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乌军司令部内，瑟尔斯基将军正站着，弯下腰给沙发上的神秘人敬酒。
“恭喜皮埃尔将军，在红军城打退俄军150师，净吃两个连队。这场闪击真是漂亮。”
皮埃尔将军靠着沙发，嘴角扯了扯，碰了下杯，心里却在暗道。“该死，本没有什么难度的仗，偏遇上一帮蛮牛似的鬼毛子，真是见了鬼了，这么辛苦训练的特种中的特种、秘密中的秘密部队，居然给火炮炸死四个。知道培养一个要多少钱吗！足足四个，都足够给你瑟尔斯基安排一个营的了。”
瑟尔斯基脸上的笑容像面具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笑，把皮埃尔看得有点不自在。皮埃尔直起身来，刚想赶紧换个话题，却忽然被传令兵冲进门打断了。
传令兵本还想象征性敲下门的，但实在太急，撞到了虚掩的门上。
“报……报告”
“干什么啊？这么着急。”瑟尔斯基最讨厌弯腰，心里正恼火着呢，忽然被打断，感到很不爽，明明是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每个进来的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顿涅斯克急电，急抄将军您。顿……顿河君士坦丁罗夫卡陷落，城内守军全军覆没。敌军进入的很快，攻势迅猛，第47机械旅援军第一时间出发，救了一夜，还是没有守住。”
瑟尔斯基只有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整个人却不知道做什么，一下子停在原地。他其实一瞬间想了八百个问题，但没法同时问出口，先问哪个后问哪个，又排不出个顺序，于是又得斟酌该问哪个、该怎么问，哪些要在皮埃尔不在的时候再问……
顿城，是哪个？是顿涅斯克那个？还是哪个同名的村子？自从乌国在2014年改过一波地名之后，很多地方都有了一样的名字，搞得他有时很混乱。
啥陷落全军覆没的，哪个防线哪个村子多少敌人，自什么日期开始的什么战役，几个月时间，上一阶段是什么情况，这么基本的参谋部报告的模板都不讲究一下吗？就这么囫囵说完，谁听得懂？我这听不懂的话在皮埃尔面前多丢脸？
瑟尔斯基自己觉得时间停住了，脑子在加速，但是人还定着。脸上的笑容还是停着，笑不像笑哭不像哭，酒杯停在手上，酒面像胶水一样停着，一点晃动都没有。
来了一位高级参谋，走到了传令兵的旁边，“司令，顿涅斯克州的顿城，整座城市，所有城区已经全部丢失，战斗在昨天才在城郊忽然发起，前后不到48个小时。现场无人机无法使用，已经确认的敌人火力包括火炮、坦克，火力非常猛烈且异常精准，还有非常高效的反坦克手段，初期情况跟大诺沃西尔卡战役很相似，但是后续却远远要猛烈的多。”
本来八百个想法的瑟尔斯基的脑海里，各个问题互相缠绕，已经团成乱麻。这参谋的报告像是一把剪刀，每一句都剪断了一团麻。瑟尔斯基听罢，脑海里一个问题都没有了。但是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刚才满是问题，他问不出来，如今一个问题都没有了，他反倒还希望能问个问题了。
“怎么会？”他最后就憋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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