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帝宫的青铜灯树在阴雾中摇晃,王天的轮回分身站在殿顶,望着木灵分身消失的方向,袖中轮回碑的震颤渐弱,却在他心口烙下一道隐痕。
开天劫的雷音虽未显形,他已能触到混沌里翻涌的劫气——木灵分身虽成,终究太弱了。
帝君,轮回殿的聚魂鼎已温好。烛龙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玄色鳞甲在雾中泛着冷光,您要的玉蝶残片拓本,也已命鬼差从三十三重天抄录完毕。
王天收回目光,道袍扫过石栏上凝结的幽蓝鬼火。
他需要闭关梳理那些支离破碎的混沌法则,可木灵分身此刻正蜷缩在北俱芦洲的地脉里,青衫被灵脉中的土气染得发灰。
那分身正捧着一截焦黑的桃枝——方才尝试凝聚木灵法相时,竟被地脉中暴走的火灵冲散了三成元气。
果然...混沌木气虽纯,到底缺了些变通。木灵分身的指尖抚过桃枝上的焦痕,前世作为白领时看过的《植物学概论》突然浮上心头。
他眼睛一亮,青藤从袖口窜出,缠住桃枝断口处,或许可以试试...将木之生长与法则融合?地脉里的灵土突然翻涌,无数嫩芽穿透岩层,在他周身织成绿色光茧。
与此同时,洪荒东方的紫霄宫前,三道金色法旨划破天际。
老子的八景宫收了玄都大法师,元始的玉虚宫迎来南极仙翁,通天的碧游宫更是降下万道青莲——圣人收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不周山的风刮遍四海。
而天庭的招贤令更狠,帝俊以河图洛书为聘,太一用混沌钟镇场,不过百年,竟有八百散修带着本命法宝投了天庭。
王天在闭关前感知到这一切时,指尖正按在拓本上开天二字的残痕处。
他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冷意——圣人要立教,天庭要立威,可谁都没看见,开天劫的劫云正裹着盘古精血的气息,在混沌最深处翻涌。
帝君,娲皇求见。烛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讶异,她...抱着一团残魂。
王天的轮回分身睁开眼,殿外的阴雾突然被撕开一道缝隙,女娲的身影从中踏来。
她素白的罗裙沾着星尘,发间的五彩石微微发暗,怀里抱着一团淡金色的光团,光团中隐约能看见龙首人身的轮廓——正是伏羲的残魂。
见过轮回帝君。女娲福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团边缘,伏羲兄长的真灵本应随开天消散,可前日我演先天卦象,竟算出他与人间...有一线机缘。她抬头时,眼底浮着青黑,只是轮回之道向来由地府执掌,我虽为圣人,却不敢擅动兄长残魂。
王天望着那团残魂,能清晰感知到其中跃动的人皇之气——果然,人族将兴,连陨落的古神都要被天命拉来造势。
他指尖轻点轮回碑,碑身立刻泛起血光,娲皇可知,强行转世的风险?
女娲的指尖一颤,光团中的残魂突然发出细微的呜咽。我知。她声音发涩,可卦象里说,兄长若不入轮回,人族...恐难撑过开天劫。
王天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女娲腰间的红绣球——那是她捏土造人时沾的第一缕人气。我可以助他转世。他说,但有条件:转世后的伏羲,须得为人族立三纲、定人伦,护人族香火三千年。
女娲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没有犹豫。
她咬破指尖,在光团上点了滴血,我以造化玉碟起誓,必令兄长应下此约。
王天抬手召出轮回殿的人间道光门,门后传来婴儿的啼哭与老妇的叹息。
他屈指一弹,伏羲残魂裹着金芒飞入光门,转瞬消失不见。三千年后,他自会记起前尘。他望着光门渐暗,忽然又道,不过娲皇,你可知为何是我?
女娲一怔,忽然看见王天袖中轮回碑上,隐约映出盘古精血的纹路。
她猛地低头,帝君...原是应了开天的因果。
因果?王天轻笑,转身走向闭关的静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烛龙送女娲离开时,阴雾里突然飘来一缕陌生的气息。
那气息带着几分炽热,又裹着刺骨的风,像是...某种屏障被撕开的前兆。
王天在静室中停住脚步,掌心按在石墙上,石缝里渗出一丝暗红——那是来自另一个位面的感应。
巫神...位面?他低语,
静室的门轰地闭合,将所有声响隔绝在外。
而在极远的混沌深处,一团被风火包裹的光茧正在蠕动,茧上的纹路,竟与人间道光门里的香火气息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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