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一切顺利，”程莽坐在厢型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城市，不由得开始构思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就算他在警察局的行动失败了，或者宪兵并不是来征兵的，也无关紧要，无非就是坐坐监狱，然后再入伍，无非就是时间花久一些，最终还是一样的。
观察车厢，他发现这次一共有二十几个人，应该都不是重犯，因为没有手铐之类的强制性措施。所有人都安静坐在车里，很少眼神交流，车里除了颠簸的响声之外没有其它声音了。
“大毛人是真的严肃，不爱闲聊开玩笑，”程莽开始慢慢打量着周围的人，发现左前方有位五六十岁的大叔，穿着像是苏联时代的短装军外套，蹬一双工装靴子。外套破了又补，已经很旧了，但补的很细致，不显残破，靴子面上全是尘土，但是穿鞋带的小拐角和鞋舌的褶皱倒是挺干净，不经常擦可不会这样。
大叔脸上挺沧桑的，胡子忽长忽短乱茬似的，想必有几天没刮了，两鬓花白的头发很整齐的向后捂着，像是很用力的压过一样，两眼很清澈。程莽对他有了点好感，暗暗看了几眼，“这些西方外貌，光看外表太难猜实际年龄了。”
程莽旁边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理了个平头，程莽开口问，“你是因为什么进去了？”
车厢里难得有点声音，结果是这么无聊的问题，小平头撇了撇嘴，“欠钱。”他说着，头都没回。
“欠个钱为啥要上去拼命啊？有必要吗。”程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
小平头忍不住呲了一声，头转过来45度，看着程莽眼前的空气，不屑的说，“刚出的令，入伍可以抵债，不知道吗？”
程莽继续随口回他，“你欠了多少啊，借那么多钱干啥了？”
小平头估计也没想到程莽一句一句的接着回，转头看着他，才发现这是个黄种小伙子，看着不像是本国人，嗤了一声，“这年头谁没点债？”，小平头发现自己还想讲两句，“除非你在哪个资源工厂干活，否则在外面，谁家里生个小病失个业的，哪个不得借点钱。”
说罢，小平头也没有看程莽的眼睛，又把头转回去了。程莽发现车厢里其他人，就像没听到一样，眼神自始自终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感到一点意外。
“我们会分配到一起吗？”程莽就打算再问这么一句。小平头说，“谁知道呢。”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程莽眼睛一次。
程莽又看向车外的远方，夕阳开始慢慢的落了。
天黑了还开了一段时间，车子终于停下。程莽一车人跟着宪兵带队进了一个大仓库，仓库里原来已经有了不少人。
程莽按照指示排上队，看着宪兵在另一边跟军装士兵在办交接手续，自己这边队伍一个个的登记信息，在仓库里等待。程莽不自觉的扭扭脖子，暗地小伸了个腰。
等到了夜晚，后面又来了几车人，手续全部办完了之后，仓库里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一起聊两句。刚才已经有士兵过来通知，他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就做运兵车出发，上火车前往训练中心了。
“训练中心？之前听说有些犯人三天就直接上战场了啊。”程莽还是一如既往的，想了也没用的事情就不想，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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