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北海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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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的海风,裹挟着远方的寒意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吹拂着军舰的甲板。

海圆历1510年,距离那场席卷世界的“顶上战争”尚有十年之遥,但阴影已在这片海域悄然滋生。

泽法如山岳般矗立舰首,深紫色的正义大氅在风中鼓荡,刚毅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凝重的寒霜。他的目光穿透薄雾,锁定在那座逐渐清晰的岛屿轮廓——弗雷凡斯,“白色城镇”。曾经的无暇之名,如今在贫穷、隐秘的罪恶与即将到来的灾难阴影下,显得苍白而讽刺。

年仅八岁的罗亚,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海军制服,努力挺直小身板站在泽法身侧。

他的身高只及泽法腰部,稚嫩的脸庞上却带着远超年龄的警惕。体内【风之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张开,捕捉着空气中混乱、绝望的气流,以及…那混杂其中、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冰冷恶意。陷阱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泽法大将!”G-5支部的联络官乘坐小艇靠拢,声音嘶哑焦灼,“人口异常流动确认,是‘捕奴队’,打着‘移民’幌子,弗雷凡斯王室…态度暧昧,纵容默许,我们的人尝试干预,遭遇强力武装抵抗,对方有高手坐镇,混迹平民中,我们伤亡…不小!”他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泽法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披着人皮的豺狼,博尔特。”

“在!”如同磐石般沉默的副官沉声应道,手已按上刀柄。

“行动,首要目标:保护平民,驱逐暴徒。

遇持械顽抗者…无需留手。”

泽法的命令斩钉截铁。

他低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罗亚身上,

“小鬼,紧贴博尔特!你的盾,只用于守护,守护平民!守护同袍!绝不可冒进!绝不可动用‘不稳定’力量!明白?”

“明白,泽法老师!”罗亚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却带着沉甸甸的责任。深吸一口气,【风之呼吸】悄然运转,将感知提升到极致。

明知是陷阱,但这正是他“防御之道”的淬火场,他要证明,这块“盾”的价值。

军舰靠岸,惨烈的景象扑面而来。

昔日洁白的码头污秽不堪,挤满了麻木绝望的人群,像牲口般被持枪凶徒驱赶着登上破旧货船。

皮鞭的脆响、护卫的呵骂、孩童的哭嚎、女人的悲泣…交织成北海的哀歌。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尘土与深入骨髓的绝望。

“海军!是海军!”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坏了生意!”

尖锐的哨音撕裂混乱,护卫头目狞笑着下令。

枪栓拉动声响成一片,黑洞洞的枪口抬起!

“自由开火!”

爆豆般的枪声瞬间炸响!密集的子弹撕裂空气,泼水般射向冲锋的海军小队。

“罗亚!”博加特低喝,冲锋之势不减,身体微侧,将小小的身影护在侧翼。

“交给我!”罗亚眼神锐利如鹰!急停,扎根!面对死亡金属风暴,【风之呼吸】运转到极限!肺部如风箱鼓动,意念狂潮般奔涌。

“起——!!!”

压抑的低吼中,罗亚双臂虚推!意念爆发!

“嗡——轰!!!”

一道高逾三米、宽覆五米的苍青色巨壁拔地而起。

墙面不再是平静气流,而是无数向内疯狂旋转的锐利气旋涡流。

【风之障壁Lv.2】!高压积累与生死实战,终破桎梏。

叮叮当当!噗噗噗!

子弹洪流撞入气旋绞肉机!被撕扯,被偏转,被切割变形。

火星四溅,最终无力坠落,铺就一条金属废骸之路!

“好!”博尔特眼中精光爆射!长刀悍然出鞘。

“杀!”刀光如匹练,瞬间清空前方!精英营海兵士气如虹,猛虎般扑入敌群,格杀顽抗者,引导平民撤离。

“干掉那个防御小鬼!”一个尖锐、带着浓重口音的咆哮从最大的货船甲板传来!

