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战加勒古,生死对决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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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雾气翻涌如沸汤,神国的金色光晕在其中挣扎着,却被一团血云压得不断收缩。

王天站在世界屏障外,指尖还凝着未散的血雾——那是方才震碎八翼天使圣剑时,盘古精血溢出的余威。

八翼天使跪伏在他脚下,光翼上的金纹像被泼了浓墨,蛛网般的裂痕从翼根蔓延至尖端。

他死死攥着崩成三截的圣剑,金血顺着指缝滴在神国的白石地面上,烫出滋滋响的焦痕。你...你不是混沌贱民...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呻吟,瞳孔里映着王天身后翻涌的血云——那里隐约有开天巨斧的虚影劈斩,每一道斧痕都在撕裂他的神魂。

王天望着他颤抖的指尖,突然蹲下身。

掌心覆上那截嵌着天使神格的断剑,当年被这把剑刺穿心口的剧痛突然涌上来。

他记得那是个雪夜,村落的篝火被圣光浇灭,母亲用身体护着他,温热的血滴在他脸上,混着天使的冷笑:蝼蚁也配活在神恩里?此刻断剑上的神格还在发烫,像极了母亲最后那声呜咽。我是混沌里爬出来的野狗。他轻声说,指腹碾过自己心口的旧疤,但野狗咬人,是要见骨的。

话音未落,八翼天使的光翼突然炸成漫天金粉。

他瞪圆了眼睛,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方才那声来不是邀战,是催命。

神国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

四翼、六翼天使们终于从震愕中惊醒,光翼乱颤着往圣殿方向逃窜。

有个六翼天使撞在半透明的光罩上,反弹回来时翅膀已经折了半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却见王天抬了抬手。

跑?他的声音裹着盘古精血的轰鸣,震得整个神国都晃了晃,当年我娘跑的时候,你们追着她砍了七里山路。他屈指一弹,轮回剑从眉心飞出,剑身上的裂痕里渗出暗红血线,在半空织成一张巨网。

血网掠过之处,天使的光翼像被沸水煮过的蝉翼,瞬间融化成淡金色的雾;神格在雾里炸成星点,每一颗都带着未消的恐惧。

惨叫声刺穿混沌。

有个四翼天使抱着头蜷缩在柱后,却被血线穿透肩胛,整个人被扯到半空,光翼、圣衣、甚至连神魂都被绞成碎片。

王天望着这幕,心口的旧疤反而不疼了——他要让加勒古看看,当年他看着村落被屠时的每一分恐惧,都要加倍还回去。

血云渐渐散了,神国的地面上只剩些未完全消散的光雾,像极了当年雪地里凝固的血。

王天踩着这些光雾走向圣殿,轮回剑自动飞回他掌心,剑鸣声里带着几分急切——它也在等,等那个藏在最深处的人。

他站在圣殿门前,抬手按在门扉上。

门扉是用十二块神格镶嵌的,此刻正发烫,像在抗拒他的触碰。炼化。他低喝一声,体内的盘古精血如活物般窜入指尖。

刹那间,整个小世界剧烈震颤起来:远处的青山开始崩裂,碎石裹着松涛砸向神国;原本倒流的河流突然逆转方向,掀起十丈高的浪头;神国的金色光晕像被抽干了力气,迅速暗淡下去,露出下方斑驳的法则纹路。

噗!王天突然咳出一口血。

盘古精血与世界法则的排斥比他预想的更剧烈,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内脏。

但他笑了,笑得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门扉上,晕开一片暗红的花——痛,说明加勒古的护持还在,说明他藏得够深,也说明...快了。

神国最深处的祭坛突然炸开一道裂纹。

加勒古猛地睁开眼,额间的光明印记正渗出淡金色的血。

他望着祭坛上十二颗神格,其中三颗已经裂开了细缝——那是方才被血云绞杀的天使主魂。是谁?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圣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敢动我的神国...敢动我的天使

祭坛中央的水晶球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圣殿门前的身影。

那人身周的血云里,盘古开天的虚影若隐若现。

加勒古盯着那道虚影,喉结动了动——他终于想起,三百年前那道从屠村现场逃出去的血痕,原来不是蝼蚁,是条藏在泥里的龙。

大人!门外传来仆役的尖叫,圣殿的护罩...护罩要碎了!

加勒古猛地站起身,圣袍扫落的典籍在地上堆成小山。

他望着水晶球里逐渐清晰的面容,光明印记上的裂痕突然又深了一分。

这次,他没有再问是谁。

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圣殿门扉上的神格突然迸裂出刺目金光,十二道光柱冲天而起,在混沌中撞碎了王天的血云。

加勒古的身影踏着光柱降临,圣袍上的金线如活物般游走,额间光明印记裂成蛛网,却反而渗出更炽烈的金光——那是燃烧神魂的征兆。

停下。他的声音像浸在熔金里的剑,每一个字都烫得空气扭曲。

指尖虚点,王天正注入门扉的盘古精血突然凝固,如被无形枷锁锁住。

加勒古的目光扫过满地光雾,落在王天心口的旧疤上,瞳孔骤缩,原来是你。

当年那团沾着血的影子,竟能活到现在。

王天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加勒古的神魂波动——这人比三百年前屠村时强了十倍不止,圣袍下流转的法则纹路,分明是融合了七座神国的本源。

