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三皇法相遭圣人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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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圣殿上空的金色气运正如活物般翻涌,伏羲法相的八卦纹路已亮起九成,神农法相脚下的五谷幼苗突破石砖直贯天际,连轩辕法相手中帝剑的剑脊都开始凝出实质般的人皇龙纹。

成了!神农低喝一声,五谷鼎中飘出的谷粒突然化作金雨,与伏羲指尖跃动的卦象、轩辕帝剑上的血光撞在一起。

三尊法相的虚影在轰鸣声中彻底重叠,新凝聚的巨大身影睁开双眼时,整个人族大地都在震颤——那是一双承载着百万年生息、十万代传承的眼睛,连混沌中的王天都被这股生机震得瞳孔微缩。

轰!

天际突然炸开一声闷响,像有巨锤砸碎了虚空。

伏羲的八卦法相首先一颤,原本流转的卦象竟出现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轩辕握着帝剑的手猛然收紧,掌心被剑柄硌出青白的骨节——他分明感应到,有一道冰冷的气机正顺着人族气运链直刺法相命门。

小心!神农的五谷法相突然下沉三寸,无数谷粒在头顶织成金网。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青蒙蒙的流光穿透云层,带起的气浪将三皇圣殿前的百年古木齐腰斩断。

那是一柄刻满云雷纹的玉如意,每道纹路里都流转着让天地失色的圣人威压。

原始圣人!伏羲的法相他早与神农、轩辕推演过千遍——人族立三皇本就动了圣人蛋糕,若法相凝聚时无人阻拦,那才叫怪事。

玉如意已至头顶三寸,其上散出的威压让下方跪拜的百姓口鼻溢血,却仍死死仰着头,用染血的手朝着法相方向合十。

人族香火,岂容尔等轻贱!轩辕暴喝一声,帝剑突然发出龙吟。

他整个人腾空而起,竟直接冲进法相眉心——那是法相最脆弱的灵窍,却也是三皇与法相神魂相连的枢纽。

同一时间,神农将五谷鼎抛向半空,鼎身与法相腹部的谷纹重合;伏羲则盘坐在法相双肩,双手结印抵住法相额间的八卦阵眼。

三尊血肉之躯与法相彻底相融的刹那,原本有些虚浮的法相突然凝实如金铸。

玉如意砸在法相胸口,竟发出钟磬般的轰鸣。

法相反手一抓,五指扣住玉如意柄端,手臂上的肌肉坟起如虬龙,竟将那柄圣人法宝生生砸向地面!

砰!

玉如意撞在离三皇圣殿十里外的山巅,整座山峰被砸成齑粉。

烟尘中,一道青袍身影缓缓踏空而来。

原始圣人的面容如冰雕,眉心间的竖目半开半合,每一步落下都让虚空泛起涟漪:伏羲、神农、轩辕,尔等不过人族修士,竟敢僭越凝聚法相窃取气运?

这是要与人教争正统?

正统?轩辕的声音从法相中传出,带着三重回响,当年人族茹毛饮血时,是我伏羲演八卦定阴阳,是我神农尝百草济生死,是我轩辕战蚩尤安九州。

这气运,是百万人族一粥一饭敬出来的,是十万年血汗堆出来的。法相伸出手,掌心托着一缕淡金色的气运,圣人若要,便来取!

原始的竖目骤然睁开,眼中射出两道赤芒,直刺法相眉心。

法相抬手一挡,赤芒在掌心灼出焦痕,却未能伤其根本。

他身后的八景宫方向,老子的身影在紫霞中若隐若现,手中《道德真经》的书页无风自动,似在应和原始的气机。

好个伶牙俐齿的人皇。原始指尖掐动,空中突然凝聚出九道漆黑锁链,链身上刻满太古神文。

那是专锁气运的天条,每一道都能抽干大罗金仙的根基。既然你们要与人族同运,便让你们看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三皇圣殿的琉璃瓦簌簌坠落,圣人之怒,如何毁天灭道!

