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傍晚的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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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傍晚的阴天看上去明亮不少,可能是太阳光照在云层下透了过来。

“沙沙,呲呲。”收音机的声音什么频道都收不了。

“这样真的不会有别的机器来仓库吗?”豆腐丝问着,一边看着仓库窗外,大马路上寂静的雨声,不知会从雨雾里冒出什么怪物。

“如果有,那得逃远些。”阴雨云说着,显得有些虚弱的语气。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豆腐丝打开台灯,照着阴雨云。

阴雨云坐靠在墙边的凳子上,显得昏昏欲睡。

“其实呢,我大概是快要死去了,可能是我的免疫抵抗太低了。”阴雨云虚弱说着。

豆腐丝上前,摸着阴雨云的额头,很是冰凉。

“你是失温了啊,我带你去医院。”豆腐丝说着,正要翻找地图。

“不用了,医院已经宣布了我的死亡,是一种生锈的病毒,会渐渐冰冷下来,像金属凝固一样。”阴雨云说着,豆腐丝来扶着,将阴雨云扶到仓库客房的床上。

“怎么会,刚刚你还好好的。”豆腐丝很是不解。

“大概每过30小时会这样,可以补充些还原l类的糖分来延缓。”阴雨云说着。

“哪些是还原糖啊?葡萄糖吗?”豆腐丝有些焦急地问着,仔细想着仓库里有没有葡萄糖试剂。

“一个苹果就够了。”阴雨云说着,看着豆腐丝一下子因为自己难过,或许还是多存活一天好些。

豆腐丝立刻去仓库的货堆找着苹果。

(2)

仓库角落里,三个机体听着豆腐丝和阴雨云的对话,见豆腐丝过来找东西,第一机体对豆腐丝说:“小豆腐,你的新朋友其实还有救。”

“怎么救?”豆腐丝警惕地看向被捆住的三个机体。

“你可以放开我们,我们能将他转换成机器体,这样就和我们一样,不会因为生物的细菌病毒生病,同时也获得几乎永远的生命。”第一机体说着。

“啊?你们的转换只不过是杀死原来的人,然后复制出一副行尸走肉来。”豆腐丝继续剪开纸箱,找到几个苹果。

“你也不了解我们的转换,为什么要这样断言呢?”第一机体讲着。

“我认识的小篱小笨小芒小菜,可是我从小一起玩泥巴的好伙伴,就算你们几个顶着他们的记忆人格,也还是机器,就是抹除掉了原来的他们。”豆腐丝也讲着。

“我只知道我一直是我,我一直是小篱,就算我变成了机器机体,我也不是真的钢铁机器。”第一机体面不改色说着。

“根本不是,以前的伙伴们都是会一直分享他们的见闻,但你们都变得冰冷,甚至还要绑走我,这样的伙伴,难道不就是无情的机器吗?”豆腐丝越说越气,直接离开仓库角落,不看三个机体。

“我们还是别管她了,我想到个主意。”第二机体说着,然后吹着口哨,口哨的音调越来越高,高到超声波的范围。

仓库大门内的大白狗竖起耳朵,听见其中一位主人的声音,很是想要挣脱开锁链去找主人。

(3)