罗亚【风之感知】瞬间锁定,一个身影出现。

并非拉奥·G(此时年龄不符且未必在此),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如同斗牛士般华丽夸张服饰、手持一柄细长西洋剑的男人。

他留着两撇精心修饰的八字胡,眼神傲慢而残忍,嘴角挂着戏谑的弧度——唐吉诃德家族最高干部之一,“飘扬果实”能力者,迪亚曼蒂。

此时的他正值壮年(约30余岁),正是家族在北海扩张的急先锋!

“半月送葬!”迪亚曼蒂怪笑一声,手中西洋剑如同毒蛇吐信,划出一道诡异飘忽、却又迅疾如电的银色弧光。

这道斩击并非直来直往,而是在空中划着飘忽不定的轨迹,绕过混乱的人群,如同拥有生命般,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取罗亚咽喉,速度之快,轨迹之刁钻,远超子弹。

致命警兆,风墙刚承受饱和射击,新力未生,硬接这蕴含剑豪实力的飘忽斩击?必破!

身后是人命。

“吼——!”守护的决绝混合不屈的狂怒爆发,罗亚不再强行维持风墙,意念狂涌,引导,压缩溃散的狂暴气流,3700点生命为盾,心钢意志激活——防御,即是吞噬。

“凝!!!”

野兽般的低吼中,罗亚双臂做出向内合拢旋转的姿势!意念如巨手紧攥!

“嗡——轰——!!!”

溃散的苍青气流疯狂汇聚、坍缩、高速旋转,一个直径一米、由无数锐利气刃组成的**苍蓝气旋涡流盾**瞬间成型。风之涡旋】Lv.2的终极防御!

迪亚曼蒂那飘忽诡异的斩击,狠狠撞入旋转的死亡涡流。

预想的穿透未至,斩击如同陷入深海泥潭,高速气刃疯狂切割、撕扯、分散那飘忽的力道,刺耳的能量摩擦与金属刮擦声炸响,涡流盾剧烈震颤,边缘气流肆虐切割地面,中心却死死“咬”住斩击核心!

僵持!迪亚曼蒂傲慢的眼神转为惊疑!“飘扬”的轨迹竟被强行固定、撕扯?“小鬼?”

**防御叠钢!发动!**

一股精纯、狂暴、带着迪亚曼蒂剑豪印记与“飘扬”特性的“能量精华”,被心钢贪婪汲取!生命上限清晰攀升。

3700…3720…身体注入蛮力,支撑极限对抗。

“散——!!!”

罗亚双目赤红,双臂猛推!意念决堤!

“啵——轰隆!!!”

涡流盾向内爆开!混乱飓风混合残余斩击能量,反向喷涌!

呼——轰!!!

迪亚曼蒂猝不及防!华丽服饰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形一个趔趄,虽未受伤,但颜面尽失。“混蛋小鬼!”

“迪亚曼蒂,你的对手是我。”

博加特如雷霆般杀到,长刀覆盖淡黑武装色,带着斩断钢铁的意志,悍然劈下。

刀剑交击,火星四溅,霸气碰撞的冲击波横扫甲板。

“多弗朗明哥的爪牙,受死!”

泽法如天神降临甲板中心。

轰!!!

甲板塌陷,恐怖的霸气威压如山崩海啸,所有唐吉诃德成员如坠冰窟,动作凝滞,大将之威,镇压全场。

激战升级,泽法拳风如雷,所向披靡,博加特死战迪亚曼蒂,海兵高效清场救人。

罗亚喘息剧烈,小脸惨白,精神力几近枯竭。

【风之感知】却猛地刺痛!一股冰冷、精准、如同手术刀般的杀意锁定了他身侧一名抱着婴儿的妇女,来源——一艘伪装渔船的阴暗角落。

一个穿着灰色兜帽衫、身形瘦削、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用一把加长枪管的燧发枪瞄准。

枪口幽光闪烁——海楼石子弹!目标:平民,逼他硬接。

避无可避,风墙冷却,绝望笼罩。

千钧一发!