法相脚下的人族百姓此时已全部站起,老人扶着孩童,战士护着妇孺,所有人都仰望着空中的身影,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灼灼的光。

那光汇成人海,托着法相的双脚,让它在圣人威压下依然站得笔直。

轩辕握紧帝剑,剑身上的血迹突然化作龙形;神农的五谷鼎中飘出一缕谷香,竟将空中的天条腐蚀出小孔;伏羲的八卦法相双眼闭合又睁开,六十四卦同时显化,在头顶布下层层防御。

原始的天条已至眼前三寸,三皇法相的周身突然腾起万丈金光。

这金光不是法宝,不是法术,而是百万人族的心跳声、十万年的烟火气、每一个母亲的摇篮曲、每一场丰收的狂欢——那是最纯粹的愿力,也是最锋利的武器。

天条与金光相撞的刹那,整个天地陷入短暂的寂静。

而在这寂静中,原始的袖中滑出一道雷霆,隐在天条之后,正蓄势待发。

原始袖中那道雷霆本隐于天条阴影之下,此刻随着天条与金光相撞的震颤,突然暴起。

紫电裹着墨色雷纹,如毒蛇吐信般钻入金光裂隙,直取法相咽喉——这是他专为破去人族愿力所留的后手,寻常大罗修士若被此雷击中,神魂立刻会被烙上弑圣的因果,永世不得超脱。

噗!法相喉间炸开血花。

轩辕的帝剑本在与天条角力,此刻突然剧烈震颤,剑柄上的龙纹被雷火烧得蜷成焦黑的蛇形;神农的五谷鼎在半空剧烈旋转,鼎内刚凝结的谷香被雷风一卷,竟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伏羲盘坐的法相双肩裂开蛛网状细纹,他额间的八卦阵眼突然倒转,六十四卦同时崩碎三枚——这是他以自身道基为法相兜底的代价。

三兄!神农的法相发出闷吼。

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泛着青灰,左手死死扣住五谷鼎的鼎耳,右手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鼎沿,竟在金属表面开出一朵极小的谷穗花。

这是他以精血祭炼本命法宝的禁忌之法,每一滴血都在燃烧他的寿元。

轩辕的帝剑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他本已与法相神魂相融,此刻却强行分出一缕意识,顺着帝剑的血纹钻入雷团。

那雷纹灼得他意识刺痛,却让他看清了雷中暗藏的弑圣符文——当年他战蚩尤时,曾在九黎祭坛见过类似的因果印记,是圣人用来镇压反叛者的手段。想让我人族背因果?他的意识化作血焰,竟裹着雷纹逆冲而上,先过我这帝剑!

当啷!帝剑与雷霆在半空相撞,火星四溅。

原本无坚不摧的雷纹被血焰灼出缺口,天条也趁机被法相金手攥住,咔嚓一声断作两截。

原始的竖目猛地收缩——他分明感应到,那截断链上竟沾着人族孩童的啼哭声、老妇的纺车声,这些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正顺着锁链倒灌进他的识海,将他刻在链上的神文腐蚀得千疮百孔。

好手段。一道沉稳如古钟的声音自八景宫方向传来。

紫霞翻涌间,老子踏云而出。

他手中的《道德真经》已收进袖中,左手托着一面流转阴阳鱼的玉盘——正是那镇压人教气运的太极图。三皇法相借人族愿力成道,倒也算别出心裁。他指尖轻弹,太极图骤然膨胀,黑白二气如巨蟒般缠向法相双腿,只是这愿力虽纯,到底少了些道的圆融。

小心那太极图!伏羲的法相突然抬头。

他本已闭合的双眼重新睁开,眼底流转着先天八卦的微光——当年他在洛水推演八卦时,曾见鸿钧道祖演示过太极图的威能,此宝最善困人,一旦被阴阳二气缠住,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挣脱。

他指尖快速掐动,法相双肩的八卦阵眼重新亮起,神农护下盘,轩辕斩阴蟒,我来引阳蛇!

