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红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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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里的路对拥有御剑飞行术的李玄通来说不过是转瞬,很快,红峡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峡谷呢?不论从左边还是从右边看去,都一眼望不到尽头。红峡谷的顶部有很多藕断丝连的石桥连接着西漠和北陌,桥上两边都设有关卡,用以收取通行费,本身并不运作任何程度的身份筛选。除非有人花大价钱,否则这里将一直是逃犯的灰色伊甸园。

峡谷至谷底最深处有一百丈,最浅处也有三十丈。峡谷两岸建设有许多城镇,城镇中修有直达谷底的通道。这些通道有很多种类,比如挂壁直梯、谷顶吊梯、岩壁折梯、洞斜暗道以及大裂隙等。

经过这些通道也是需要收取不同费用的,其中谷顶吊梯的费用最为昂贵,一般是用来搬运货物的。

由于没有钱财,李玄通是没办法通过这些收费通道的,所以他只能趁着天黑的时候驾驭飞剑下落到谷底。

现在是酉时,李玄通打算今夜亥时再驾驭飞剑常平下去。所以他闲来无事,便在谷顶的城镇中四处逛逛,顺道打听一下谷底的情况。

正闲逛时,李玄通蓦然发现前方围聚了许多的人群,出于好奇,他也围观了上去。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断臂男子正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什么。

“……我还能打的!求求您再给我个机会吧!”断臂男子泣声道。

“林绝,你的手都被狮子头给砍断了,还拿什么打?”肥胖男子讥讽道,“你留在这里,就是耽误我挣钱,知道吗?”

林绝继续哀求道:“我右手断了,还有左手!会长!求求您了,给我口饭吃吧!我家中还有一位病重的老母亲要赡养啊!”

肥胖男子冷哼了一声,“你老母亲病重,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让他病重的?你再不走,休要怪我不念及往日的情分!”

李玄通摸不着头脑,于是向周围打听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原来这名断臂的男子叫做林绝,是一家会馆培养的打手。

红峡谷推崇武力崇拜,于是通过擂台武斗用来角逐出强者,甚至还根据强者的胜率设置有多种排行榜。这种擂台武斗每隔一旬便会统一的举办一场,参与角逐的强者被称为打手。

打手每胜过一场武斗,便会获得会馆提供的丰厚报酬,即使输了也会有得到少量的补偿。

红峡谷内,所有的擂台武斗都由一个名为九阴会的组织操控,规定所有的武斗都必须由九阴会承包举办收取观战费,其余会馆不得私自通过比斗收取观战费。

每家会馆只要提供打手参加武斗便可以得到观战费的分成,当然他们收取的都是毛头,大部分的牟利都被九阴教赚取了。

听完路人的讲述之后,李玄通了然地点了点头。

林绝又苦苦哀求了一会儿,肥胖男子无可奈何,最后给了他一些碎银子。林绝虽然无可奈何,但最后还是拿着钱转身离去了。

李玄通见状爱莫能助,若是他身上有钱财的话,说不定会施舍给林绝一些。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温饱都成了问题。

待林绝离开后,人群便也逐渐散去了,肥胖男子随之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李玄通见状径直喊住了那名肥胖的男子,“等一等!等一等!”

肥胖男子转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上身赤裸,浑身腱子肉的青年,语气不定道:“你是?”

李玄通笑了笑,自荐道:“我名李远见,现如今身无分文难以温饱,听闻打手可以牟利,便想着来试一试,请会长给我个机会!”

肥胖男子再次打量了一下青年,终究是点了点头,解释道:“想成为我们会馆的打手,是需要通过一些考验的。”

李玄通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肥胖男子嗯了一声后,便说道:“那跟我走吧。”

李玄通闻言紧紧地跟在了肥胖男子身后,顺着他的脚步走进了一家名为鸿运的武馆内。

刚进入武馆就看见了许多的拳桩,还有很多人在使用拳头练拳,两侧的房间内还摆放着制式的兵器,其中一些摸样奇特的李玄通更是见都没见过。

沿着走廊向内堂走去,那里有几个老人正在喝茶闲聊,他们的身上有浓郁的妖族特征。

肥胖男子径直走过去点头哈腰地向他们打了招呼,脸上的肥笑热情洋溢,道:“拜见几位长老!”

几位妖族老者点了点头,注意到了肥胖男子身旁的光膀青年,其中一位羊角老人出言道:“周粥,这位是?”

周粥闻言,立即笑着解释道:“回各位长老的话,他是来应聘咱们会馆打手的……这不前些阵子林绝的手不是刚好被砍断了吗?我就想着让他先来试试……不知几位长老意下如何?”

羊角老人闻言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他弯腰驼背地绕着青年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啊?”

李玄通连忙抱拳持礼道:“在下李远见!”

