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说到做到,从那天起,罗亚的新兵生涯直接跳过了“适应期”,进入了地狱难度的“泽法特别定制版”。
训练量?三倍起步!
别人跑五十圈,罗亚跑一百五十圈,还得在腿上绑沙袋(特制小号)。
别人做一百个俯卧撑,罗亚做三百个,泽法的大脚丫子随时可能踩在他背上“加码”。
别人练习基础格挡,罗亚则要面对泽法那收着力道、却依旧如同攻城锤般的“爱之铁拳”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训练场上,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呼…哈…呼…”罗亚像条脱水的鱼,小脸惨白,在跑道上艰难挪动,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汗水浸透沙袋,在地上拖出湿痕。
“太慢了!”泽法的吼声如同雷霆,“感受风的流动!让风带着你跑!不是用蛮力!”伴随着话音,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罗亚撅起的屁股上,疼得他嗷一声蹿出去几米。
嗡…三秒一到,【狂徒之心】触发,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褪去,罗亚再次“满血复活”,龇牙咧嘴地继续冲刺。
他试图在奔跑中捕捉那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的气流,笨拙地调整呼吸和步伐,让风阻力变成助力。
虽然大部分时候依旧像只无头苍蝇,但偶尔灵光一闪,确实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顺风”感,速度骤然快上一线。
力量训练场。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罗亚小小的身体在巨大的(对他来说)杠铃下颤抖,手臂上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汗水流进眼睛都顾不上擦。
“核心收紧!腰背挺直!呼吸!呼吸就是力量!”
泽法如同铁塔般站在旁边,蒲扇般的大手随时准备拍下(纠正动作,或者提供“动力”)。
“一千!”罗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杠铃推起,然后像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剧烈喘息。
泽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嘴上依旧严厉:“哼,勉强合格。休息十秒,下一组!”
罗亚:“……”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哀嚎。
最“精彩”的还是抗击打训练。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如同擂鼓,泽法那巨大的拳头,如同打桩机般,或直拳,或摆拳,或掌推,从各个角度“爱抚”着罗亚小小的身体。
罗亚像个人形沙包,被打得东倒西歪,在地上翻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不要硬抗!感受我的拳风!顺着它!卸开它!”泽法的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这是最好的教材。
罗亚咬紧牙关,集中全部精神。在剧痛和死亡的威胁下,【风之感知】被压榨到了极限!
他努力捕捉着拳风袭来的轨迹、强度、旋转方向,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本能地做出微小而快速的扭动、侧身、后仰。
虽然十次有九次躲不开,结结实实挨上,但总有那么一次,他能险之又险地让泽法的拳头擦着皮肤掠过,或者将冲击力通过身体的奇妙摆动卸掉大半!
啪!
又一次“成功”的卸力!
罗亚被拳风带得原地转了个圈,虽然依旧摔倒在地,但疼痛感大减!
“好!”泽法眼中精光爆射,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声。
这小鬼的悟性和本能,简直可怕!
每一次挨打,他的闪避和卸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
那种与生俱来的、对风的亲和力,正在飞速转化为实战能力!
当然,罗亚的主要目标从未改变——叠钢!
每一次成功(或失败)的身体接触,只要泽法的攻击“命中”了他,【心之钢】的被动就会被触发!
那股精纯、磅礴、带着泽法铁血意志的生命精华暖流,就会顺着接触点涌入他的身体,永久性地、微不可察却又坚定地提升着他的生命上限!
罗亚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被反复锤炼的海绵,每一次挨打,都在吸收、膨胀、变得更加坚韧!
生命值已经从2550点,悄然爬升到了接近2700点!虽然依旧是个脆皮(相对海贼世界强者),但这成长速度,绝对骇人听闻!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耐力更强了,恢复更快了,甚至连泽法拳头的“爱抚”带来的痛感,似乎都减轻了一丝丝?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滋味,让罗亚的表情时常扭曲成一个奇特的形状——一半是龇牙咧嘴的痛苦面具,一半是压抑不住的、如同偷腥成功的猫般的窃喜。
“这小子…挨打还挨出快感了?”远处围观的海兵和新兵们窃窃私语,看着罗亚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点点变态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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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爱之铁拳”特训结束,罗亚像条死狗一样被泽法拎着后领,拖向本部医疗室进行例行检查(主要是泽法想看看他身体内部有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路过本部大楼前的广场时,一阵灼热、压抑、带着浓重硫磺味的恐怖气息,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征兆,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广场上的温度瞬间飙升!空气扭曲,地面的石板缝隙里甚至冒出丝丝白烟!
