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着哀嚎心如刀绞,刚想起身阻拦便被朱有存拦下。
“我的儿啊!!!”
朱氏泣不成声。
等到三十大板结束,朱二重早已不省人事。
姜大山扔掉竹条,看着朱有存冷漠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嗡!
刘全三人撩起薄衣,拔出插在腰间的短刀,透着寒光的刀刃看朱有存心头一紧,吞了吞口水背起朱二重快速逃离。
村民们也渐渐离开,只剩村长站在门口,在和姜大山对视一眼后,村长提着烛火摇动的灯笼转身离开。
“姜大哥,这就算了?”
刘全皱着眉头道。
姜大山无奈道:“到底是一个村的下不去狠手,就当再给一次机会,如果冥顽不灵三位再出手也不迟。”
“好。”
刘全点头。
……
“姜兄,距离诗会不足三日,是时候出发了。”
早上,姜裕夫妻俩正在大堂吃饭,唐浩便笑着走来,背后还跟着唐颖。
“这么快?”
姜裕一怔,倒是没想到时间这么快,随后看向唐浩问道:“唐兄打算走水路还是陆路?”
唐浩摇头:“隔壁河山镇发了大水,河道暴涨走不了水路,此番前往郡城只能走陆路。”
唐颖接话道:“以往这个时候,沿河两岸的风景最是优美,若走水路定能心情愉悦,可惜今年天公不作美。”
“那就要走陆路,唐兄打算带多少人。”
水路陆路区别不大,姜裕并不是很在乎。
“我带不了几个,就两个书童再加一个刘三。”
唐浩提起茶壶倒了杯热茶。
“唐兄不是说郡城不安宁,怎么不带几个护卫?”
姜裕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唐浩笑道:“官道问题不大,况且此番你我同行,就算我不带护卫,姜兄也会带护卫。”
“怎么,不带我去?”
唐颖插话道。
唐浩摆手拒绝。
“我们是去参加诗会,你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去干什么,再说了,你不是才答应了我娘要陪她去枫山赏花?哪有时间。”
“赏花什么时候都能去,但诗会错过可就没了,再说了,正是因为不懂才要去看,若我深谙此道还去干什么。”
唐颖据理力争。
“行行行,你要去就去,不过不能和我们同车。”
“我还不稀罕和你们同车呢。”
唐颖傲娇起身。
“对了,弟妹是否同行?”
唐浩看向柳小婉。
柳小婉笑着拒绝。
“我就不去了,拜托唐大哥多多照顾我家相公。”
“弟妹放心,有我在,姜兄绝对安然无恙。”
吃过饭姜裕收拾行囊,除了衣服便是银子。
姜裕带了五百两银票,一百两现银,随行的秦风、赵三身上也有几十两银子。
出了客栈,两架马车早已在旁等候。
唐浩的马车非常大,需要三匹马才能拉动前行,外表虽然普通,内部陈设却非常奢华。
后面略小的马车是护卫们的,舒适度虽然不足,但空间绝对宽敞。
“走。”
姜裕上了车,唐浩立刻催促刘三赶车。
刘三扬鞭,三匹马慢慢悠悠的迈着步伐前进,出了城门才扬蹄狂奔。
“来来来,路上无聊,你我对弈一局。”
唐浩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围棋。
“也好,不过我不怎么会下棋,唐兄可得让着我点。”
姜裕谦虚一笑。
“没事没事,我也初学不久,正好一起玩玩。”
唐浩嘴角上扬。
当然你一子我一子,棋盘很快被黑白两色占据。
手拿白子的唐浩眉头紧锁,明明一开始自己还占据上风,怎么下着下着就要输了,不是说不会下棋吗?
姜裕也不明白,怎么下着下着自己就占据了上风。
“唉。”
唐浩投子认输。
“又被姜兄骗了,说好的不会下棋,结果第一把就赢了我。”
姜裕哭笑不得。
“我可没有欺骗唐兄,的确不会下棋,只是胡乱落子罢了。”
姜裕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扎心,胡乱下都能下赢唐浩,岂不是说他这几天都白练了?
唐浩越想越气,别看他平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到底是少年人心气高,当即便拉着姜裕再来一局,结果第二局输得更快。
“再来!”
唐浩不信邪,今天非要赢一局。
可有时候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唐浩越想赢越是赢不了。
整整十二局,唐浩一局都没赢下,到最后心态都崩了。
姜裕对此也很无奈,明明从第五局开始他就已经放水了,越到后面越水,却没想到唐浩还是赢不了。
“我服了。”
唐浩长叹道。
“唐兄不必如此,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唐兄的天赋不在下棋而在经商。”
姜裕安慰道。
“姜兄,我现在想静静。”
唐浩疲倦摆手。
姜裕好奇道:“静静可是那女子的名字?”
唐浩:“??”
“玩笑话,唐兄休息吧。”
姜裕笑着撩开轿帘。
“姜公子怎么出来了?”
正在驾车的刘三笑道。
“出来看看,我还没去过郡城,不如你给我讲讲。”
姜裕坐到刘三身旁。
刘三摇头:“我也只是上次跟少爷一起去过,郡城太大了,比咱们青山镇大好多好多倍,单单是一条街道就能容下五六辆马车。”
“各种地方都要花钱,人多危险也多,姜公子去了后千万别到处乱跑,那些阴暗角落更要远离,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带几个人。”
“刘三,你见到那些灾民了吗?”
姜裕看着两次飞逝的景色问道。
刘三沉默片刻点头。
“见过。”
“形容一下。”
“惨不忍睹。”
刘三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用大家都说过的话表达。
许是怕姜裕听不明白,说完后他又主动道:“郡城买卖奴隶的牙行生意饱满,不少活不下去的灾民只能卖儿卖女,花楼和青楼……”
说着说着刘三再度沉默,不解道:“姜公子,你说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姜裕靠着车门享受微风。
“因为资源分配不合理,少数人占据了大部分资源,得不到资源的就只能被奴役、被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