羊角老人眯起双眼点了点头,道:“嗯……这身肉练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你去请刘老三过来跟他练练,撑得过五个回合就收下吧。”

短短两句话就判定了李玄通的结局。

周粥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我这就去。”

周粥离开了以后,羊角老人又开口问道:“你练过真气吗?”

真气?李玄通径直摇了摇头,“不曾。”

“那倒是可惜了。”羊角老人闻言失望地也摇了摇头,随后便坐回椅子上继续饮茶了。

没过多久,周粥就领着一位浑身都是旧伤的武夫走了进来,他的面颊上似有鱼鳞般的胎记。李玄通看不出来那是不是妖族特征。

只见武夫摸样的刘老三拜见了三位妖族长老后,便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李玄通,雄声道:“你便是李远见?”

李玄通点了点头,道:“正是。”

刘老三闻言雄声道:“很好,我叫刘老三。接下来你尽全力向我出手即可,不用顾虑。”

李玄通点了点头,道:“好。”

“开始吧。”刘老三说完,便摆出了一个拳架。

李玄通见状也气沉丹田,摆好了拳架。

摆好拳架后,李玄通的眼神一下子就凌冽了起来,他慢步上前,一拳朝刘老三的胸膛打去。

刘老三见状眼神略显失望,他先是先是提身进气,准备出掌包下李玄通的拳头,然后再将他拉扯到身前,用膝盖顶撞他的腹部。

然而就在刘老三的手掌即将包在李玄通的拳头上时,李玄通径直抽回拳头,向右旋转身体,接着出右腿使出了一招回身踢。这一脚径直踢在了刘老三的下巴上,力道从下而上地将其送上了天空。

与此同时,李玄通又抬起铁拳向刘老三的腹部砸了下去,又将他从空中砸向了地上。

这一幕令羊角老者双眼瞪出,径直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眼神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李玄通那一拳头下去之后并没有收手,反而又补上了一拳,将刘老三从这边打到了那边的廊柱上。

“这是……这是!”周粥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捡到宝了啊!”

“好家伙!一个照面就将刘老三打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羊角老人声音颤抖道,“我们鸿运武馆真的撞大运了啊!”

“你叫李远见是吧?”羊角老人走上前来,抑制不住兴奋道。

“正是在下!”李玄通拱手抱礼,不卑不亢道。

“好!很好!”羊角老人自然看出了李玄通衣衫褴褛的窘迫模样,“周粥,快给李远见换一身行头!”

“是!”周粥高兴得差点儿跑错了方向。

羊角老人将李玄通拉到了椅子上并肩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水,亲切道:“孩子,你跟脚在何处啊?”

李玄通老实道:“在下无父无母,从小于北陌漂泊,今日慕名来到红峡谷,想要在此大展宏图!”

“好!好!好!”羊角老人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对自己的胃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孩子,你很缺钱对吗?”羊角老人含笑道。

李玄通诚恳地点了点头,他可真的太缺钱了。

羊角老人试探道:“只要你留在咱们鸿运武馆,我一个月便给你二十两银子如何?”

李玄通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还是知道二十两是一笔巨款,随即便高兴地点了点头,欣然同意道:“好。”

接下来,老人又给李玄通安排了几场比试,李玄通自然毫无悬念地赢下了对手。后来,老人便为李玄通安排上了一间布置精良的单独居室,并调配了一名贴身丫鬟专门来服侍他。

当晚,羊角老人又大摆筵席招待了李玄通,还将鸿运武馆内称得上名号的人都介绍给了他认识。

李玄通也是在吃宴席的时候才得知了羊角老人名为高筹,是这家武馆幕后真正的当权者,而周粥不过是他为武馆培养出来的代言人罢了。

李玄通由于是武馆后来的新人,免不得被一些资历大的长辈灌酒。几番车轮战下来,饶是李玄通酒量惊人,也顶不住这番鏖战。最后,还是高筹大手一挥,结束了筵席。

李玄通是被调配来的贴身婢女送进房间的,可怜的婢女刚将他放到床上,他就忍不住一口呕吐在了地上。

婢女见状也只好将李玄通扶持到床上之后,取来扫帚独自打扫起了地上的秽物。

这时,床上的青年蓦然说了一句醉话。

婢女闻言停下了手上扫地的动作,抬起眼帘,疑惑地看向了床上醉酒的青年。她以为青年是在使唤自己,由于实在听不真切,只好将耳朵凑到了青年的嘴边细细聆听。

只听见青年喃喃地说道:“穗芳……”

婢女也不知道青年是在表达什么含义,只当青年喝醉了酒,在说梦话。她打扫完地上的秽物,便用嘴吹灭了床头灯灯,而后拉上门便离开了这里。

李玄通做了一个梦,梦到东方穗芳哭着回来找他了。

梦中,李玄通问东方穗芳怎的不去青丘了。

东方穗芳说,若我去了青丘,你又该怎么办?