罗亚浑身汗毛倒竖,如同被最危险的猛兽盯上!
【斯特拉克的挑战护手】赋予的20%韧性让他没有瞬间瘫软,但心脏如同被一只岩浆巨手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他艰难地抬起头。
只见广场中央,一个高大、笔挺如标枪的身影正大步走来。
他身披绣着“正义”二字的白色海军大氅,内里是暗红色的西装,面容刚毅冷峻如同刀削斧劈,嘴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那顶印着海鸥标志的海军帽,帽檐压得很低,却压不住那双如同熔岩般炽热、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邪恶”的冷酷眼眸!
大将,“赤犬”萨卡斯基!
而在罗亚的视野里,赤犬的头顶,一个巨大无比、暗红如凝固岩浆、散发着令人窒息高温和毁灭气息的【心之钢】标记,正在疯狂搏动!
那光芒之盛,压迫感之强,甚至远超泽法和卡普!
这哪里是钢锭?这分明是一座行走的、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钢山!危险!极度危险!
但……也极度“美味”!
赤犬显然也看到了泽法和被他拎着的、如同破布袋般的罗亚。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在罗亚身上扫过。
那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武器的价值,或者……一块碍眼的绊脚石。
“泽法老师。”赤犬停下脚步,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岩石摩擦,“又在训练新兵?”
他的目光重点落在罗亚身上那些青紫的淤伤和破烂的衣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种“温和”的训练方式有些不以为然。
“萨卡斯基。”泽法将罗亚放下,挡在他身前半步,平静地回应,“一个很有潜力的小鬼,需要特别的打磨。”
“潜力?”赤犬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那熔岩般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泽法,直接灼烧到罗亚的灵魂,“在这片大海上,唯有绝对的力量和彻底铲除邪恶的意志,才是根本。过度的‘打磨’,有时只是浪费时间。”
他的话语如同岩浆般滚烫而充满压迫,毫不掩饰对泽法理念的质疑。
罗亚躲在泽法身后,被赤犬那毫不掩饰的审视和隐含的杀意(或者说对弱者的漠视)吓得小脸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能感觉到体内那几件肉装在疯狂预警!
【振奋铠甲】的魔抗在自发抵抗那无形的精神威压,【挑战护手】的韧性让他勉强站立,但【水银饰带】还在冷却!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火山口,随时可能灰飞烟灭!
赤犬似乎对罗亚这个“小虫子”失去了兴趣,目光转向泽法,开始谈论起某个新世界海贼团的动向。
但就在他转身,侧面对向罗亚,似乎要离开的瞬间——
一阵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打着旋儿从广场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不偏不倚地朝着赤犬飞去。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幕。
但就在那落叶即将触碰到赤犬那暗红色西装袖口的刹那!
赤犬那熔岩般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暴虐杀意毫无征兆地轰然炸开!
“哼!不知死活!”
他甚至没有回头!仅仅是右臂随意地向后一挥!
“嗤——!!!”
赤犬的整条右臂瞬间化为翻滚沸腾、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暗红色岩浆!
恐怖的高温瞬间让周围的空气扭曲爆鸣!
一股如同熔岩巨蟒般的炽热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那几片落叶——以及落叶后方不远处的罗亚和泽法,狂暴地席卷而来!
这绝非攻击!这只是赤犬对“冒犯”(哪怕是无意的落叶)的本能反应!
一种对“不洁之物”的绝对排斥!但这随意一挥的力量,也足以将钢铁瞬间汽化!
“小心!”泽法脸色剧变,怒吼一声,紫色的霸气瞬间缠绕右臂,就要出手格挡!
