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利刃出鞘,眼看就要将尤浑劈成两半。
尤浑连滚带爬扑倒李通玄脚下,抱住大腿,哭嚎道:
“国师大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虽然以前我们之间是有一点误会,但那都是过去了!
我尤浑对国师那是敬仰无比,早就改邪归正了!
今后国师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上刀山下火海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尤浑说话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作假的痕迹。
连李通玄几乎都要相信了。
可惜他不是小白,在二十一世纪看了那么多权(nao)谋(can)电视剧,高低有些城府。
随着他一抬手,制止住敖闰强烈的杀意。
他低下头,露出反派的微笑:
“尤大人,你不是敬仰我,是怕我。”
尤浑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里面能塞下一颗鸡蛋。
“国师大人……”
李通玄自顾自往前走,尤浑的双臂忽然抱了一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抱得很紧,国师究竟是如何挣脱的。
“行了,我也不指望你帮我做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没事少来我面前碍我的眼,你还可以接着做你的尤大人。”
李通玄淡淡地说道。
尤浑立马跪地扣头,千恩万谢后便急匆匆出了主帐。
临走时不经意间瞥到敖闰怒火中烧的双目,不禁吓得打了个哆嗦。
走出主帐后,他仍然惊魂未定,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尤浑大小心眼就多。
入朝为官后,凭借一手左右逢源、阿谀奉承的本领,很快便成为纣王心腹。
因为看不惯一飞冲天的国师李通玄,便决定同费仲一起敲打敲打这个朝廷新人。
可几次敲打下来,发现不对劲。
李通玄安然无恙,他和费仲反而吃了不少苦头。
再加上闻太师都对李通玄毕恭毕敬,尤浑敏锐地意识到,李通玄是他惹不起的人。
这次大王派他和费仲作为督军随军上前线,他生怕李通玄公报私仇,顺带把他弄了。
所以出征之前他便打定主意,要趁早投诚。
正当尤浑考虑要不要叫上费仲一起的时候,不料费仲拉住他,商量如何对付李通玄。
尤浑差点没被吓死。
不过这也正好给了他投名状。
他表面答应费仲,背地立马前来告密。
……
“师尊,尤浑这人背信弃义,出卖朋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这么把他放了?”
敖闰不解地问道。
李通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动手杀他,没什么意义。”
他知道,商朝撑不了多久了。
尤浑有自己的因果,有自己的命。
就算不理会他,他自己某天也会嗝屁。
虽然把他杀了,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但没必要因为这种小角色,而沾上多余的因果。
修行之人,修心为重。
世间总有人认为,拥有高深的神通后,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
那是凡间世俗的想法。
没有目的的杀戮并不能给人带来任何快感。
杀戮,只是作为震慑的手段。
纣王发明炮烙,真的是为了杀人好玩吗?
非也,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震慑那些不服从自己的人。
凡事讲究个名正言顺;
讲究个因果际遇;
讲究个顺应天道。
往大了说:
纣王出言不逊,冲撞了女娲娘娘,也没见女娲命妲己直接捅死纣王啊。
这就是在遵循天道。
往小了说:
人走在大路上,看到两丈开外有一行蚂蚁,他会专门跑过去踩死他们吗?
多数正常人都会好好地赶自己的路。
理会那些蝼蚁作甚。
只有心智不成熟的小孩,或则某些特立独行之人,才会多此一举。
显然,李通玄是心智成熟的修行之人。
像尤浑这样的蝼蚁,他的生死存亡在李通玄眼中,只是一粒尘埃。
李通玄只是在默默赶自己的路,那便是借助商朝的“势”,用阐教的人填满封神榜。
从而保全截教。
敖闰气鼓鼓地在帐下走来走去,明显不高兴。
李通玄笑道:
“虽然放了尤浑一条生路,但费仲,他必须得死。”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主谋给忘了?”
敖闰眼前一亮,
“师尊,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其实,尤浑猜得很准。
李通玄从在西城门外见到他俩的第一眼,就打算战时趁乱将其丢给西岐的军队。
这俩人是死是活,就全看天意了。
既解决了心头之患,也不会沾染杀孽。
但阎王要费仲五更死,尤浑三更就把李通玄招来了。
敢把主意打到敖闰头上,这费仲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敢觊觎他的女人,费仲必须死。
李通玄决定,立即下手。
他正在编造一个看上去合理的理由。
例如费仲深夜叛逃,或者泄露军情,又或者扰乱军心……
总之随便扯一个犊子,到时候在大王面前,让尤浑作证。
费仲死得不冤枉。
好巧不巧,营地边缘传来阵阵凄厉的狼嚎。
士兵们顿时紧张起来,拿起武器死死盯向深林中的黑暗。
“你觉得,费大人因为怯战,深夜潜逃,不幸丧命于狼口,这个理由听上去怎么样?”
李通玄不怀好意地笑道。
“他要是不逃怎么办?”
敖闰问道。
李通玄微微一笑:
“不逃,我就帮他逃。”
他原本还打算给费仲留个全尸。
可当狼嚎声响起的时候,就没那必要了。
李通玄说干就干。
当即施展五行遁术,土遁之术,穿到费仲的军帐。
这老小子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席上。
整个帐篷里充斥着酒味儿,久久不能挥发。
李通玄快步向他走去。
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青铜酒杯。
走到费仲身前,他将脚高高抬起,随后又重重地落下。
“啪嚓!”
费仲的左手应声断裂。
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
可声音只发出一半,李通玄眼疾手快,将酒杯插进费仲喉咙里。
“唔……哇……”
叫声立马转变为呜咽和咕噜声。
李通玄脚下动作不停。
咵、咵、咵接连三脚。
费仲四肢尽断。
他用惊恐和迷茫的眼神盯着李通玄。
李通玄沉默不语,拎起费仲。
使出缩地成寸的法术,三两步跃迁到十里开外。
他随手一丢,将费仲丢下山崖。
又回到军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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