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为悦己者容,爱美虽然是女人天性,可女人的美是要展示给意中人看的,如果其他人冒犯了,哪个不长眼的二傻子也盯着她们看,那她们只会觉得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杀气,好强烈的杀气,楚云浩顿感诧异,于是微侧过头,看到身旁女亲卫们一双双喷火的眼睛,再看看大胡子一脸猥琐的样子,楚云浩顿时脸色一沉,对大胡子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所谓事无巨细,军情之务,家国死生存亡所在,更要慎重对待,你好好带路就是。
是,大将军。大胡子答应着,打马走在前头,一双眼睛终于不敢乱瞟了。
楚云浩看着前方大胡子,心下叹了口气,其实刚才,他这是在救大胡子一命。要不然,惹恼了诺雅美这些女亲卫,那就是惹恼了一帮杀神,这些,可个个都是黑水部的女武神啊!惹恼了她们,她们可是真敢杀人的。
不过,这大胡子在他面前都如此放肆,也太不把他这大将军当一回事了。也许,是他这人太和气了吧,看着一点大将军架子都没有,一个东女国的游击骑兵小队长都敢来捋他虎须。嚓,楚云浩笑了,他是把自己气笑的。
说是十来里路,其实,只走了六七里就到了,因为此时前方一马平川,已经能看到前面几里地外的情况了。
数里地外,就是一个山谷,山谷外形如葫芦,向远处出口延伸收紧。一眼望去,只见山谷里黑压压的都是人马,还面向他们这面,人马井然有序,果然已经列好了军阵,做好了战斗准备。还在山谷两侧高地,只见旌旗林立,营帐森然,连营直下十余里,一直到远处谷口为止,军容之壮,甚是骇人。
楚云浩跟着大胡子来到一高岗之上,大家先是下马,隐身矮树后面窥看,但见敌军一队斥候骑兵从他们不远处打马而过,对楚云浩他们并不理睬,只是大声嘲笑谩骂后,大家索性骑上马来,转到高岗顶上,落落大方察看起前方山谷敌情来。
看得一会,楚云浩皱了皱眉,对着旁边带路的大胡子说道:这位大哥,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将军,在下,小的,小的名叫多吉巴,多吉巴姆。大胡子满脸堆笑,很是受宠若惊说道。
多吉巴,多吉巴姆,除了这个山谷,咱们回东女国,还有其他路可以过去吗?楚云浩问道。
大将军,小的名字就叫多吉巴姆,前面没有多吉巴,刚才是我,我一时说绕口了。大胡子脸上冒汗说道。
嗯,多吉巴姆,这还有其他路通往东女国吗,有的话,咱们就绕过这里算了。楚云浩耐心说道。
没了,没有了,这个雪莲谷就是进出东女国的必经之路,如果要绕道,得往北绕好几百里了,而且,往北不但绕了远路,大军还要翻过冰川,刚行走就凶险异常了,如果再有大军埋伏,那更是九死一生。大胡子说道。
那咱们回去再说。楚云浩说着,叹了口气,当先打马下了高岗,这里都是看山跑死马的地方,这里的高山,雄奇瑰丽,很多高山从半山腰起就是雪线,那雪万古不化,巍峨高耸的雪山,自透着苍古浑雄圣洁气象,让人心生崇拜。这里的山,远看甚是峻拔雄伟,近见却都是嶙峋峋的石头,山上草都不长一根,在高原风化作用下,大多壁立千仞,攀无可攀,所谓的路,就是沿着山谷或河谷地形走,还这里的山也生得不讲道理,往往山脉峻岭绵延几百里,甚至上千里,还能便利交通的山谷河谷,又非常有限,一旦通道被堵,简直就是锅被扣了盖,封得死死的了。
楚云浩一行先是在高岗上放肆打量,后又打马离去,这一切,一直被某些人密切注视着。是的,就在楚云浩离开这里不久,在距离这高岗一里地外的某个山坡上,一个长衣锦袍的年青人,一个青衫文士,两人身旁跟着数个带刀护卫,一行人从山坡乱石丛中走了出来。
左青书,你说这人就是安家寨的东家,攀上了安庆侯这大腿,鼓捣出了安庆商行,这才积得家资巨亿,有了如今这番成就,成了娆疆兵主,又是大晋国主亲封的镇南大将军,当今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楚云浩,楚公子,你没认错人么?长衣锦袍年青人走在前头,对慢他半拉步子的青衫文士说道,听语气很是不信。
世子,在下当年与此人同受安庆侯所托,参与了城主府和皇室的城主管辖权之争,此人长相,左某再熟悉不过,岂有认错人之理。这青衫文士忙拱手说道。原来这人就是左青书,当年安庆侯请来的画坛高手,跟楚云浩一起,也参与了那场比斗之事,难怪他会认识楚云浩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大晋与铁勒陈兵前线,战事一触即发。铁勒兵威之盛,天下瞩目,大晋虽国富兵多,但与铁勒争锋以来,一直败多胜少。目前来看,铁勒和大晋都是重兵压阵,大有赌上国运,一战决雌雄之势,这楚云浩身为镇南大将军,先前西北大捷,功勋赫赫,大有狄鹏再世之威,这等英雄人物,难道大晋国主没有宣调此人出征前线么?长衣锦袍年青人顿了一下后,徐徐说道。
这个,在下也是不知,也许,大晋国主正是命了此人来相助东女王吧。嘿嘿,只要世子拿下了这东西女国之地,到时再兵发蜀中,这天府富庶之地,自也是囊中之物。这大晋国主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这才派此人来的吧!左青书说道。
哈哈…,大晋国主作壁上观,竟还有此等见识,倒也不可小看之。可惜了,这楚云浩先前那点伎俩,我都有所耳闻了,若想故技重施,再用于我雪藏勇士身上,只怕是不灵了。长衣锦袍年青人大笑说道。
那是,那是,楚云浩此人,是娶了安庆侯之女,这才抱上了安庆侯大腿,也是娶了饶疆圣主之女,这才当上了饶疆兵主。说到底,此人就是个靠着老婆抱大腿的废物,领兵打仗,也都是搞些下三滥玩意,他不过就是小人得志罢了,岂可跟王世子比。左青书阴恻恻回道。
长衣锦袍年青人微侧过头,看着左青书咬牙切齿说话的样子,心下暗自摇头,这左青书作为画神子弟子,天赋自是极高,其他方面也很有才,只是,这人嫉贤妒能,心胸却是不咋地。要知道,人家老婆娶的好,那也是有本事啊!你要介意,你也娶个看看,看又能抱上什么腿?至于领兵打仗之事,所谓兵者诡道也,下三滥不下三滥的,能打赢就行啊!这楚云浩,他倒是英雄相惜,越来越感兴趣了。
