在此刻达到临界点。鹭飞看着炮弹在炮管里炸开,整个人被气浪推着飞越岩浆湖,橡胶手脚在灼热气浪中拉长成滑稽的姿势。
他重重摔在对岸岩洞时,听见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应急通道的绿灯开始闪烁,鹭飞踉跄着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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