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天庭浩劫,血狱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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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雾裹着腐臭的血气漫过瑶池玉阶,三祖踩碎的天兵尸体还在滋滋冒血,血巨人的拳头又轰向第七重仙阙。

瑶池踉跄着扶住汉白玉栏杆,圣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她望着下方——原本列阵的天兵甲胄碎成金片,被血蝉啃食的魂魄在半空凝成淡青色的雾,眨眼就被血云吞噬。

报!一名持幡仙官连滚带爬撞进瑶池,南天门守军只剩八百,西王母座下九凤仙子被血绳缠住,正被拖向血狱阵眼!

瑶池的指尖掐进栏杆,白玉石屑簌簌落在染血的裙角。

她望着云端的三清,元始天尊的玉清法袍被血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始终没再开口。

圣人?血祖的血矛挑起一颗天兵的头颅,白骨上还挂着半片耳坠,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道祖,可闻过凡人魂魄碎裂的声音?他突然仰头大笑,血矛尖端的头颅咔地裂开,从骨缝里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杀字。

昊天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昊天镜中跳动的数字——两万三千七百,这是最后存活的天兵数目。

三天前他还对着星图算过,十万天兵配合三十三重天的星辰大阵,足够拖住血狱五祖七日,可如今不过半日,连零头都不剩了。

陛下!御马监的老仙翁被血绳勒着脖子吊过来,他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血丝,那血傀军每杀一人,身上的血纹就亮一分,老臣...老臣看见三祖的法相里,有盘古殿的残碑虚影!

昊天的手突然攥紧。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不周山捡到的血玉,玉中封印着一段残魂,曾说血狱的圣祭术,要的是开天前的混沌血气。

原来那些血傀军杀的不是天兵,是在吸他们体内残留的盘古精血——天庭修士受封时都会用盘古血洗炼肉身,这是当年三清赐下的恩赏。

噗!

一声闷响惊得昊天抬头。

竟是后羿张弓搭箭,九支赤金箭穿透血雾,钉在血巨人的膝盖上。

那巨人吃痛,拳头偏了三寸,擦着瑶池的鬓角砸进仙阙,碎石飞溅中,刑天提着干戚从血雾里冲出来,他的左胸插着三支血箭,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干戚上的巫族战纹亮得刺眼:天帝!

你天庭的人该看看,什么才叫战!

昊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突然想起刚登天帝位时,三清说天庭要做洪荒的秤杆,可如今这杆秤,左盘是圣人的算计,右盘是血狱的凶威,中间的砝码早被碾碎了。

够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劈开血云。

昊天镜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镜中原本倒映的战场景象轰然碎裂,露出他身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金龙虚影。

每条龙都张着血盆大口,龙鳞上的金色纹路竟与三十三重天的星轨完全重合——这是他藏了三万年的压箱底手段,本打算在紫霄宫讲道时,向圣人证明天庭的不可替代性。

准圣大圆满!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正在撕咬天兵的血傀军顿住了,血狱五祖的血矛同时颤了颤,连刑天的干戚都垂落几分。

瑶池的眼睛瞪得滚圆,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替昊天换龙袍时,摸到他后颈那道淡金色的龙鳞印记,原来不是胎记。

好个昊天!元始天尊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你倒是藏得深!

老子的玄黄塔在袖中微微发烫,他望着那些与星辰同轨的金龙,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天庭总在圣人讲道时推三阻四——原来这小子早把三十三重天的权柄,偷偷炼进了自己的道基里。

血祖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能感觉到,那些金龙每吐一口气,血雾就稀薄一分,圣祭术的力量正在被疯狂抽离。

三祖的血巨人轰地垮成血泥,二祖的血箭刚凝成就被龙息烧成灰烬,连最深处的血傀军都开始后退,他们的血纹不再发亮,反而像被泼了冰水般滋滋熄灭。

结阵!血祖的血矛重重插进地面,五道血光从五人脚下升起,在半空凝成一朵血色曼陀罗。

花瓣上的符文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当年他偷师截教万仙阵,又融合了血狱的禁术,就算准圣初期撞上来,也要脱层皮。

昊天的金龙虚影开始游动。

为首的那条龙张开嘴,吐出一道比太阳还亮的金芒,直刺血色曼陀罗的花心。

远处,王天望着这一幕,掌心的混沌青木印又隐隐发烫。

他想起三日前在混沌海捡到的那截盘古脊骨,骨头上的裂痕竟与血狱五祖结阵时的符文暗合。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看来这场浩劫,远不是见血方休那么简单。

