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阶将姜裕的话一字一句地转述给了拓跋纳和拓跋月。
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尤其是拓跋纳，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你不觉得你的话太过分了吗？”
终究是身为长子，拓跋纳的容忍度较高，并没有撕破脸皮。
再加上他清楚地知道，眼前人是在短时间接连灭掉他们好几个将军的人。
姜裕身子往后一靠，态度随意地摊了摊手。
“不过分，有什么过分的？”
“麻烦你们搞清楚自己的情况。”
“这是在我的地盘上。”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拓跋纳和拓跋悦意识到了他们现在压根没有谈判的资格，甚至连提要求的资格都没有。
拓跋纳涨红着一张脸，嗫嚅了半天，都没能吐出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受过这种侮辱。
拓跋月亦是如此，若不是拓跋纳将其牢牢抓住，恐怕早已冲上前去与姜裕理论。
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姜裕吞噬。
姜裕就这样冷淡地看着两人的神情变化。
鞑子欠大魏的远远不止这些。
只是为了长远发展才选择和对方签订规则条约，不然他早就带人一步一步地将鞑子消灭。
不过等万事解决后再来消灭鞑子也不是不行。
两人看不透姜裕心中在想什么，愤怒和屈辱将他们的脑海占据。
终究是太年轻了。
“要是我们今天不签呢？”
拓跋纳还在挣扎，似乎以为只要他们继续这样坚持下去，事情会有所转机。
姜裕嘴角微勾扯出一抹轻蔑的笑。
“先能走出这个营帐再说。”
说完这句话，伴随着徐睿阶转述的声音，营帐外多了不少的士兵。
几乎是将整个营帐围住，逼迫的意思格外明显。
拓跋月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一拍桌。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鞑族一直踩在脚底的蝼蚁罢了，如今偶然翻身，居然还想着一直都会这样吗！”
猖狂的态度，即便在座的人听不懂也能够大概猜到对方的意思。
尤其是在被徐睿阶转述之后。
赵三要不是看在对方身为女子的份上，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少爷，干脆别谈了，直接将他们鞑子全部端了！”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赵三的话。
边关的将士们都受到过鞑子的压迫，知道这群鞑子有多么不将他们大魏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此时听了徐睿阶的转述过后，心中的仇恨更是达到了巅峰。
姜裕微微抬手，制止了赵三。
如今几场战役下来，他们声名大噪，肯定会惹来邻边多个国家的忌惮，
若是一股脑只盯着鞑子不放，那么其他国家便有可乘之机。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吸鞑子的血来强大自身呢？
收回看赵三的视线，姜裕看向了刚刚大放厥词的拓跋月。
“蝼蚁？”
“现在你们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的蝼蚁！”
每次都将人全部绞杀，难道还给不了震慑吗？
姜裕略微思索片刻，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们沉重一击，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危机性。
但转头一想。
鞑子那边要是真不害怕的话，又怎么会让大王子和唯一的小公主来谈判呢？
是的，从昨天秦风带回的消息里，姜裕便知道此次前来谈判的是鞑族的大王子和唯一的公主。
似乎对方再从另一方面表达他们的想法。
想到这姜裕莫名冷哼一声。
真不愧是鞑子，也不怕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在他们地盘上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们大魏可从未掩盖过对鞑子的仇恨。
拓跋月身为鞑族唯一的小公主，从未如此憋屈过，脸颊带着些许红晕。
“你！”
气急之下，拓跋月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对方。
拓跋纳黑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鸷地看着姜裕，似乎要将其撕碎。
双方僵持不下，姜裕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知道这两人会妥协。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时间后拓跋纳便有所动作。
“我们签。”
说到底，拓跋纳是自私的，眼下比起那令人觉得屈辱的条约，自己的命更重要。
姜裕也正是拿捏了这一点。
心里觉得有些无趣，他还以为对方会多说两句呢，没想到也就这样。
拓跋月闻言，瞪大了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阿兄。
“阿兄，你怎能如此没有骨气，我就不信他们能将我们怎么样！”
言罢，拓跋月还冲着姜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很是骄纵。
而在拓跋月没看到的暗处，拓跋纳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姜裕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平日里宠着拓跋月也就算了，像这种关键时刻，拓跋纳可没那么多耐心去宠着对方。
于他而言，拓跋月一个女人没有资格和他争权，所以他才会去宠对方，就像养着一只宠物一样。
但凡拓跋月生来是个男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不过姜裕并不会去管这些，不论这些鞑子怎么想都跟他没关系。
也不会因为拓跋月是个女人去一点对方一下。
讲述了那么多由大魏人尸骨堆砌出来的幸福，最后也该得到报应。
收回思绪，姜裕示意赵三将条约拿出来。
根据归顺条约，鞑族要无条件地服从大魏王朝，且每年上供金银珠宝以及牛羊马。
若大卫王朝要与其他国家开战，那么鞑族也要出兵相助。
拓跋纳细细地看着归顺条约，越往后看脸色便越是难看。
为了避免鞑子看不懂，姜裕还特地让徐睿阶用鞑子语翻译了一遍。
他可真是人帅心善。
“我们不签！”
拓跋月最先跳出来反对，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恨意。
哪怕到了现在，拓跋月仍不觉得他们处于下风，认为继续打下去他们鞑族会胜利，只是不愿意罢了。
一旁的拓跋纳垂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拿着条约的那只手微微用力，纸张泛起皱褶。
两人的这副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裕心中更是不屑。
身为大男人自己没胆量出来叫板，让自己的妹妹当出头鸟。
真是够可笑的。
“够了！”
突然，拓跋纳怒吼一声，震住了一旁叫嚷的拓跋月。
“你这副样子哪还像公主！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