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队正赵大勇正和一个鞑靼斥候缠斗在一起，虽然经验丰富，但也渐渐落入下风。其他几个老兵也在各自为战，险象环生。已经有两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行！不能在这里发呆！
贾珀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和佩刀，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
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去恐惧，去呕吐！
战斗还在继续！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
鞑靼斥候虽然凶悍，但毕竟人数不占优势，而且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侦查和袭扰，并非死战。在损失了近一半人手（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贾珀的“功劳”），并且发现这支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队居然如此顽强之后，剩下的几个鞑靼斥候发出一声唿哨，毫不恋战，拨转马头，迅速朝着戈壁深处逃去。
队正赵大勇等人虽然想追，但己方也伤亡不小，而且骑兵追不上骑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风沙之中。
战斗结束了。
烽火台下，一片狼藉。
三名荣**兵倒在了血泊中，永远地留在了这片荒凉的戈壁上。还有两名士兵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轻伤，个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风沙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贾珀靠在一块石头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刚才那场生死搏杀的画面，以及第一次亲手杀死鞑靼斥候的冲击感，还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胃里一阵阵地抽搐。手脚有些发软，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队正赵大勇检查了一下伤亡情况，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走到贾珀身边，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大部分是敌人的）、脸色惨白、明显受到巨大冲击的新兵，眼神复杂。
刚才的战斗虽然混乱，但他还是注意到了贾珀的表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新兵，在生死关头，不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狠辣！是他，在关键时刻提醒了大家，也是他，在混乱中至少干掉了两个鞑靼斥候！
“小子……你没事吧？”赵大勇拍了拍贾珀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
贾珀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队正。”
赵大勇看着他那副样子，叹了口气：“第一次见血，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他顿了顿，又道，“刚才……多亏了你提醒，还有……你小子，可以啊！有种！”
他虽然没多说，但语气中的那份认可和改观，却是实实在在的。
简单的褒奖，并没有让贾珀的心情好转多少。他看着地上那些冰冷的尸体，看着同伴痛苦的呻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返回营地的路上，气氛异常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有伤兵压抑的呻吟和众人沉重的脚步声。
贾珀默默地走在队伍后面，脑海中依旧混乱不堪。鲜血的颜色，尸体的惨状，匕首刺入身体的触感……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夜晚，回到那拥挤而**的营房。贾珀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血腥的画面就会立刻浮现出来。他仿佛又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听到那临死前的惨叫……
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不是错了？杀人……真的就是变强的唯一途径吗？他会不会变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质问他，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
他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秦可卿。她还在等着他回去。如果他不变强，如何能保护她？如何能给她安稳的生活？
他想到了王夫人那张恶毒的脸，想到了宁府那帮无耻之徒。如果不杀敌，不获得力量，他如何能报仇雪恨？难道要像以前一样，任人欺凌，最终屈辱地死去？
他又想到了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想到了新手礼包带来的力量，想到了那句“杀敌成神”……
变强！活下去！复仇！
这些念头，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内心。
恐惧与渴望，厌恶与决心，在他的心中激烈地交战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
贾珀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最后一丝迷茫和软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的，杀人很可怕，很恶心。
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为了向仇人复仇，为了改变这该死的命运……他别无选择！
这条路，布满荆棘，沾满血腥，但他必须走下去！
他要变强！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心志，在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和内心的挣扎之后，变得更加坚定了。他知道，从踏上边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回不去了。等待他的，只有前进，或者……死亡。
而他，选择前进！
经历了第一次生死搏杀和内心的挣扎，贾珀的心志虽然变得更加坚定，但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紧绷却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是在上次的战斗中，虽然没有受重伤，但在混乱中，手臂和腿上也留下了一些不深不浅的划伤和擦伤。
军营里的医疗条件极差，所谓的军医不过是些略懂皮毛的粗人，用的药也都是些效果低劣的草药膏。贾珀担心伤口感染或者留下隐患，影响后续的训练和行动。
这时，他想起了系统。
他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再次将意识沉入脑海，打开了系统界面。
属性面板上，他的经验值已经变成了【6/10】（击杀一个鞑靼斥候获得5点经验），距离升级还差4点。而杀敌积分，则从新手礼包的10点，加上击杀四个流寇（24=8点）和两个鞑靼斥候（102=20点，假设他之前杀流寇时也获得了积分，只是当时没注意或没来得及看），总计达到了38点。
38点积分！虽然不算多，但已经足够兑换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贾珀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兑换商城】的【药品】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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