血曼陀罗的花瓣开始剧烈震颤,五祖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们能感觉到,那道金芒里裹着三十三重天的星辰之力,每前进一分,就有一颗星辰从洪荒的星图上黯淡下去。

轰——

金芒与血阵相撞的巨响中,王天转身走向混沌深处。

他知道,接下来的戏码才是关键——当圣人发现昊天偷了星辰权柄,当血狱露出背后的混沌黑手,当巫族的战鼓再次响彻洪荒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在这团乱麻里,再添一把火。

血芒与金辉相撞的轰鸣震得三十三重天的云霭都在颤抖。

血狱五祖的血色曼陀罗花瓣碎成齑粉,三祖的法相被龙息撕去半张脸,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混沌魔骨;二祖的血矛断成三截,矛尖扎进自己左肩,疼得他膝盖一弯跪在血泥里;大祖的血袍被金芒灼出焦黑孔洞,他仰头望着漫天星轨般游动的金龙虚影,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嘶吼:这贼子...竟将星辰权柄炼入道基!

胜了!瑶池的指尖从栏杆上松开,染血的裙角被风掀起,她望着正在溃散的血雾,突然笑出了声——那笑里还带着哭腔,南天门的天兵能撤了!

残余的天兵甲士们跟着欢呼起来。

有个年轻的天将跪在地上,把染血的甲胄往怀里抱了抱,像是要确认自己还活着;御马监老仙翁脖子上的血绳啪地崩断,他瘫坐在地,却还举着颤抖的手喊:杀!

杀尽这些血魔!

刑天的干戚当啷砸在地上。

他左胸的血箭还在渗血,却仰头灌了口腰间的酒囊:天帝,算你没丢洪荒的脸。后羿将九支赤金箭收回箭囊,弦上还凝着未散的火芒,却朝昊天抱了抱拳——这是巫族战士对强者的认可。

昊天望着脚下逐渐清明的战场,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三十三重天的星辰之力顺着金龙虚影往体内涌,可那力量里带着刺——像当年三清赐下盘古血洗炼天兵时,那些恩赏里藏着的道痕。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金芒还冷:血狱众人,今日一个不留。

大祖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时眼底翻涌着血色漩涡:你当我们是任你拿捏的蝼蚁?他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溅在半空,二祖、三祖、四祖、五祖几乎同时跟上,五滴本命精血在空中凝成血色漩涡,漩涡中心浮起一柄三寸长的黑刀,刀身爬满倒刺般的符文,这是我血狱镇城之宝,滴血魔刀——以五祖本命血祭炼,斩过三位准圣的道基!

陛下小心!瑶池的尖叫混着血云撕裂的声响。

昊天的瞳孔骤缩——那黑刀虽小,却让他想起混沌海深处的杀机,像是有什么远古存在正透过刀身盯着他。

他急忙催动机体内的金龙虚影,可那些本应如臂使指的星辰之力突然迟滞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经络。

来不及了。大祖的声音里带着癫狂的笑,你以为圣人为何迟迟不出手?

他们早看透了——这刀要的,是天帝的命!

黑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

昊天只来得及抬起右手,金芒在掌心凝成一面光盾,可那光盾刚触到刀身就嗤地融化,像雪遇见沸水。

刀芒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剧痛从左肩炸开,他踉跄着后退,却见黑刀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刀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鸿钧道祖...昊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想起紫霄宫的蒲团,想起当年听道时,鸿钧说天地需要权衡,可此刻他突然明白——或许圣人要的权衡,从来不是天庭的存亡。

黑刀离心脏只剩三寸。

王天站在混沌深处,掌心的混沌青木印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望着那柄黑刀,又想起三日前捡到的盘古脊骨——骨头上的裂痕,与黑刀符文的走向分毫不差。

血狱、圣人、昊天...这些人的算计在他眼里像摊开的棋盘,而他要的,是那枚最关键的棋子。

当的一声轻响。

昊天的感知突然被黑暗吞没。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道青灰色刀光从混沌深处劈来,快得连准圣的灵识都捕捉不到。

那刀光擦着他的右肩而过,却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不是疼,是一种被盯上的直觉,像有什么存在在他躯体里种下了标记。

血狱五祖的欢呼戛然而止。

大祖望着突然停滞的黑刀,额角的冷汗滴在刀身上,溅起细碎的血花。

他抬头看向混沌深处,却只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像被混沌雾气裹着的青玉,那是...混沌神魔?

王天的手指搭在腰间刀柄上。

他能感觉到刀身里的盘古精血在沸腾,与昊天体内隐藏的那缕血脉产生共鸣。

他望着下方还在挣扎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局棋,该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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