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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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瓦砾堆突然颤动,鹭飞从碎石缝里钻出脑袋,脸颊上的血痂混着灰尘簌簌掉落。他刚想活动发麻的左腿,头顶就传来铁靴踏碎砖石的声音。

“这里有血迹!“三个凯多团杂兵举着火把冲进废墟。鹭飞立刻屏住呼吸,橡胶身体像泄气的皮球般缩进石缝。火把的光斑在头顶晃动,他能清楚看见杂兵腰间的海楼石匕首。

“肯定是往东边跑了!“杂兵们呼喝着跑远。鹭飞刚要松口气,后背突然撞到松动的石柱。三米高的花岗岩轰然倒塌,他像被拍飞的皮球般弹射出去,正巧穿过坍塌形成的三角形缺口,滚进一条布满蛛网的通风管道。

管道里弥漫着腐臭的鱼腥味,鹭飞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前爬。忽然前方透进微光,他扒开锈蚀的铁网,发现自己正悬在二十米高的天花板上。下方是凯多团的临时厨房,十几个厨师正在准备宴会食材。

“烤肉...“鹭飞的口水打湿了衣领。他伸长手臂抓住吊灯,像钟摆般荡到堆满食物的长桌上方。当守卫发现烤全牛突然少了一条腿时,鹭飞已经抱着战利品缩回通风口。滚烫的肉汁滴在金属管道上,发出滋滋声响。

“在那边!“警报声骤然响起。鹭飞慌忙后退,却撞翻了管道深处的老鼠窝。受惊的老鼠群潮水般涌向出口,正好与追进来的杂兵撞个满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鹭飞趁机钻进岔道,橡胶肚子把吃剩的牛骨卡在洞口。

地下实验室的玻璃器皿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鹭飞踮着脚绕过满地试管,突然被铁链绊倒。整排化学药剂应声而倒,紫色烟雾瞬间弥漫。他打着喷嚏撞开应急门,发现眼前是悬崖边的货运码头。

“草帽小子!“背后传来破空声。鹭飞本能地缩成球状,烬的火焰长刀擦着后背掠过,将生锈的起重机切成两半。断裂的钢缆像巨蟒般抽打地面,鹭飞趁机抓住晃动的缆绳,借着起重机倒塌的势头把自己甩向海面。

夜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抛物线,鹭飞在即将触水的瞬间突然吸气膨胀。橡胶身体像气球般在海面弹起,借着反作用力飞向悬崖中段的矿洞。追到岸边的烬展开双翼正要追击,却被突然涨潮的海浪逼得后退——没人注意到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吞没。

矿车在生锈的铁轨上疯狂颠簸,鹭飞的草帽被气流掀飞。他伸长手臂抓住帽檐的瞬间,车轮突然擦出刺眼的火花。前方铁轨断口处,崩塌的岩壁正在簌簌掉落碎石。

“三、二、一!“鹭飞闭眼抱住脑袋。矿车腾空飞起的刹那,他用橡胶腿缠住车架,整个人像弹弓般射向对岸。失重的感觉持续了整整五秒钟,直到后背重重砸在松软的硫磺矿堆上。

黑暗中有萤火虫般的红光亮起。鹭飞揉着屁股站起来,发现那些“萤火虫“其实是引信燃烧的火花——他掉进了凯多团废弃的炸药仓库!

“橡胶橡胶——“鹭飞转身要跑,却被满地藤蔓绊倒。混乱中他抓住垂落的钟乳石,像人猿泰山般荡出爆炸范围。气浪掀飞了他的草帽,却也将他推进了瀑布后的隐秘洞穴。当追兵赶到时,只看到瀑布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的泡沫。

悬崖边的冷雨抽打着鹭飞的脸颊。他蹲在湿滑的礁石上,看着百米外随海浪起伏的小艇。这是第n次看到逃生希望,之前不是遇到突然巡逻队就是遭遇恶劣天气。身后传来熟悉的火焰爆燃声,烬的黑色羽翼遮蔽了半边星空。

“游戏结束了。“大看板的长刀燃起青色火焰。鹭飞突然露出招牌笑容,在刀锋劈落的瞬间向后仰倒。橡胶身体像弹簧般压缩到极限,借着崖壁的反作用力射向海面。这次他算准了浪头的节奏,在即将触水时被突如其来的疯狗浪托起。

巨浪裹挟着他冲上鬼岛东岸,鹭飞吐着咸涩的海水从泡沫中爬起。远处灯塔的探照灯正在扫视海滩,被海浪冲回的草帽,滚进礁石间的螃蟹洞。新一轮猫鼠游戏又要开始了,但太阳总会升起——毕竟在海贼的世界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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