但泽法距离罗亚还有半步,而那股岩浆洪流的速度快如闪电。
目标,赫然是赤犬眼中那个“碍眼又弱小”的小鬼——罗亚!
死亡的阴影,比面对泽法的拳头时浓烈百倍、千倍!罗亚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大脑一片空白!躲?不可能!硬抗?
【救主灵刃】的护盾或许能挡一下,但后续的岩浆洪流绝对会把他烧成灰烬!水银饰带】还在冷却!
要死了!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但在这绝望的冰点之下,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来自疾风剑豪传承的、对“守护”的本能渴望,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
“不——!!!”
罗亚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求生的意志压倒了恐惧!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双手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猛地交叉挡在身前!
意识深处,那代表着【风之障壁】的灰色印记,如同被投入了核弹,瞬间被点燃到前所未有的亮度!
体内那微弱的风之流动,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奔涌、压缩、汇聚!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源自传承本能的念头:
挡住它!用风!
“嗡——!!!”
一声奇异的、仿佛空间被撕裂的尖啸骤然响起!
就在那毁灭性的岩浆洪流即将吞噬罗亚的千分之一秒!
一道扭曲的、半透明的、由无数紊乱狂暴的青色气流组成的墙壁,极其仓促、极其不稳定地,在罗亚交叉的双臂前方不足半米处,凭空显现!
这“风墙”极其稀薄,如同风中残烛,边缘疯狂扭曲波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它的面积也小得可怜,堪堪只够护住罗亚大半个身体。与赤犬那毁天灭地的岩浆洪流相比,渺小得如同螳臂当车!
轰隆——!!!
暗红色的毁灭洪流,狠狠撞在了那仓促形成的、脆弱的青色风墙之上!
预想中摧枯拉朽的湮灭并未发生!
那看似脆弱的紊乱气流之墙,在与岩浆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韧性!
狂暴的岩浆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弹性壁垒,竟被硬生生地阻滞、切割、偏转了方向!
滋滋滋——!!!
刺耳的能量湮灭声和蒸汽爆鸣声响彻广场!
赤犬那毁灭性的岩浆洪流,绝大部分被那堵突然出现的、摇摇欲坠的风墙强行改变了轨迹,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开,狂暴地轰击在罗亚左右两侧的地面上!
坚硬的石板瞬间被熔穿、汽化,留下两道深不见底、边缘流淌着暗红岩浆的恐怖沟壑!灼热的气浪和碎石如同炸弹般向四周飞溅!
只有极少一部分炽热的气浪和飞溅的岩浆碎屑,如同漏网之鱼,穿透了风墙边缘的薄弱处,狠狠轰击在罗亚交叉格挡的双臂和胸腹上!
“噗啊——!”
罗亚如遭雷击,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双臂和胸前的衣物瞬间碳化消失,皮肤被灼烧得一片焦黑,散发出皮肉烧焦的糊味!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生命值瞬间暴跌至谷底!
【救主灵刃】的被动护盾瞬间激发!
一层淡红色的、如同实质血痂般的护盾覆盖了他全身,勉强保住了最后一口气!
轰!
罗亚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地上,护盾闪烁了几下消失,他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灼痛,小脸惨金如纸,意识模糊。
而那道救了他一命的、仓促形成的【风之障壁】,在硬撼了赤犬的岩浆后,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发出一声哀鸣,瞬间溃散成紊乱的气流,消失无踪。
死寂!
整个广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泽法保持着准备格挡的姿势,手臂上的霸气缓缓散去,他看着罗亚身前消失的风墙,又看看地上那两道恐怖的岩浆沟壑,最后目光死死锁定在倒地不起的罗亚身上,眼中充满了无法形容的震惊!
那是什么?
绝对不是六式!
那是一种…操控气流形成绝对防御的能力?
赤犬缓缓收回岩浆化的手臂,恢复成血肉之躯。
他那万年不变的冷酷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明显的波动——错愕!
他熔岩般的瞳孔死死盯着罗亚倒地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随意的一击,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小鬼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挡下了?
虽然只是挡下了大部分,但也足以颠覆他的认知!
那股力量…那种操控风形成屏障的能力…是什么?
恶魔果实?从未见过!
霸气?不像!
这小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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