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我可以逛逛你的山寨吗?”
宁秀送虞有容与璎珞离开时,一直在打量四周的虞有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宁秀耸了耸肩,示意她当然可以。
虞有容又道:“我想自己随便走走,可以吗?”
宁秀眉毛微挑,迟疑了一下,笑道:“郡主自便,那我等会就不送你与璎珞姑娘了。”
虞有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宁秀才回到聚义厅,柳金莲从外面匆匆进来,一脸的担忧,问道:“你就不怕她们摸清了寨子的虚实,派官兵过来剿匪?”
“穿云旗的消息,安乐郡主在山脚留了两千高阳军,要剿匪,早就直接杀进来了,我们哪逃得掉?她又何必以郡主之尊冒着风险来见我?更何况,燎原寨就这么百十来号人,有个屁的虚实让她摸!”
柳金莲讪讪一笑,解释说道:“阿秀,嫂子只是想提醒你,以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宁秀笑道:“嫂子不必解释,我心里明白的。”
看了一眼聚义厅外,宁秀低头看着自己活动着的手指,突然说道:“嫂子,你不用毒,反而用迷情散让大哥欲罢不能,最后只能活活爽死在你的肚皮上,这件事做得也算是高明。”
柳金莲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惊惧不安的盯着宁秀。
宁秀温和的笑着,继续道:“嫂子不必多虑,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杀了大哥,又将寨主位子让给了我。我今日把话挑明,就是想告诉嫂子,这燎原寨始终有你的一席之地。”
听了这话,柳金莲顿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对着宁秀道了谢,低着头先出去了。
宁秀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
柳金莲本是一处镇上的大户人家独女,针绣女红、琴棋书画,多少懂一些,只可惜世道乱了,被谢虎带人劫掠,父母被杀,自己也被掳上山做了压寨夫人。
这女人为了报仇,虚与委蛇,隐忍数年,终于一发入魂,大仇得报。
也是个狠人啊!
宁秀不知道虞有容与璎珞这主仆二人何时离去的,也不关心。
在燎原火之外,宁秀又组建了穿云旗,专司情报消息。
囿于人手与财力,穿云旗现在能发挥的作用离宁秀的要求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摸清安平县城的情况,为接下来劫掠平籴仓的官府储备粮做好准备。
在宁秀紧锣密鼓的谋划着进安平县城抢粮时,一个消息恰巧传开。
燎原寨的山匪为报前寨主谢虎在飞来镇孟府被伏杀之仇,现在的寨主宁秀准备带着整座山寨的山匪找孟府报仇雪恨。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孟德紧急向安平县衙求援,县令大人不敢怠慢,派出了一百名兵卒进驻了飞来镇。
九月初九。
这个世界没有重阳节,只不过正好是县令大人的四十大寿。
这不是大旱就是大涝,灾害连连之下,县城也没了多少生气。
县令大人为了提振民心,在悦来酒楼大摆宴席。
临近县衙的卫所,午时有人送来了两驴车酒肉,说是县令大人赏的,今日寿辰,与民同乐。
士卒们也没多想,行酒猜拳,好不热闹,不一会,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全倒了。
然后,宁秀带着燎原火轻轻松松就杀到县衙内,将平籴仓的粮食拉走了二十几车。
车队绕路接近城门时,县衙起了大火,有人传令,将城门的十几个兵卒也调回了县衙救火。
等到县令大人反应过来准备派兵追击时,才发现兵卒们早已烂醉如泥,踢都踢不醒,喊了大夫来一看,才发现都中了蒙汗药。
县令大人气得跳脚大骂时,宁秀已经带着燎原火押运着粮食离开县城数里远了。
宁秀自以为得计,一路上时不时还哼几句奇腔怪调的小曲。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一名穿云旗哭丧着找到了宁秀。
原来,就在宁秀率燎原火进安平县城抢粮时,奉天将军魏辽手下的一支人马,直接杀进了燎原寨,将留守在山寨的人杀的杀绑的绑。
乐极生悲,粮食刚到手,家被偷了。
魏辽家大业大,宁秀自问惹不起,但在问明来攻打燎原寨的奉天军只有五百人时,宁秀发了狠,准备孤身一人去会一会燎原寨的奉天军。
一众属下劝阻未果,只好挑出了二十名好手随他一同前去。
到了山寨外的林子里,宁秀让二十名燎原火留下待命,一人一枪到了山寨大门外。
魏辽的人马身着黄布衫,头裹黄布巾,很好认。
十几名守卫寨门的奉天军手持刀枪围拢上来。
宁秀既然是带着怒火而来,懒得废话,就是一个字:干。
只见宁秀双手握枪尾,枪尖斜指地面,全身肌肉绷紧,腰马合一,猛然踏步前冲,枪杆借腰力抡圆,枪头猛砸地面,震起无数碎石尘土溅射而出。
这正是四式霸道枪诀中的第一式震岳崩山的第一种变化。
十几名奉天军士卒纷纷躲避。
宁秀已改单手持枪中段,另一手虚扶枪尾,枪尖微微下垂,后脚陡然蹬地发力,身体如箭射出,枪尖沿直线突刺,直取一名奉天军士卒咽喉。
这一枪速度犹如闪电,那名奉天军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登时毙命。
这一枪,正是霸道枪诀第二式霄雷贯日的第一种变化。
紧接着,宁秀迈步上前,低姿伏身,枪杆贴腰,枪尖向后,突然拧腰转胯,枪杆借离心力横扫,枪头划弧如龙尾摆击,枪尖如风般掠过了那些奉天军士卒的咽喉。
龙怒翻江十二种变化中的第一种变化,甫一出现在世人面前,便完成了十二杀。
宁秀不发一言,一现身便痛下杀手,三枪过处,十三名守卫寨门的奉天军兵卒,尽皆陨命。
杀戮既开,更不容情。
枪尖犹在滴血,宁秀已提枪杀向了寨内。
血债自要血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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