“咿呀呀~真是热闹呢~”

戏谑的腔调在天空响起。

“八尺琼勾玉!”

无数金色光弹如神罚之雨,精准覆盖渔船。

轰隆——!!!

渔船瞬间汽化!

冲击波掀起巨浪!一道黑影在火光中捞走了狙击手(疑似初出茅庐的范·奥卡或家族狙击手?),只留焦糊味。

半空中,黄猿踩着光子平台,食指冒烟,墨镜反光:

“泽法老师~您的小盾牌~引来的麻烦不小呢~”他目光扫过罗亚,“挡下迪亚曼蒂的‘送葬’?咈~好可怕哟~看来贝加庞克桑的预算报告~得加厚几页了~”

……

北海的硝烟与迪亚曼蒂阴冷的獠牙仿佛还残留在鼻尖,军舰载着疲惫却带着胜利余韵的海军,以及一个心思沉重的八岁少年,驶回了马林梵多。

泽法的脸色并未因任务的完成而轻松,迪亚曼蒂的出现证实了明哥的深度介入,而黄猿最后那句关于“科学预算”的调侃,更是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头。

罗亚的表现堪称惊艳,风墙的突破,风之涡旋的觉醒,以及在绝境中展现出的守护意志,都远超预期。

但这也意味着,他这块“盾”的光芒,已经刺眼到无法再被完全遮掩。

元帅办公室的汇报气氛凝重。战国听着泽法的陈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测。

“迪亚曼蒂…多弗朗明哥的最高干部之一亲自出手试探…看来你的‘小盾牌’价值,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啊,泽法。”

战国声音低沉,“科学部队那边,波鲁萨利诺已经提交了初步观察报告,对那种‘气流操控防御力场’(风墙)和瞬间爆发的高速旋转防御(风之涡旋)评价很高。

贝加庞克…很感兴趣。恐怕后续的‘合作研究’压力会更大。”

泽法眉头紧锁:“元帅,罗亚的能力根本来源不明,贸然深入探究风险太大。

而且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固根基,控制力量,而非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

“我知道。”战国抬手止住了泽法的话头,“但科学部队的力量也是海军的重要支柱,完全拒绝不现实。

我会尽量周旋,将研究限制在非侵入性的数据采集范围内。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泽法,“泽法,你有没有想过,仅仅有‘盾’,是不够的?

尤其是在面对多弗朗明哥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敌人时?

罗亚在绝境下爆发的那种…攻击性本能?”

泽法沉默。那道斩裂铁木的气刃,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着。

“我看到了。”泽法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挣扎,“那力量…很危险,不受控制。所以我才严令禁止他使用。”

“禁止,是堵。”战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智慧的光芒,“但堵不如疏。

尤其是在他这种天赋异禀、又身怀秘密的情况下。

与其让那力量在失控中爆发伤人伤己,不如…尝试引导它?在绝对可控的前提下?”

泽法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精光:“元帅,您的意思是…?”

“给他一把剑。”战国缓缓说道,“一把最基础的木剑,让他从最枯燥、最基础的剑道修行开始。

不追求威力,只追求‘控制’!

将那股本能的力量,引导到可以掌控的轨迹上。

将‘发泄’,变成‘驾驭’!这或许…是唯一能化解那潜在危险,并真正挖掘他全部潜力的方法。

当然,”他强调道,“必须在你全程、无死角的监督下进行!绝不允许他私自练习或用于实战!

一旦出现任何失控或攻击性倾向,立刻终止!”

泽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战国的提议,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引导…而非扼杀?用最基础的剑道,去驯服那狂暴的风之利刃?风险巨大,但…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为了罗亚的未来,为了海军的未来,值得一试!

“我…明白了!”泽法重重点头,眼中燃起新的决心,“我会亲自教他!从零开始!用最严苛的基础,打造最牢固的枷锁…不,是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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