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与三叔来到一片高高的芒草旁旁,跟着三叔,拨开一条小路,里面有一大块空地。
三叔下马,取下腰间的储物玉佩,捏碎,两把长剑便握在手中。三叔取了一把,甩到陈墨手中。
陈墨接下,看着剑鞘通体发红,像浓郁的红宝石,剑柄黑红相间,很漂亮。
三叔举起另一把,青翠的碧绿在阳光很耀眼,“现在大陆南域不安,陈氏低微,你一直拿着淬龙银枪会招来不必要的祸事,这两把剑,你钟意哪一把,就用来防身吧。”
陈墨有些不解,“要不要换个名字?要听到我名字认出我身份怎么办?”
三叔苦笑,“不必了,随便为自己取姓氏的人也不少,要真被问起来,你就说陈氏强大,仰慕已久。”
陈墨点点头,拔出长剑,阳光引在剑上,剑柄前显现出一枚红色的竹叶纹,“就要这把,叫什么名字?”
三叔听后,拔出另一把剑,剑柄显现的也是竹叶纹,却是翠绿色的,他笑道,“两把剑,你这把叫竹血,我这把叫清叶,都由万戏山的老师傅手里传出。”
三叔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竹形玉片,扔到陈墨手里,接着说:“名字是改不了,但身份得换一换,这剑是万戏山的清竹山庄里流传而出的,因为内乱,此山庄已经覆灭了,你就当你是断崖山下普通村民的孩子,学成而归,有幸得了这把剑。这枚玉片是剑谱,你捏碎,它自会融入剑中,助你每日的练习。”
陈墨接下,点点头,又问到:“这比得上我们陈氏嘛?”
三叔一听,说:“这大陆一般分为族,宗门,阁,山庄四种势力为主要,山庄排后头,自然比不过。当然了,也有一些别的势力,不够入流,以后你会遇见的。”
陈墨挥舞长剑,锋利的刀锋显露冷冷杀意,是好剑,却蒙着一股悲凉的清冷。
三叔盘坐,默念着什么,陈墨欲要上前,惊觉脚下土地振动不止。空地四周边界,云气环绕,形若游龙,盘旋在空地上空。
三叔起身,见陈墨一脸茫然,解释道:“淬云长枪能量引起的封地,这样就能防止别人偷看了。”
陈墨察觉三叔还有要事交代,他站在原地,静等三叔开口。
三叔放下剑,提起淬云银枪,压下重心,向前快速刺去,收回,刺去,九条火龙虚影极速穿出,砸在封地边界,冒出九孔火星。
“此为九龙刺。”
三叔持枪后翻,退步,向前,起枪,横扫,收枪,退步,回头,刺,几番变化,如游云无常,却又形变万物,捉摸不透。
“此为游云枪。”
三叔站稳,旋枪而立,转动枪身,枪头便燃起火光,他跃起横翻身姿,燃火的枪头掠出弯月般的火色,直劈而去。待站稳,脚下一震,提枪直去,幻化游龙,极速穿透封地边界,眨眼间,收回手中,修复封地边界。
“此为掠火,穿心。”
最后,三叔站立,枪身通红,尖鸣不止,抬头,云层聚拢,旋转出深黑洞口,云层渐渐灼烧,红艳艳的。一条巨大火龙喘着粗气探头而出,随后,三叔收枪,巨龙消失不见。
“此为云火青天刺。这些就是你未学的游云枪式。”
说罢,三叔手中的淬云银枪蜕变成淬云金枪。
陈墨听后提枪一一模仿而出。
“九龙刺”
“游云枪”
“掠火”
“穿心”
“云火青天刺”
陈墨的云层火焰烧得更浓,巨大的火龙更具威压和压迫。陈墨舞枪的每一式,龙鸣都震震而出,血脉尽开的他,比之前的力量更纯粹强悍。
三叔看着看着,双眼渐渐红了,自言自语,“哥,他真像你啊。”
片刻后,陈墨练完赶忙跑到三叔身前,却见三叔揉了揉双眼,“三叔,你咋了。”
三叔笑了笑,“没事,你招式引起的风沙,乱入眼里了,现在没事了。”
陈墨迫不及待拿起自己的枪,问道,“为什么它还是银身的?”