李玄通说,我过得很好,只是比起往日,我现在觉得你当初的话很有道理。

东方穗芳说,傻瓜,我说的话当然有道理了,因为这不是我说出来的道理,而是世间本身就存在的道理,我只是恰好发现并说给你听了而已。这世间存在有万万千千种道理,你知道我最偏爱哪一种吗?

李玄通不知。

东方穗芳说,是爱。

李玄通笑了,爱?爱怎么怎么会变成一种道理呢?它分明是一种感情。

东方穗芳摇了摇头,因为我说的道理你不一定明白,但我只要说爱,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李玄通嗤笑了一声,这是什么道理?

是我爱你没道理!东方穗芳灿然一笑,蓦然吻在了李玄通的唇上。

李玄通也不知道怎么了,伸手开始粗暴地解脱起了东方穗芳身上的衣物,而东方穗芳也自然的迎合起了他的动作,两人莺莺燕燕,最后蓦然纠缠在了一起……

二月初十卯时四刻,李玄通赤红着面颊从睡梦中醒转过来,他打开了被褥一看,发现裆下泥泞得一塌糊涂……

李玄通十五六岁的时候也做过此类秽梦,秽梦中与他翻云覆雨的女子多是他的师姐苏湘琴……而如今时隔多年,他再次做了秽梦,不过这次与他翻云覆雨的女子,却变为了仅仅结识了一日的东方穗芳。

而且与以往的秽梦不同,这次的秽梦无比真实,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于李玄通就算是清醒了也能即刻回忆起不少的细节。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李玄通连忙伸出手掌抽打在了自己羞红的面颊上,一时间房间内啪啪作响。

高筹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了李玄通的居室外,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异响,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小子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一大清早起来便和婢女寻欢作乐了起来。

真是年轻得一塌糊涂啊!高筹捋了捋下巴上浓郁的胡须,心里感慨道。

“小乖给大长老请安!”

高筹的身后蓦然出现了一道细腻的声音,他闻言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发出声音的人正是调配给李玄通的贴身婢女小乖。

高筹眼神诧异道:“小乖?怎么是你?你不是应当在房间里面吗?”

小乖有些不明所以道:“那是李大人的居室,小乖怎的会出现在那里面呢?”

高筹闻言一头雾水,“不是你?那李远见又到底是在和谁在进行这鱼水之欢呢?奇怪……”

小乖听闻到‘鱼水之欢’一词,面色顿时羞红不已。

高筹有些好奇,随即推开门打算进去瞧瞧,结果刚好看见床上的青年慌忙地将被褥遮盖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上,神色羞涩地看向了自己。

哦……原来如此……高筹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李玄通是在偷偷地消乏独乐。

“大……大长老,你怎么来了?”李玄通羞赧道。

高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坏了李玄通的大事,连忙赔笑道:“哦……我就是想来跟你讲讲擂台武斗的规矩,不过现在看来,我来得并不是时候啊……”

高筹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玄通,李玄通被他看得颇为不自在。

羊角老人见状连忙对还站在屋外的婢女道:“小乖,快进来!”

“是!”婢女闻言连忙低着脑袋走了进来,不敢去看床上气质阳刚的青年。

高筹将婢女抓至身前,向李玄通道:“孩子,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你的贴身侍女来解决就好了,不用自己一个人去做,知道了吗?”

李玄通以为高筹交代的是令侍女洗涤自己沾染了秽物的衣物,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羞赧道:“知道了高长老……”

小乖闻言面颊迅速羞红,她也不过是一位未经世事的少女罢了。

高筹见状猖狂地笑出了声来,“年轻真是好啊!”

而后羊角老者便捋着花白的胡须,径直离开了居室。

待羊角老者走远了以后,小乖这才稍稍抬起头看向床中的青年,羞赧道:“李大人,需要小乖现在来伺候您吗?”

李玄通以为小乖是要自己脱下身上的衣物拿去洗涤,于是回答道:“不着急,等我先把裤子脱了来。”

小乖闻言脸颊红润,眼神中饱含了期待,声音糯糯道:“好……”

李玄通先是脱下了上衣,随后又隔着被窝将裤子脱了下来,裤子上面隐隐传来了一股奇异的气息。随后他将这些衣物统统递向了婢女,道:“给,帮我洗一下吧。”

婢女小乖接过青年手中的衣物,表情困惑,“是现在洗吗?”

李玄通想到高筹赏赐了自己不少的衣物,也不差这一套,于是说道:“没事儿不着急,你晚点儿洗也没关系的。”

既然不着急的话,那就先留着,等办完了正事儿再去浣洗好了……小乖这样想着,就将手中的衣物放到了墙角的木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