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把玄黄令往腰间一系,转身就要往演武场走。
“我同你去。”白璃从廊下转出来,手里攥着面泛着银光的古镜,“这镜子能追金乌之力的波动,东极浮岛……该和金乌有关。”
小灵的虚影“唰”地从他眉心钻出来,发梢都在发颤:“那岛是天外天碎片!要是被其他势力抢先占了,你这天帝——”
“知道。”陈玄打断她,摸了摸袖中混沌钟的纹路,“玄凤长老给的焚羽舟在偏殿,备好了。”
焚羽舟冲出玄黄界时,白璃的古镜突然“嗡”地震了一声。
镜面上浮起条金红丝线,正指向东海深处。
“来了。”陈玄按住船舷。
裂空声比剑先到。
云无涯立在浪尖上,断剑挑开半片乌云。
他白衣染血,眼尾却泛着妖异的青:“玄黄令?不过是块破玉。凭什么你能当真帝?”
断剑化作千道寒芒,直取陈玄咽喉。
“系统,扫描。”陈玄低喝。
光屏在识海炸开——云无涯丹田处盘着条半透明的虫,正啃食他的神魂。
“天机蛊。”白璃的古镜映出那虫的轮廓,“陆无涯养的阴毒东西。”
陈玄屈指一弹。
混沌钟从袖中飞出,嗡鸣震得整片海域翻涌。
那虫被钟声一激,“吱”地爆成黑雾。
云无涯踉跄两步,捂住心口:“我……我怎么会……”
“陆无涯的旧部?”陈玄接住落回掌心的混沌钟,“想借你手探我底?”
云无涯单膝跪地,断剑插在脚边:“北荒剑宗云无涯,谢天帝救命之恩。”
“起来。”陈玄扫了眼船尾,“前面有冰魄寒气。”
焚羽舟拐过暗礁群时,墨寒霜正立在浮岛前的雾里。
她斗篷上的冰棱闪着冷光,寒魄印在掌心流转:“此岛是我冰魄谷祖地,擅闯者死。”
“祖地?”陈玄盯着她手中的印,“你可听过‘封神咒’?”
雾里突然飘出段破碎的吟唱。墨寒霜的脸色变了:“你……”
“岛上的咒,是你们冰魄谷秘传的封灵诀。”陈玄指了指她腰间的玉牌,“你掌封印之钥,我有解印之法。”他笑了笑,“总比你硬闯强。”
墨寒霜咬了咬唇,寒魄印往空中一抛。
雾气“轰”地散了半边,露出条泛着蓝光的通路。
祭坛在浮岛最深处。
青石板上的符文比陈玄见过的所有功法都复杂。
白璃的古镜贴在地面,镜中映出一行发光的小字:“日月合璧,天命归一。”
“金乌残魂。”陈玄摸了摸玄黄令,它突然烫得惊人。
一道金光裹住他,意识“唰”地被拽进幻境。
他站在火海中央。
金红色的大鸟扑棱着翅膀,爪下按着块漆黑的碑。
碑上的魔纹正往四周爬,所过之处,山河崩裂,生灵哀嚎。
“狐族的朋友。”大鸟的声音像滚雷,“这碑镇压不住了。”
九尾狐从云端跃下,九条狐尾炸成金红霞光。
它和金乌的爪子碰在一起,同时吐出本命精元:“我以狐族气运为引,你以金乌神魂为锁。待后世因果再续,自有真帝来解。”
幻境突然破碎。陈玄踉跄两步,玄黄令上多了道狐尾纹路。
“天帝!”宁清瑶的传讯符烧着蓝火窜进他掌心,“苍云宗余孽联合巫族残部,正攻玄黄界!陈月带玄甲卫在守,但对方有……”
符纸“啪”地烧成灰烬。
白璃的古镜突然剧烈震动。
镜中映出玄黄界方向——无数黑甲兵踏浪而来,为首的男人赤着上身,胸口纹着个狰狞的巫字。
他手里提着根青铜战矛,矛尖滴着血。
“巫烈。”白璃的声音冷得像冰,“巫族大祭司的养子,最善驱使古兽。”
陈玄把玄黄令往空中一抛。
它“嗡”地展开,九条狐尾虚影在岛上空盘旋。
“回玄黄界。”他转身跃上焚羽舟,“云无涯,护好墨姑娘。”
云无涯握紧断剑:“遵令。”
墨寒霜摸了摸寒魄印,突然道:“若你能守住玄黄界……冰魄谷,愿认你为真帝。”
陈玄回头笑了笑:“我等你这句话。”
焚羽舟划破云层时,下方的玄黄界已经响起了战鼓声。
陈玄看见陈月站在城墙上,玄铁剑挑飞三支巫箭。
她转头冲他挥手,发间的银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哥!”她的声音穿透风声,“他们说要抢玄黄令,可我告诉他们——”
“玄黄令在,真帝就在!”城墙上的玄甲卫齐声吼道。
陈玄握紧混沌钟。
钟身上的纹路亮得刺眼,与玄黄令的狐尾虚影慢慢重叠。
海平线突然炸开道黑浪。
巫烈的战矛指向玄黄界,身后浮起头半化形的……陈玄的瞳孔骤缩。
那东西有龙的鳞,虎的爪,额头还长着根独角——是传说中被封印的上古凶兽,穷奇。
“杀!”巫烈的吼声震得海水倒灌。
陈玄的手指在混沌钟上一弹。
钟声裹着金光,朝着玄黄界方向席卷而去。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穷奇,嘴角勾起抹冷笑。
“敢动我的人?”他低喝,“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帝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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