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傍晚,青蛙的叫声呱呱,木棍掀开荷叶一看,其实是灰色的蛤蟆在叫,然后蹦着水跳游开。
水面动静不断,好像有大鱼在水里游,一拱一拱地,又像是木头块在漂浮,直到整个爬到江岸边,然后抖着全身的水,发出哼唧的鼻音,一看就是一只全身长毛棕色毛的动物。
健硕的动物,很快识别出是一只野猪,显得很是嚣张,如果是人的话,大概会是跋扈张扬的样子,好像很满意刚刚的游泳。
直到野猪的后腿中间了一箭,野猪惊吓地拔腿往江边坡上的树林逃,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就像年猪知道要被杀了时的害怕恐惧。
野猪就朝着低矮的灌木丛的地面跑去,经常走的地方总是会出现属于野猪的动物小道,枝丫都留出一条明显的林中隧道。
野猪穿过小道,但踩到小道出口的一堆枯叶,然后野猪的另一只没中箭的后腿就被白色的布给套住了。
显然是野猪中了绳套陷阱,野猪还是因为中箭而大意了,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小道的不对劲,野猪依然嚎叫,希望呼叫到别的野猪,或者是将捕捉自己的动物给吓跑。
不过野猪的叫声显得是一种警告,警告着附近的野猪都赶快逃跑,没有哪只野猪会靠近同类凄厉叫声的地方,这样的叫声说明着已经不是野猪能对付的力量了。
叫声吸引来的动物不是野猪,而是一只狼,眼神犀利注视的狼,见有被困的野猪,看上去就像是被树枝给卡住了腿一样。
狼以为野猪是落单了,没注意到野猪是被陷阱抓住的腿,于是敏捷的狼扑来,野猪也正面对着,这样利爪正对着獠牙。
野猪显得有一股子的猛劲,还没有什么动物不会忌惮野猪的正面冲撞,就算是熊也得避让开。
不过这狼很不寻常,直接迎着野猪正面挥爪来,竟然一爪子划穿了野猪的前半个头颅,野猪当场毙命。
就在这只异常威力的狼要叼起野猪时,野猪后腿上捆的白布开始绷紧,野猪一下子被白布拉扯拖走,沿着一侧拖出了树林,拖到了小马路边,留下不明所以的狼,然后狼狠狠地注视着小马路边的一切动静。
只看见是人类的列车,拖着白布,白布将死去的野猪拖到小马路上,显得就是人类夺走了狼捕杀的野猪。
狼当然忌惮着人类的力量,于是先隐藏退下,远远观察动向。
(2)
“停停。”豆腐丝在路边拍着列车车厢,拿着弩箭,车厢上的阴雨云拿起扳手,翻身下车厢。
只见车厢后绑着白布,白布绷直拖拉着几十米远的野猪,这白布如此长却不占位置,又这样结实,不愧是机械大蜘蛛吐出的某种科技的产物。
豆腐丝和阴雨云两人一同谨慎地靠近野猪,同时观察着小马路两边的动静,在意着可能会突然的冒出别的猛兽。
两人一左一右地靠近,就看见白末端的野猪已经是一具温暖的尸体了,阴雨云看着半个头颅都被撕划的野猪的致命伤口,一时陷入沉思。
“还有什么动物在猎杀这野猪啊,我看起码是两人高的大棕熊。”豆腐丝判断着。
“这样能一爪杀死野猪的动物,要么巴掌力量足够大,要么就是爪子足够锋利,看对面没有冒出来抢野猪,所以对面的个头应该不是熊,应该是爪子很锋利的动物。”阴雨云判断着。
“不对啊,这一带到处都是野猪,要是有这样轻松猎杀野猪的动物,野猪也不会到处泛滥成灾的。”豆腐丝拿着弩箭对着刚刚拖来野猪的树丛,但也没见树木被拨动的动静,四处都是安静的青绿山林,能些许听见溪流的叮咚声,还有江水瀑布的声音。
“可能是路过这里的顶级掠食动物,是新来新出现的。”阴雨云说着,又用扳手拨开野猪的下半身。