可惜,他今天本来要等的人不是楚云浩,还是东女王跟西女王。这东西女王,都是雪藏女神的后人,也只有她们,才能配自己雪藏王世子的身份。按照上一代约定,这代的西女王本来是许给他的,只是,他那不要脸的父王,觊觎西女王的美貌,竟然擅自改变约定,他父王想娶西女王,霸占原本属于他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他就怂恿其父王来攻打东女国,他要东女王来作为补偿。没想到,他这提议,他父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个老狐狸,应该早就想吞并下雪藏了吧。
为老不尊,跟自己儿子抢女人,哼,要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可她是西女王,是雪藏女神的灵宿转生,她是神女,不是凡女,她的美是神性的美,不是凡俗的美。你想抢我女人,我是绝不会同意的,老头子啊老头子,等吞并了下雪藏,我就送你归西。这长衣锦袍年青人大踏步走在前面,一双深邃的眼睛,时而露出仇恨之光,脸上表情也是阴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咦,世子这在看什么,怎么不走了?只见长衣锦袍年青人忽的站定,直视着下方河谷出神,走在他身边慢上半拉步子的左青书,当即也是停住脚步。左青书四顾茫然,一时看向前面山谷,一时看向年青人,他实在不知这王世子在看些什么。
左兄,你看这连营之势,可有火烧之虞?长衣锦袍年青人忽的转头对左青书说道。
现入冬季,刮的西北风,还这山谷,却是东北往西南走向,与风向相悖也就罢了,这个山谷,四面皆有峻岭所挡,正是个避风谷,要不然,现天寒风急,高原尤甚,若当风口,人畜皆可一夜冻毙,岂有安营下寨之理。这火烧之虞,从何说起?左青书朗朗说道。
不错,那左兄观此山谷,可有水淹之虞?长衣锦袍年青人又说道。
如果是雪水消融汛季,前方河道又被堵,那确实有水淹之虞,可现在是枯水冬季,天干物燥,河道几欲断流,这水淹之虞,又是从何说起?左青书满不在乎说道。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长衣锦袍年青人大笑说着,又大踏步走在了前头,看那昂首挺胸之势,龙行虎步之姿,那步子迈得,别提多轻快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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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浩回去后,大家又召开了个会议,楚云浩本意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能想出点对策来的。可在大家一番七嘴八舌后,楚云浩又一一否决了这些大聪明的想法。
连营直下十余里,那就火烧连营啊!这是东女王大咧咧说的。
不行,那里没当风口也就罢了,还是个避风谷。咱们晚上安营都是选在避风所在,不然,这天寒风急的,一晚上就能把人畜冻毙了,这个火烧连营,只怕是烧不起来。楚云浩说道。
那就在上头河道堵坝放水,淹了他吖的,那地方我去过几次,夏天雪水消融,到处泥泞不堪,山上洪流直下,甚至把路都冲垮了,马车都过不去。西女王也献计说道。
女王殿下,您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现在正是冬季,我看那山谷河道都快断流了,这水淹之计甚好,就是不知水从何来啊!楚云浩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咳咳…,西女王脸上一红,甚是尴尬不已。
奶奶个熊的,这不行,那不行,要我说,直接大军掩杀过去,干他就是了。这是大舅哥洪猛在那拍着桌子叫嚣。
楚云浩看了看洪猛,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精光爆射,给他来了个眼神警告。
你想不出好法子就给我闭嘴行吗,你以为打仗是你一个人的事?是,你是很厉害,可你再厉害,你一个人又能杀多少敌?对方依托山谷地势之险,严阵以待,又有两万多人,咱们拿什么去打去拼?是了,这些兵都是西女王借予我的,我现在身边可只有几百个亲卫,你就敢拿西女王借我的兵去祸祸,随便去冒险,去打那无把握之仗?东女王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拧住洪猛耳朵,拉偏他身子,大声喝斥说道。
别,别,别,娘子,疼,疼,我错了,我闭嘴,我以后都不说话了,行吗?洪猛铁塔般的身子坐在那,任由东女王拉着耳朵,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一味告饶说道。
这还差不多,不会说话就吃东西,来,吃个羊腿。东女王放开洪猛,从桌上拿个羊腿放到了洪猛面前饭盆里。当即,洪猛对大家讪讪一笑,果真就不管其他,只顾撕扯羊腿吃起来。
大家看着东女王跟洪猛这一出,都是开怀一笑,只是,谁也没注意到,西女王笑着笑着,不时看向楚云浩,眼神里却是多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这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火烧不行,水淹不行,硬拼也不行,那就只有一个选择,绕道而行了。只是,这绕道之事,就如那个多吉巴姆说的一样,不但要绕行数百里,而且要翻越冰川,同样凶险异常,实在算不得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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