三叔轻轻吸了一口气,默默看着自己手里的淬云金枪,抬头,天空蔚蓝明亮,“其实淬云银枪没有一模一样的,之所以我手里这把是银的,是为了找到你,因为这样双枪之间就会有振鸣,我就能确认你的身份。”
三叔低下头,眼里有莫明的悲意,“这两把枪都是你父亲所造,金银双枪,除了颜色,没有区别。只不过我喜爱金色,你父亲就把这把枪给了我。”
“好了,你今天熟悉淬云银枪的招式吧,明天练血竹剑。”
还没等陈墨说话,三叔把头扭过一旁,背对陈墨,化去封地,飞身离开这片空地,穿进芒草里,消失不见。
陈墨有些疑惑,但握着淬龙银枪带来的力量感,他转头就沉浸在每一次一招一式中。
傍晚,三叔坐在远处的一颗高树上,手里握着温热的酒瓶,呆呆的看着陈墨每一次的长枪挥舞,他不知道,他那泪滴划过乱糟糟的胡须,含着金黄的落日,低落到肩膀上,炸开整个晚霞。
三叔坐着许久,看着陈墨时喜,望着天空时悲。直到繁星滴落夜幕,弯月显出皎洁,陈墨收枪穿过芒草,坐在马匹旁等待他。
三叔回到马匹旁,走到一颗空心的树洞旁,取出金黄鲜嫩的两只鸡。让陈墨拿着,手指一挥,点燃已经摆好的火堆。
两人围绕火堆坐下,把鸡架在火堆上,慢慢旋转。
陈墨问:“三叔,我什么时候也会有火行的能力。”
三叔看了一看陈墨,笑道:“陈氏强者陨落后的下一年,陈氏族中就会有十个少年获得火行,族中叫遗火。”
三叔低头添了些柴火,愣了一会,火星闪动,未等烫到手掌,边熄灭了,他接着说,“不久了,三日之后,遗火便出现了,我会待在你身边的。”
陈墨期待着,望向星空,他想,自己的血脉尽开,火行不会遗忘他的。
片刻鸡肉芳香四溢,三叔挑了最紧实的鸡肉给陈墨,“这个好吃,多吃。”
陈墨也不客气,几下便入肚里,想来,也是真饿了。陈墨看着三叔喝酒,享受万分,便提出要尝尝。
三叔笑了,手掌引火暖气酒水,递给陈墨,“酒要少喝。”
陈墨刚一入口,一股热气便从喉中贯穿胃中,火辣辣的,口中含苦,过几秒又有丝甜,再次入口鸡肉,鲜美万分。
三叔说“酒是忘情物,却烧人心,灌人泪,真话假话分不清,喜悲如此分明。”
陈墨笑道:“三叔,怎么变得文绉绉的。”
三叔摇摇头,笑道:“大侄子,干杯。”
陈墨举酒,第一次喝酒,一饮而尽,虽然辣的自己有些狼狈,但自己可不愿被三叔看不起。
三叔眼泪含泪,高喊着也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就在夜空下举杯对饮,对月高歌。直至陈墨醉倒,鼾声响起,沉沉睡在地上。
三叔收起酒瓶,熄了火堆,抱起陈墨放在枯叶上,抚平陈墨发丝,宠溺一笑,伸手,幻化温热火布,环绕陈墨四周,“这样,也不怕感了风寒,好好睡一觉吧。”
三叔又坐下,饮起酒来,夜里,只看到有水滴落在泥地上,谁知道那是酒水还是泪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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