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彻睁开双眼,看着枕边的娘子,轻轻的拢动她额头处的长发,怎么看都看不够。
明月体力本就不如李彻,昨晚又被冲击到深夜,现在疲惫的不行。
日上三竿,李彻觉得时间差不多,把明月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拿起,起床穿衣。
也不知道明月是什么习惯,这一夜,明月一直抓着李彻的小兄弟。
李彻在醒来后才发现这个现象,悄悄拿开,要不了多久她又会重新放回来。
起床做饭,端着一碗芳香四溢的肠粉进房间,明月竟然闻着味道醒了,起身就要起床吃饭。
“嘶。”明月一动身子,就因为那里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相公那长枪着实厉害,明月感觉自己那里应该还是红肿的。
明月幽怨的瞪了自己相公一眼,李彻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天生本钱过人,也怪不得他啊。
“都怪相公不好。”李彻端着肠粉,坐在床沿处,一小块一小块喂给明月吃。
“嗯,相公,这个是什么,好吃。”明月咀嚼,发现里面还有肉末,鸡蛋,以前从未吃过这种早饭。
夏朝的早饭,多为白粥加咸菜,富贵人家则是肉馒头,从没见过相公手里的这种东西。
“肠粉,是我以前家乡的一种美食。”李彻给明月介绍,然后又夹起一块,送到明月嘴中。
“相公家乡不就是昌化县李家村么。”明月奇怪,她跟相公是同一个家乡,她怎么没见过这种美食。
“相公的家乡,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相公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回去了。”李彻放下碗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如今的李彻,在夏朝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新的牵挂,也算是融入了夏朝这个社会吧。
他以前还会对着夜空,怀念另一个世界的亲人,朋友,不舍现代社会的生活,如今这种感觉,越来越淡。
若不是明月问及,他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我明白了,相公是神仙下凡。”明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相公可以制作出治疗伤寒的神药,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要那样解释也行,相公来自一个跟这完全不同的世界。”
明月忽然抱住李彻,带着哭腔,“若有机会回去的话,相公岂不是要丢下月儿。”
“傻瓜,相公不刚说了嘛,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回去。”李彻在明月的脸上揪了一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这么好的娘子,相公干嘛要走,这里才是相公的家。”
“吃饭,吃完带你回家看爹爹。”李彻端起肠粉,可明月却推辞说过几天。
主要是那里太疼了,说完还打了李彻一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她。
“这么严重,那相公可要检查一下。”李彻要掀被子,可明月死死捂住,说大白天看那儿,羞死个人。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李彻,掀开被子,张开双腿,把所有秘密都展现在李彻面前。
李彻一番检查,发现除了红肿,并没有撕裂,这才放下心来。
床单因为昨夜落红,被李彻拿去给换了,明月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休息,生活起居由李彻照顾。
至于什么新婚第二天要奉茶这种礼节,在李彻这完全不存在,因为李彻是个孤儿,都没有奉茶的对象。
李彻一个人在外面收拾昨日宴席留下的东西,忙到傍晚才把那些东西打扫干净。
明月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李彻,心疼的不行,要帮李彻擦拭。可一动身子就疼得不行,只能作罢。
“打听清楚了?”
陈青文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回来的家仆。
“千真万确,很多人亲眼所见。”
家仆跪在地上,给陈青文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
苏员外女儿的伤寒真的痊愈了,给苏明月制作成亲礼服的掌柜,出嫁前伺候化妆,穿衣的妇人,都可以证明。
不说伤寒的症状这些人能不能分辨出来,就从苏明月气色极佳,容光焕发上看,比她们都活力十足,怎么可能是患病之人。
“怎么可能,伤寒是不治之症,怎么可能治得好。”陈青文是开药铺的,因为行业关系,行医治病的事情,他也了解颇多。
别说他苏员外是个小地主,就算是当今天子得了这个病,御医也只能看着皇帝咽气。
陈青文抓着太师椅,一只手不断拍打着自己膝盖,他怎么都想不通,苏员外是如何治好他女儿伤寒的。
“会不会,是冲喜起了作用。”那个家仆支支吾吾,提出之前苏员外有贴招婿冲喜的告示,也确实找到了冲喜之人,就是那个李彻。
“放你个狗屁,冲喜有用,那还要老子的药铺作甚。”陈青文直接就踹了过去,那种东西,分明是招摇撞骗。
除了苏员外病急乱投医,谁会真把这玩意当回事。
那个家仆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叫疼,赶忙爬了过来,“一定是那李彻治好的苏员外女儿,我查过,李彻到菜市场买过大蒜,还有各种下水,鸭货。”
可能那大蒜,下水,鸭货就是绝世神药的秘方,只是他们不懂如何配制。
陈青文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神你个麻花药,当即又踹了一脚。
这些玩意是吃的,只是因为味道差没人吃,跟药没有半毛钱关系。
李彻的卤货,他还买过,别说味道是真不错,价格又便宜,他现在每天都会吃上一些。
陈青文抓着一撇胡子,试图在已知的的信息中,找到异常之处。
那个李彻,陈青文自从被他怼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查他的背景。发觉此人就是个书呆子,整天把君子之道挂在嘴上,也就没当回事。
“难道冲喜是假,掩盖神药秘方才是真?”陈青文怀疑,之前那个神秘僧侣,可能给了苏员外神药秘方。
狡猾的苏员外为了避免神药秘方引人怀疑,故意找了个冲喜的接口,然后暗中指使那李彻帮他弄药。
“一定是这样,死秃头,有药方不卖给老子,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
陈青文在那骂骂咧咧了半天,然后叫那个家仆去李家村,找李彻的邻居打听打听,看看自从苏家找他冲喜后,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半天后,家仆回返,直言陈掌柜神机妙算,他果然在李家村查到一些端倪。
据那些邻居交代,李彻自那天从苏宅回来之后,就让小龙小虎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材料进自家宅子。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经常能闻到李彻院子有各种奇怪的味道飘来。
不仅是味道奇怪,甚至有时候还会从李彻家传来爆炸声。
难怪不来自己这抓药,原来是让李彻在乡下偷偷的炼制仙丹。陈青文一拍桌子,咬牙切齿。
这死老头,果然狡猾,自己得了仙丹秘方,撒谎要招婿冲喜就算了,还把炼丹的地方藏到乡下。
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还要把地契送给他委曲求全,感情全他妈是装出来的,跟这个李彻唱红白脸。
陈青文看过术士炼丹,与邻居对李彻院子描述的异象非常相似,他下意识就觉得李彻在炼仙丹。
除了仙丹,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治好伤寒这种绝症。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理起来。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仙丹秘方弄到手,有了仙丹秘方,他就能重新获得姐夫青睐。
不对,眼光应该放常远一点,他应该前往京城,把仙丹献给那些达官贵人,成为权贵的座上宾。
在京城吃香喝辣,不比窝在这个昌化县当一个县令小舅子强。
明月在床上养了两天,总算是没有了那种疼痛感,可以正常行走。
第三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包好各种礼品,准备去县里看望老丈人。
这些礼品,大多数都是宾客在成亲那日送的,李彻干脆资源利用,省了去买的功夫。
“娘子,岳父喝酒吗?”李彻询问明月,要不要带上几瓶好酒。
“爹爹不喝酒,不用。”明月让李彻不用弄那么多东西,她爹没那么多讲究,人来了就行。
她爹是真的很喜欢李彻这个女婿,自从李彻来到她家,跟宝贝女儿相处的时间都比以前少了很多。
马车刚走到半路,小龙小虎就拦住了李彻,苏家出事了。
今天清晨,陈青文带着一大群家丁,围住了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