雨渐渐停下,公路上开来大货卡车和吊车,大货卡车有两层的能装八辆小汽车的框架,停靠在路边,吊车吊着仓库停车场的一排的小汽车。

一旁的戴着安全头盔的工人到仓库大门口,一处的桌台上,翻到一页的提货记录上,工人签着字。

豆腐丝听见吊车的动静,过来看着现场,只是上次来存放汽车的工人。

“吊车升级成全自动的了,真方便啊。”工人聊天说着。

“是啊。”豆腐丝回应着,不过心不在焉,看着账本的记录,然后核对着吊车吊走的汽车数量。

“仓库是要开布坊吗,这么多白布。”工人看着仓库,几段的白布挂在房梁和地面各处。

“哦,那是忘收拾了。”豆腐丝说着,看向仓库的柴房附近,大机器蜘蛛也没有动静,只是还没来得及清理大蜘蛛留下的布匹。

大门旁的大白狗蹦跳着,豆腐丝看去,只看见大白狗在蹭着侧门,好像在开着门玩闹。

吊车吊着车的动静嘈杂,还碰到了什么金属的样子,发出咔哐的声音。

吊车很快装好大卡车,工人很快上车,然后卡车开着大灯驾驶在公路上离开远去。

豆腐丝看天色已晚,于是去将仓库的各处门给关上,关上大门关侧门,但侧门的地面上,有着一段拖在地上的白布,地上还有金属划出的痕迹。

阴雨云一下子看向侧门,打开台灯,就见沿着白布往仓库角落的方向,仓库角落里的三个机体一下子不见了。

豆腐丝顿时紧张地躲进仓库,观察着四处的动静,但一切都无声无息,不像是三个机体突然能走路后,然后要在仓库埋伏自己的样子。

(4)

四处漆黑一片,只有一处台灯亮在桌上,阴雨云侧脸看去,桌边是豆腐丝在对着一面镜子在梳头发,旁边是一盘苹果泥。

“太好了,你醒了。”豆腐丝露出放松的心情,看着阴雨云。

“我恢复了点,又是一天的奇迹。”阴雨云说着,回想着昨天在树荫下的昏厥,看样子最后次醒来这个记录,得更新成台灯的桌边了。

“我感觉你更像是低血糖,以前我长跑比赛时,跑十公里就是你这样的晕。”豆腐丝说着,叹着气。

“你不用太在意,就当我是路过。”阴雨云安抚说着。

“是另一件事,就是仓库角落的三个机体,居然趁着我在大门口处理吊车的事时,就从侧门跑掉了,如果下次遇到,你可要用扳手把它们拆干净。”豆腐丝说着,困惑不已。

“难道它们的零件能自动合体重组?这样的科技,恐怕下次不好对付。”阴雨云说着,坐起身来,开始活动着,恢复着深呼吸。

“我看就是大白狗还偏袒着那几个家伙,居然还给它们开门,早知道就用地上的白布再绑它们几圈。”豆腐丝说着,瞥向漆黑中的大门方向。

“可为什么只逃走了三个,有些蹊跷,吊车,白布……”阴雨云思考着。

“还好它们没在仓库埋伏我,不然我们两个现在可能就被抓去变机器人了——你还要吃苹果吗?”豆腐丝说话,用勺子舀着苹果泥。

“我想,应该是吊车将它们吊走了,它们只需要抓着白布就能被吊走,不过吊车那边也没注意到。”阴雨云说着,接过勺子,吃着一口苹果泥。

“那可真狡诈,还剩个小菜机体在旁边,难道我们要用它当人质?机器人真的有人质的意识吗?”豆腐丝说着,看向门外地面,被捆成木乃伊的机体,在台灯照不到的边缘,扭动着。

阴雨云起身,拿起扳手靠近小菜机体,将小菜的松的下巴给装回去,看看它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这种生锈病毒,其实是你体内的铁锈在结晶。”小菜机体开口就说着。

“这样又怎样?”阴雨云问着。

“如果能带我去六十帧城,只需要够强的电磁铁,也就能将哪些铁锈晶体给吸出来。”小菜机体说着。

阴雨思索着,然后摸着自己的脉搏,试图触屏到小菜机体说的结晶。

“六十帧城在北边,离这有几十公里,不过我们为什么要信你?给个理由。”豆腐丝说着问。

“这种病毒是机器炸弹爆炸带来的碎片,就像针扎肉里一样,取出来就好,我就见过运输船上的那种炸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十个月前经过最南边的群沙岛,那里当时发生了一种不见火光和冲击波的爆炸,对不?”小菜机体对阴雨云说着。

“没错,你说的是真的。”阴雨云表示肯定,认真地眉头紧锁。

“小菜,你知道的秘密好多啊,你们到底在做多少阴谋?”豆腐丝说着,思考着叫它小菜合不合理。

“如果小豆腐你能早些和我们合伙就好了。”小菜机体说着。

豆腐丝一下生气地弹着小菜机体的金属脑壳,阴雨云又将小菜机体的下巴给卸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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