豆腐丝将野猪的另一只后腿上的箭给拔下来,这样就回收着射出的箭。
然后两人回到列车车厢,接着让列车的外侧轮慢慢空转,带动白布将后面的野猪给拖过来。
豆腐丝从工具箱里拿出砍柴的柴刀给阴雨云,然后两人开始处理野猪尸体,这样晚餐就是大餐了。
(3)
“我只见过怎么杀家猪,野猪也能按照那来吗?”阴雨云询问。
“之前都是那四个家伙处理野猪肉,我就用弩箭来赶野猪,这样野猪都能被赶到陷阱里。”豆腐丝回忆说着。
列车停在河流边不远处的小路边,傍晚的乌鸦也寻着血的气息飞来,聪明地预料着能捡到些吃的。
豆腐丝将铁盆舀水清洗干净,阴雨云用白布将野猪吊在路边的粗树枝下,将野猪用两段白布先横着吊,然后铁盘放下面。
阴雨云开始给野猪放血,新鲜的野猪热血很快流满铁盆,野猪个头也没有家猪的肥,所以一个盆就够装猪血了。
豆腐丝收集着柴火,在小路中间点起火堆,石头来搭个小灶台,然后架好锅,开始烧水。
阴雨云用柴刀,显得有些别扭地将野猪的厚皮毛给切下,大概就像是剥开火龙果的步骤,将火龙果的侧面皮划开,然后沿着两边就能剥开火龙果的皮,露出火龙果的果肉。
放血后的野猪就好处理多了,不会弄得到处污渍,然后阴雨云对野猪破肚,由于列车上没有冰箱,所以内脏什么的,还是现煮来吃好。
很快,血旺和猪心肝等混着煮一锅,豆腐丝放着盐,这样相当于做了一窝猪杂。
不过由于阴雨云对猪的别的肥瘦肉部位完全不了解,所以暂时没法切下肥肉部分来熬制猪油,所以一大锅的猪杂里,也只有豆腐丝放的盐来当调料。
而野猪的下水和野猪头部分,豆腐丝和阴雨云都不处理了,就用路边的蕨叶给吊起来,扔到一处空地上,乌鸦们欣喜飞来,在升起的月亮下,扮演着自然界里消费者和分解者的角色。
“剩下还有起码64千克的猪肉。”豆腐丝掂量着。
“那放火坑下焖一晚上,就能焖熟了。”阴雨云说着,就开始将猪肉各处割开,柴刀砍着很快分出猪腿和里脊肉。
“对的,猪肉用荷叶包着埋起来,上面烧火,你在哪里看呢?”豆腐丝问。
“电视节目上。”阴雨云说着,已经开始搬石块来铺着,然后将荷叶包的大块猪肉分布放石头上,然后盖上泥土,泥土上迁过来火。
这样夜晚的火点着,驱赶着列车四处的野兽,豆腐丝和阴雨云开始吃着一大锅的猪杂,没有筷子,就用细竹枝来夹血旺和杂碎。
就这样,阴雨云补充着电磁铁手术后的营养,吃进肚的杂煮补充着各种的维生素和矿物,蛋白质油脂都充足着。
豆腐丝夹着黑乎乎的煮好的血旺,夜晚的月光下,能看清血旺上的泡泡坑,四处显得安静,稍微有些冷的夜,江水缓缓流淌,江面起着薄雾。
(4)
清晨,自然光照醒豆腐丝,醒在列车里,在这样的野外,还是车厢里过夜安全,只需要拉上车厢栏。
豆腐丝揉揉眼,拿开身上盖的大片白布,白布还能临时来当夜晚的被子,然后她看车厢里旁边的还休眠着的阴雨云,还好还呼吸着。
“昨天真是好险,不知废铁山那边怎样了。”豆腐丝打开电话,还是没搜到网络信号,这对于外界的新闻来说,完全不知道了,起码千彩街的新闻会是头条。
豆腐丝看车厢外,有着两圈的白布围着,记得好像是昨晚睡觉前,阴雨云布置的触发预警,要是有什么野兽碰扯到白布,白布就会带着石头掉撞到车厢侧面,这样发出响声的预警。
“昨晚还是处理野猪,吃得有些晚。”豆腐丝打着哈欠,探头环看四处。
只是一处小路边,左边是青翠的树林,右边是江边的小沙滩和鹅卵石滩,旁边是炭火痕迹的火堆,下面的灰烬下就是焖了一晚的猪肉。
“早上好,新的一天。”阴雨云起身醒来,抓握伸展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清晨的天空的彩云。
