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喵！”
一声猫叫打破寂静，两人寻声看去，却见黄泥墙上站着一只黑猫。
黑猫对着两人低吼一声，跳下泥墙窜入黑暗角落。
两人收回目光静默不语，双手垂到腰间拔出匕首，正要转身却听墙后传来声音。
“远来是客，不如进来坐坐。”
木门打开，荷泳目光平静的看着两人。
啪嗒！
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多，巷子两侧走出道道身影。
身影男女老幼都有，无一例外都穿着破烂，手中虽无武器，漠然的目光却让人感觉莫名压迫。
巴都和努赤金背靠背站立，试图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奈何巷道本就狭窄，前后又被几十人堵住，即便两人能以一敌十也很难杀出重围。
身影们还在逼近，两人被迫朝木门走去。
“我们无意冒犯，也不想产生误会。”
努赤金深吸一口气看向荷泳。
从她刚才的态度不难看出，这群人应该受她控制。
荷泳笑着坐到石凳上，提起茶壶倒茶。
“两位真是好魄力，孤军深入到我大魏王朝当细作，就不怕被抓住凌迟处死？”
倒满三杯茶后荷泳放下茶壶，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努赤金心中震惊，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漠然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荷泳端杯道：“你们的魏语说得很流利，想必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教你们魏语的应当是个儒生，虽然当了俘虏，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他魏朝人的身份，在教你们的魏语中留下了破绽。”
听闻此话，两人知道是真的暴露了，对方竟然知道教授他们魏语的是个儒生。
“杀出去！”
努赤金低声开口，平静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两位误会了。”
荷泳起身朝两人走去。
“你们就算是大盛王朝的细作又如何，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此事与我无关。”
“普通百姓？”
努赤金冷笑。
“普通百姓能随便号令他人？普通百姓能临危不乱？”
荷泳笑道：“并非号令，他们是我教的忠实信徒，而我代为传达天命。”
“你们是黄天教！”
两人脸色一变便要后退，却发现后路已被堵死，身影们组成人墙将两人团团围住。
“既然两位知道我教那就好办了，请进来详谈。”
荷泳笑着发出邀请。
荷泳脸上的笑是如此的刺眼，给两人的感觉比虎豹更可怕。
进入大魏王朝前，两人了解过基本情况，除去风土人情，听得最多的便是黄天教。
依稀记得教授魏语的儒生是这般形容黄天教的。
“百姓之毒瘤，王朝之祸患，一日不除，终为大患！”
“我想两位没有拒绝的余地。”
见两人不为所动，荷泳收起笑容冷漠开口。
人墙中走出四个悍妇，瞪眼盯着两人。
两人看了看体型差距，又看了看荷泳，最后还是选择走入院子。
三人落座，荷泳开门见山道：“我黄天教的底蕴相信两位应该有所耳闻，不知是否有合作的意向？”
努赤金嘴角一抽，似乎是没想到荷泳回这样直接，但形势压人，只能接话道：“你想怎样合作？”
荷泳解释道：“我为你们提供身份掩护，必要时还能救你们，作为交换，你们帮我做事。”
努赤金心中冷笑。
条件听起来不错，但他可不傻，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想利用两人帮她做事，必要时还能直接舍弃。
巴都道：“你们黄天教人多势众，即便是被郡守府全城通缉依旧能逍遥，还有什么是你们办不到的，为什么要找我们？”
“我教终究大势未成，如今的天下依旧归王朝掌管，况且对个人多条路，两位既然能被派来当细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荷泳笑着解释。
如此说辞在两人看来等同于没有，但他们也没戳穿。
努赤金将计就计道：“我们也很想交朋友，可惜身上银两耗尽举步维艰。”
荷泳听出言外之意，从袖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桌上。
“这里是五十两，想必能解两位的燃眉之急，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努赤金收下银票。
“不知阁下要我们做什么？”
荷泳摊开姜裕的画像道：“很简单，帮我抓一个人。”
……
送走两人，荷泳挥退信众。
鼠老三出现在背后，不解道：“为什么要借他们之手？”
荷泳淡淡道：“多个人多条路，况且只是两个细作，就算死了也无妨。”
“如何保证他们会听话，姜裕身边有人贴身保护，想要下手十分困难。”
鼠老三不看好的荷泳的这步棋，认为她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他们会听话的，能当细作的都不是傻子。”
荷泳对此很有自信。
她已下令让全城心中密切监视两人，无形压力会让他们喘不过气，除了合作，两人别无选择。
这边，换了身新衣的两人走在街头。
巴都担忧道：“黄天教很危险，我建议尽快撤离陇阳郡，换个地方继续潜伏。”
“你觉得逃得掉？”
努赤金摇头，余光扫视人群道：“那个女人很厉害，而且黄天教的信众无处不在，我们已经被监视了。”
巴都皱眉。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帮她抓人？”
努赤金点头：“除了这条路没别的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等，她比我们着急。”
两人走入钱庄兑了银票，来到望月楼开了两间下房，上楼时刚好遇到下楼的姜裕几人。
双方侧身而过，努赤金一眼认出姜裕就是荷泳要抓的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打开房间。
“少爷，那两个人的眼神不对。”
秦风小声提醒。
姜裕点头：“之前在街上见过，矮个那个想骗我银子来着，让胡勇盯着他们，看看有没有问题。”
吃过晚饭，姜裕带着柳小婉前往酒坊。
今天有两百坛米酒到货，酒坊人手不够，姜裕便带人去帮忙。
……
“时间差不多了。”
鼠老三看了看天色，带人钻入地道朝火锅店而去。
“今天时间仓促，今晚定要毁了你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