但他的指腹还压在门扉上,门内传来的法则震颤告诉他:加勒古的护持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你以为杀几个天使就能报仇?加勒古一步跨来,圣靴碾碎满地光雾,当年那村子的贱民,不过是神恩筛选的弃子。

你母亲...他忽然笑了,她最后喊的不是你的名字,是饶命。

血云突然翻涌成血海。

王天的瞳孔变成纯粹的暗红,盘古精血在体内沸腾,将加勒古的话音撕成碎片。

他抬手时,轮回剑已化作血色长虹,剑身上的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血线,而是盘古开天的斧痕——这是他为今日准备的第三式,专为斩神魂所创。

你不该提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混沌初开时的轰鸣,三百年前我没能力剜出你的魂,今天...

加勒古的反应比他更快。

左手结印,圣光之剑从虚空中坠下,剑身流转着十二位大天使的神魂哭嚎;右手掐诀,审判之剑紧随其后,剑尖凝聚的法则光团,正是方才被绞杀的天使神格所化。

两剑交叉斩下,竟将混沌劈出一条直通三十三重天外的裂缝。

王天的轮回剑迎上圣光之剑。

金铁交鸣中,血雾与金光纠缠着炸开,神国的白石地面瞬间融化成岩浆。

他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混沌里踩出深坑,嘴角溢出的血却带着笑意——加勒古动用了神国本源,说明方才的炼化确实伤了根基。

你变强了。加勒古的圣袍被血雾撕出几道口子,露出下面布满咒文的皮肤,但还不够。审判之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那些被绞杀的天使神格在光中重组,化作十二道虚影,竟与当年屠村时的阵型分毫不差。

王天的旧疤开始灼烧。

他看见母亲护着他的身影在光中重叠,听见自己七岁时的哭声混着天使的嘲笑。

轮回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的斧痕里涌出开天浊气,将十二道虚影撕成碎片。不够?他反问,身影突然虚化,化作一条血色长河——那是他以命运法则凝练的本体,那就让你看看,混沌里爬出来的野狗,到底能咬多深。

命运长河裹挟着开天斧的余威,瞬间淹没了加勒古的身影。

但下一刻,加勒古的笑声从河底传来:愚蠢!

你以为我为何留着这神国?

一道漆黑的光门在长河中央裂开。

那门没有门框,没有纹路,只有纯粹的吞噬之力,连混沌雾气触及它边缘都瞬间湮灭。

王天的长河被撕出巨大缺口,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丝线正被门内的存在抽扯——那不是法则,是比法则更古老的...混沌之外的力量。

这是...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盘古精血疯狂涌动想要填补缺口,却被光门吞噬得更快。

加勒古的身影从门后走出,圣袍已完全碎裂,露出胸膛上与光门同色的印记,三百年前我就该杀了你,但神谕说你是钥匙。

现在钥匙自己送上门,正好用来开启...

闭嘴!王天暴喝,长河突然逆转方向,将自己从光门边缘扯出。

他的身影重新凝实,面色惨白如纸,左手捂着小腹——那里被光门撕下了一块血肉,露出森白的骨茬。

但他的眼睛更亮了,盯着加勒古胸膛的印记,终于想起古籍里的只言片语:混沌外的...堕落者。

加勒古的笑容僵在脸上。

光门突然剧烈震颤,门内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存在被打断了进食。

他猛地转头看向光门,再回头时,王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轮回剑插在神国中央,剑身上的斧痕正缓缓刻入地面,将整座神国的法则纹路搅成乱麻。

想跑?加勒古正要追击,光门内的嘶吼突然变成尖啸。

他低头看着胸膛的印记,那印记正在渗出漆黑的血,疼得他单膝跪地。

而远处,王天的声音裹着混沌雾气飘来:加勒古,你引外魔入体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光门在尖啸中崩裂。

加勒古望着消散的黑雾,又看向地上的轮回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出的不再是金血,而是漆黑如墨的液体,带着腐肉的腥气。

他颤抖着捡起轮回剑,却在触碰到剑身的瞬间,被斧痕灼伤了手掌——那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开天劫至,外魔必诛。

混沌雾气重新翻涌。

王天站在千里外的混沌裂缝中,捂着小腹的手松开,露出正在愈合的伤口。

他望着神国方向翻涌的黑雾,眼神逐渐冷硬——加勒古的堕落,比他预想的更严重;那扇光门的力量,也远超混沌法则的范畴。

但他摸了摸心口的旧疤,那里的灼烧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进骨髓的冷意:正好,拿你来试我的开天计划。

神国深处,加勒古突然抬起头。

他望着混沌中若隐若现的开天斧虚影,终于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那个被母亲护在身下的男孩,在天使的剑刺下时,眼底没有恐惧,只有...像是看到猎物的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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