“感觉好些了吗。”豆腐丝问。
“昨晚没有噩梦,正在恢复。”阴雨云说着,也探头看车厢外的情况,白布预警也没触发。
豆腐丝翻下车厢,走到鹅卵石滩边,然后手刁着水,简单洗把脸。
阴雨云看着昨晚的灰烬,然后靠近,发现了灰烬堆上的别样的脚印。
“怎么了,肉烤糊了吗?”豆腐丝问。
“这脚印是狼的,闻得味来翻肉。”阴雨云说着,看见一块石头上的爪痕,在灰烬下痕迹明显。
“那狼翻走了多少肉?”豆腐丝问。
“一块石头也没翻开,可能是因为石头太烫。”阴雨云用了棍子撬开石块,石块上还有着余温。
石块下的大块的荷叶包的野猪肉摸起来是熟了,如此,两人的早餐也很是丰盛,一整条野猪腿就能吃得好饱。
(5)
列车车厢缓缓在小路上,行到一处树荫下,因为今天晴天,中午太阳会晒得厉害,列车的铁皮直晒会变得很烫。
“那边有瀑布,我们去洗一下。”豆腐丝说着,抱着车厢里的一些白布过去。
阴雨云环看着瀑布四处,瀑布不高,就是一处小溪流冲下来的,豆腐丝捞起袖子和裤脚,脱下鞋和袜,就踩进水里,很是熟悉的样子。
“我想以前你一定来过这里抓螃蟹。”阴雨云说着,将身上的衣服换成白布,就是用白布来简单围成白袍,然后借着瀑布冲刷的流水,洗着衣服。
“螃蟹总是夹手,还是龙虾好抓些。”豆腐丝说着,正要翻石头抓龙虾,但一想着已经有那么多熟肉了,多抓来也吃不下。
阴雨云解开头上的束发的发带,然后开始在瀑布下洗着长发,冲刷净灰尘和一些铁屑。
“所以,你以前是特工还是小偷呢,居然能用头发来开门。”豆腐丝问。
“不是,只是以前有次我没带钥匙,要进屋,然后就发现可以用细线来把门栓给慢慢带开。”阴雨云说着,捋着长发的水,然后在阳光下等待头发的水干。
豆腐丝将白布脏的地方给多洗一下,然后将白布挂在路边的树梢上,这样晒干。
“这大蜘蛛吐的白布质量好好,不崩线。”豆腐丝说着,然后坐在瀑布下的小潭的石头上,看着清澈的蓝天,真是一份好心情。
“这说明机器派的技术可以把织布机做得小到能装进机器蜘蛛里了,不过,那大蜘蛛怎么会到你的仓库来呢?”阴雨云说着,一边继续洗着衣服。
“对啊,大蜘蛛肯定和小篱笨芒菜它们不是一伙的,好像就是千彩街的蜘蛛,不是说军方在隧道里打败了那些机器吗,那机器蜘蛛就可能是从隧道里逃出来的。”豆腐丝说着,拿出电话,翻着拍的摄像,停在拍的机器蜘蛛的画面上。
“这样看,大机器蜘蛛是在大马路上误打误撞进的仓库,把仓库当做它的巢穴了,如此,机器蜘蛛还有着普通蜘蛛的潜意识呢。”阴雨云说着,仔细想着大蜘蛛在仓库的捕猎方式,的确是白布包裹猎物的吻合。
“哦,对,我是说仓库柴房里的大堆稻草怎么不见了,原来都给机器蜘蛛做成布料了。”豆腐丝恍然大悟,然后嗅了嗅白布,的确有点稻草的味。
中午的阳光越来越炎热,阴雨云晾晒好衣服,豆腐丝试着唱歌来消遣。
“空白的舞台,遥望在崩落的大地上,幻想与世界隔绝的王国。”豆腐丝高音歌唱着,第一句的音调大概是钢琴上弹高音区的GDDCG。
“好耳熟的歌。”阴雨云听着说。
“这是史诗剧巨龙之国里的片尾曲,你看过吗?”豆腐丝问。
“没,我看的电视少,这歌让我想起,昨晚我梦见机械鹿奔跑在丛林里,吃着电子苔藓的画面。”阴雨云说着。
“你说的好像是一部科幻动画里,故事里的天空都飘着电子云。”豆腐丝打开话匣子。
两人在树荫下,聊着影视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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