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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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贾珀正式开始了他作为十夫长的职责。

他将自己麾下的五十多名士兵(包括他原来那个伍的四个人)召集到一起。这些士兵大多还沉浸在昨日战斗的惊恐和失去同伴的悲伤之中,士气低落,眼神迷茫。

贾珀看着他们,没有说什么慷慨激昂的废话,只是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昨天我们失去了很多兄弟,包括陈十夫长。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怕死的,现在可以退出!我绝不阻拦!”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人吭声。能在边关活到现在的,都不是真正的孬种。

“很好!”贾珀点点头,“既然都不怕死,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十夫长!我的规矩很简单:第一,服从命令!第二,刻苦训练!第三,上了战场,都给老子狠狠地杀敌!”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在我手底下,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谁要是敢偷懒耍滑,或者违抗军令,别怪我贾珀的刀不认人!”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眼神中透出慑人的寒光。

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所慑,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但是!”贾珀话锋一转,语气稍缓,“只要你们肯用命训练,肯在战场上杀敌,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们!该有的赏赐,一分不会少!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除了按规矩上交的部分,剩下的,我们按功劳公平分配!我贾珀若是多拿一文钱,天打雷劈!”

“训练时,我会和你们一起练!吃饭时,我会和你们吃一样的饭!睡觉时,我就睡在这营房里(虽然他有单独营房,但他初期选择和士兵同住)!上了战场,我贾珀第一个冲在前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弟兄!”

这番话,软硬兼施,既有严厉的军法,也有真诚的承诺,更有身先士卒的担当!

士兵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气势十足的新任十夫长,听着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的迷茫和低落渐渐被一种新的情绪所取代——或许,跟着这位新来的十夫长,真的能有一番作为?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些只会打骂、克扣军饷的官老爷!

接下来,贾珀便开始了对这支十人队的严格整训。

他按照从系统兑换的【基础练兵术心得】,结合自己的理解,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

体能训练强度依旧很大,但他会亲自带头完成,并且会根据士兵的不同体能状况,进行适当调整。

队列操练更加严格,要求令行禁止,整齐划一。

器械训练方面,他不仅要求掌握基本的劈砍刺杀,还开始教授一些简单的格挡、配合技巧,并尝试演练小规模的攻防阵型。

他治军极其严明,任何违反军纪的行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同时,他也赏罚分明。训练中表现好的,或者有进步的,他会当众表扬,并给予一些小小的奖励(比如额外的肉食,或者他自己掏腰包买的一点小酒)。

对于战斗中获得的微薄战利品(比如从敌人尸体上搜刮到的一些碎银子或小物件),他也严格遵守承诺,扣除上交部分后,按照功劳大小公平分配,自己甚至象征性地少拿一些。

他言出必行,身先士卒,与士兵们同甘共苦。饿了一起啃黑窝头,累了一起躺在硬板床上,训练时一起流汗,甚至在夜里站岗放哨,他也会亲自去巡查,和哨兵聊上几句。

他的这些做法,与军营里那些普遍存在的官僚作风、吃拿卡要、欺压士兵的现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渐渐地,这支原本士气低落、人心涣散的十人队,开始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士兵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训练的积极性也大大提高。彼此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凝聚力也越来越强。

张铁牛等早期跟随贾珀的士兵,更是对他死心塌地,成为了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被他提拔为伍长,协助管理其他士兵。

整个十人队的战斗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在百人队的各项考核和演练中,他们总是名列前茅,开始在整个步卒营中崭露头角。

贾珀用他的铁腕、智慧和真诚,一步步地收拢着人心,将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打造成了一支真正属于他的、有战斗力的力量!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但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就在贾珀于遥远的边关,凭借着坚韧和系统的帮助,艰难地站稳脚跟,并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千里之外的京城荣国府,却依旧沉浸在往日的繁华和内宅的纷扰之中。对于那个被刻意遗忘、如同丢弃敝履般送往边关的庶子,府里的大多数人早已将他抛之脑后。

王夫人的房中,檀香袅袅,气氛宁静。她依旧每日诵经念佛,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神情,仿佛世间一切苦难都与她无关。

这日,周瑞家的前来回禀府内事务,顺口提了一句:“听外面的人说,北边儿好像又打了仗,闹得挺凶的。”

王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看似随意地问道:“哦?那……派去边关的那个,可有消息传回来?”她甚至懒得提起贾珀的名字,只用“那个”来代指。

周瑞家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回太太的话,一直没信儿呢。都去了这么久了,连个音讯也无。都说边关那地方,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依奴才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话,王夫人低垂的眼帘下,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和快意。死了好!死得越早越好!死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宝贝儿子的地位了!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随即又闭上眼睛,继续捻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为那个“不幸”的庶子祈祷冥福。但那份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愉悦,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荣国府的另一处角落,那个曾经属于贾珀和秦可卿,如今只剩下秦可卿一人独守的偏僻小院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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