话音未落,太极图的阴蟒已缠上法相右腿。

神农的五谷鼎突然爆出万丈青光,鼎中飘出的谷粒化作藤蔓,竟与阴蟒绞在一起。

谷藤每生长一寸,阴蟒便淡去一分——这是神农以生机克死气的妙法,毕竟太极图的阴蟒虽能困人,到底属灭道,与人族生生不息的生道天然相克。

轩辕的帝剑却没那么顺利。

他挥剑斩向阳蛇,剑身刚触及蛇鳞,便被一股巨力反弹回来。

阳蛇的鳞片上刻着顺天二字,每斩一剑,帝剑上的人皇印记便黯淡一分——这是老子以天道压人道的手段。

轩辕咬碎舌尖,鲜血喷在剑脊,龙纹突然活过来,张开龙嘴咬住阳蛇的七寸:我人族从无顺天一说,当年燧人钻木取火逆了天,有巢构木为巢逆了天,今日我轩辕...也要逆这圣人之天!

轰!帝剑与阳蛇同时爆碎。

轩辕的法相胸口炸开一个血洞,却在同一瞬间,神农的谷藤彻底绞碎阴蟒,伏羲的八卦阵眼射出八道金光,将法相的伤口重新缝合。

三皇法相的气息虽弱,却依然挺直脊梁,与两位圣人对峙。

原始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原本冰雕般的面容浮起一层薄怒,玉如意重新飞回手中,如意头的云雷纹亮得刺眼:看来不动真章,尔等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他与老子对视一眼,两人周身同时泛起圣人威压——这是要联手施为了。

老子的太极图再次转动,这次阴阳二气不再分开,而是交融成混沌色的雾气,将三皇法相笼罩其中;原始的玉如意则化作千万道流光,每道流光都裹着他的一缕神念,专挑法相的薄弱处攻击。

法相头顶的金剑被雾气腐蚀成齑粉,胸前的印玺被流光砸出凹陷,脚下的谷穗也焦黑蜷曲,连支撑法相的愿力金光都变得忽明忽暗。

不能再硬抗了。伏羲的意识在法相识海急转。

他望着下方依然仰头的人族百姓,望着那些被圣人威压震得口鼻溢血却仍在合十的老人孩童,突然想起当年在成纪教民结网时,有个小娃扯着他的衣角问:伏羲氏,天为什么总下雨?他当时摸着小娃的头说:因为天也需要学习如何爱人族。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学习,不过是要人族自己撑出一片天。

神农,以五谷为基;轩辕,以帝剑为引;我以八卦为纲。伏羲的声音在法相识海炸响,结!

人皇异度界!

三皇的法相突然同时抬手。

神农的五谷鼎融入法相脚下,泥土里瞬间长出千万株稻谷,根须在虚空中交织成网;轩辕的帝剑插入法相眉心,剑脊的龙纹化作金色锁链,将三尊法相的神魂牢牢锁在一起;伏羲的八卦阵眼分出六十四道流光,在法相头顶布下层层卦象,每道卦象都化作一面透明的墙。

当最后一道卦象闭合时,三皇法相所在的区域突然扭曲。

原始的玉如意流光撞在那扭曲处,竟像撞在水面上般荡起涟漪;老子的混沌雾气钻进去,立刻被五谷的生机净化成清灵之气。

两位圣人同时挑眉——他们分明感应到,这所谓的异度界,竟是以人族十万年的烟火气为壁垒,以三皇的神魂为核心,以人族百姓的愿力为根基,硬生生在圣人法域中撕开的一方小世界。

有意思。老子的手指在太极图上轻轻一叩,混沌雾气突然凝结成锥,直刺异度界的壁垒,只是这小世界再坚韧,终究是凡物所聚。

那就让圣人看看。法相的声音响起,带着三皇叠合的声线,凡物所聚,亦可破天!

异度界的壁垒上,突然浮现出无数人影。

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有构木为巢的有巢,有尝百草的神农,有战蚩尤的轩辕,有演八卦的伏羲...十万年人族先灵的虚影层层叠叠,与当前百姓的身影重合,在壁垒上织成一面金色的盾。

原始的玉如意锥尖即将触及盾面,老子的混沌雾锥也已抵达。

三皇法相的异度界微微一颤,却始终未破。

两位圣人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们突然意识到,这看似脆弱的小世界,或许比想象中更难啃。

而在混沌深处,一直关注着这场战斗的王天,望着那方异度界中翻涌的金色气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虚空,一道无形的气机顺着混沌裂缝渗入异度界——这是他为盘古开天埋下的又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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