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
“老头子啊!”
“我说你什么来着?!”
“你一大把年纪,老往前面一个劲的冲什么啊?!”
王馥真蹲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望着那红凄凄的牌子,泪流满面。
“手术中。”
这三个大字,仿佛是笼罩在她心头上的乌云一样。
久久挥之不去。
自大她劝陈岩石不要出门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可她却没有想到。
此刻这种不祥的预感,竟然真真正正的化为了现实。
“王老!王老。”
“您先别着急,别生气。”
“陈老他是好人,有福报,一定不会出事的。”
祁同伟趁机在旁边安慰着王馥真,侯亮平和陈海就坐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
眉头紧锁的盯着那扇门。
“是啊,王老。”
身旁的季检察长扶起瘫软在地上的王老,对她轻声的说着。
“您先在这里坐着。”
“千万别着急。”
“陈老正在里面抢救呢。”
“这时候我们应该相信大夫。”
“也更应该相信陈老!”
“呜呜呜呜呜....”
王馥真痛哭着。
“我相信他什么啊我相信他。”
“我就是因为相信他,让他出去,才有了这事的。”
“他这一大把年纪了,净瞎掺和,还以为自己是十八岁扛炸药包的年龄呢?!”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可怎么办啊我....”
王馥真的鼻涕和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
她已经哭的语无伦次,话都说不清了。
陈海立马扶起了她。
周围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是沙书籍来了。”
李达康站了起来,对着沙瑞金点头哈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沙瑞金摆了摆手,一把推开了李达康,面色沉重的站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陈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焦急的问着周围的人。
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半句话。
“小金子...”
王馥真哭着拽住了沙瑞金的裤脚。
沙瑞金立马将她搀扶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喊着王老。
“你可要为你陈叔叔做主啊....”
“你陈叔叔可是为了你的事情才....”
大风厂的事情沙瑞金也有所耳闻。
昨天,电视上,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到处都是大风厂的直播和图片。
到处都在说,汉东的警察暴力执法,工人造反之类的话题。
“哎!”
“李达康!”
“你说说你!这么危险的场合!你让陈老过去干嘛啊?!”
“你的烂摊子,你让陈老过去给你补?!”
“你让陈老补就算了!你还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沙瑞金当着众人的面,把李达康同批了一顿。
虽然要完全摘掉李达康的乌纱帽没那么容易。
这顶多算是他一次工作的失职,不能大做文章。
可他沙瑞金有的是办法。
就算这次摘不掉他的乌纱帽,也可以让他下调,调岗,用一百种方式逼他走。
“你自己做检讨吧。”
“要是陈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哎!沙书籍!”
“沙书籍?!”
李达康一摸脑袋。
立马跑到了沙瑞金的面前,向他辩解着。
可他却一概不听。
手术室绿灯亮起。
陈老被从里面推了出来。
他的脑袋上缠满了纱布,那纱布被血液和药液染成了红棕色,看上去格外渗人。
医生说,他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也只是手术完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日后的情况还需要观察。
“哼。”
沙瑞金冷哼一声,甩开了李达康。
祁同伟立马凑了过去,上赶着给陈老推床,办理手续。
许向文就这样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沙书籍!”
“我冤枉啊!”
“您听我说!”
“我知道是谁害的陈老了!”
李达康大喊一声。
惊得在座众人一愣,目光齐刷刷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瞬间就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这番话了。
“哦?!”
“你说你知道是谁害的陈老?”
沙瑞金的目光在他身上不断的打量着,不断查找着他说谎的证据。
李达康咽了口唾沫。
说出去的话如同覆水难收。
现在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没错!沙书籍!”
“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
“谋害陈老的那个人!就是许向文!”
李达康亲尽全力的喊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刚说完,他的身体就软作一团,蹲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还不知道许向文究竟有多么可怕呢。
不过
相较于这一点,他更害怕断送自己的政治生涯。
“什么?!”
沙瑞金表情凝重,一抹惊讶转瞬即逝。
他看了看许向文,又看了看李达康。
用着半开玩笑半怀疑的态度向李达康问着。
“达康书籍,我要提醒你一下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任何事情都要讲事实,讲依据。”
“你怀疑许向文和这次事件有关,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你这样说,你确定你能付的了这个责任吗?!”
“...”
李达康沉默了片刻。
“我能!”
李达康在心中暗暗想到。
“码的。”
“大不了就拼了。”
“他许向文什么东西?!”
“他都已经设计陷害我了,我还要忌惮他,为他说话吗?!”
“没有这个道理啊!”
“就算他再有实力,再有背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我李达康今天就和他拼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