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熟睡的节度使赵大人被人吵醒，听到什么事后先是一愣，随后而来的是一种陌生感。
披上衣服出去，平卢城里上一次出现这种案子他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偌大的一个城，自己治安管的还不错，何况大夏的律例严格，这么多年过去老百姓之间早就养成了能吵吵不动手的习惯。
打架斗殴，无论因为什么事，先动手的一方都要挨上五十大板。
一般人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何况是出人命谋杀这种事。
‘除非是疯子，正常人谁找死啊’赵天启边想边跟着陈主簿快步走到大厅。
见到贾琨和李大宝，还有跟去的百夫长，随即问道：“仵作看了没有。”
“回大人，已经叫仵作了，看样子死者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就是现在还不知道身份。”百夫长说道。
“不用查了，明天一早她家人就主动过来找了，姑娘一夜不回家，家里人哪还能坐的住。”
赵天启大了个哈欠，让百夫长下去了，看了眼贾琨和他身后的李大宝。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怎么什么事都能被贾琨遇见，看到贾琨就想到王子腾。
想到他马上要走了，自己还得准备礼物送行，瞬间头大。
问了贾琨他俩是怎么发现的，听完后赵天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李大宝说道：“你就回去吧，贾千总在这和我等仵作，你凑哪门子热闹？”
“大……人，外面还黑着天呢。”
听李大宝说完，赵天启一阵无语，随后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下。
一个半时辰之后，仵作缓缓而至，看到他来了，赵天启感到自己精神了一点，直接说道：“长话短说，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仵作眨眨眼睛，自己一路上措辞都想好了，毕竟已经多年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满肚子专业知识无处施展。
听到消息后外衣都没披上就从家里跑到衙门去了，老婆子在后面拿着衣服追了一路。
本想着好好的展现下自己的专业没想到竟然让他精简。
“额……”仵作想了一会，说道：“是两名女性，大概是在入夜后不久被杀的。”
“应该刚过束发之年。”
“这个……”
“从穿着打扮来看，被抹了脖子的应该是个丫鬟。”
“另一人就是她的小姐，按照下官看，是窒息而死。”
“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死前却是遭受了凌辱。”
“没了，大人。”
仵作的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水，倒不是因为害怕，是不知道怎么简洁，他已经用最通俗易懂的说法汇报了。
要是赵天启还嫌啰嗦，那他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到赵天启点了点头，仵作送了一口气，自己下去了。
见到贾琨也要走，赵天启随即问道：“贾千总怎么看啊？”
“大人，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半路遇见歹人，那丫鬟一定是叫出声了，那人见状便抽出刀抹了脖子。”
“至于那遇害的小姐，见到这一幕怕不是当时就被吓得不成样子，吓晕也有可能。”
赵天启听后打了个哈欠，从案上走下来，在大厅中缓缓踱步，说道：“和本官想的一样，还有吗？”
贾琨想了下，继续说道：“那条路我也常走，虽然偏僻，但毕竟也是条路。”
“他见色起意，是段然不会在路中央欺凌那小姐的。”
“要是人已经被吓晕了，就把人扛起来，再把丫鬟拖走。”
“要是没晕，只是惊的过度，为了防止她叫喊，势必要紧紧捂住她的嘴。”
“一边要控制着一个可能在反抗的小姐，一边还有拖拽被自己杀掉的丫鬟，走了不长不远的那么一段路。”
“这样的体力，一般男子是做不到的，毕然体格魁梧，心思缜密，还会用刀……”
说道这后贾琨顿了顿，随后抬头看着赵天启，后者咪起眼睛笑了一下说道：
“贾千总心里想的是不是，这凶手可能是个胡人？”
不等贾琨回话，赵天启就说道：“一刀毙命，普通的地痞流氓见到血，魂都能吓跑了，那还有余力去做别的事。”
“我知道你和胡人之间有点冲突，不过不要武断，先把城中军营查一查。”
“有流寇入城了也说不定”
“最后要是都没有，再去问胡人吧。”
一阵困意袭来，赵天启担了担袖子，随后走了，临走前说道：“事是你发现的，就给你管吧，不要给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好。”
李大宝见到赵天启走了，随即跑过来说：“我们也回去吧琨哥。”
“这几天你帮我说说，我可不去当差了，我把她都看了个遍，我怕她找我啊！”
看到李大宝惶恐的样子，贾琨没和他多说什么，自己去说，李大宝多少天假都能批下来。
两个人回到家里，二老一小听到发生的事后，陈狗子胡乱的骂了几句。
随后和贾琨出去找店住了，本来应该是罗士信出去，但是李大宝说什么也不和他分开，现在的情况，罗士信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翌日
平卢城各处都张贴了公告，要宵禁了。
消息一经放出来立刻在百姓中引起不小的讨论，纷纷猜测是出了什么大事。
和赵天启说的一样。
节度使府，很快就有人家过来报案了，自己家的姑娘和丫鬟一夜未归，和人去认领了尸身，随后就是一阵哭闹。
离开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见贾琨，那位自称是死去小姐父亲的老头直接扑过去，拽着贾琨的脚说道：
“贾将军，看在咱们有过几次交集的面上，您可一定给小人做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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