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踏出荣国府的那一刻,内心对于今日的收获极为满意。
他精心谋划,不仅让贾宝玉惨遭毒打,于荣国府女眷也算是认识了,更是在贾赦处喜获意外之喜。
如今,贾迎春依约已然与镇北侯府有了半分关联。
贾赦那意图赖账的心思,借由潜入其体内的灵魂,清晰地传至贾云心间。
贾云洞悉一切,只待贾迎春及笄,便准备与贾赦商议,将迎春正式迎入府中的诸般事宜。
与此同时,从黛玉手中取得给林如海的信件后,贾云去巡盐御史府拜会林如海自此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
而他此去扬州,实则心怀更大的图谋——向林如海提亲,欲娶黛玉进门。
以他现今的身份地位,再考量林如海如今的处境,贾云自信林如海不会轻易回绝。
即便林如海萌生拒绝之意,他亦可仗着人皇幡稍加影响,只要林如海当下点头,在这礼教森严的时代,便难以出尔反尔。
毕竟林如海不过是扬州巡盐御史,官职品级有限,贾云丝毫不必担忧其身上所谓皇朝气运的庇佑会阻碍自己的人皇幡生效。
只是,思绪飘转至宁国府时,贾云不由得微微皱眉,深感头疼。
此前偶然从贾蓉口中听闻,宁国府一月后便要迎娶秦可卿。
贾云深知秦可卿于《红楼梦》中的独特意义,身为红楼梦中的第一美女,定是身缠诸多气运。
他怎会甘心将如此非凡的女子,拱手让与贾蓉和贾珍这般人物。
几经踌躇,贾云决然暗下狠心,定要设法废掉贾珍与贾蓉,以求永绝后患。
此刻,距荣国府近旁的宁国府内,贾珍经多日调养,脸上因伤所致的臃肿已大半褪去,仅余些许青紫斑痕,也已能自如言语、行走。
他正立在宁国府的祠堂之中,怒目圆睁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贾蓉,手中藤条挥舞不停,口中怒喝:“逆子,当日竟敢对我动手,简直大逆不道!”
贾蓉满心惶恐与悔恨,自己亦不明当日为何那般莽撞,竟敢对生父出手。
长久以来对贾珍的畏惧,令他即便此刻周身疼痛,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在这个以“孝”为尊的时代,“孝”之一字仿若天堑,若他还手,一旦背负不孝之名,后果不堪设想。
贾珍瞧着贾蓉那恭敬却难掩恐惧的神态,心中稍有满意,可一忆起贾蓉动手时的狠厉,又怒火中烧,手上藤条抽打愈发猛烈。
贾蓉原想趁贾珍卧病在床躲至荣国府,岂料刚至不久,便被贾赦与贾政得知了宁国府内发生的一切,他被暴怒的贾赦和贾政押送回宁国府交予贾珍,方有了今日这般惨状。
祠堂内烛光幽微摇曳,祖宗牌位在黯淡光影下更显阴森。
贾蓉暗自宽慰,心想自己身为贾珍亲子,他总不至于痛下杀手。
然而,他们毫无察觉之际,数道诡异黑气悄无声息地潜入祠堂,趁其不备,猛地钻进他们体内。
刹那间,两人只觉脑海混沌如麻,心中戾气汹涌而起。
贾蓉心中愤然:“他凭何如此打我,只因是我父亲?可恶,多年打骂,如今还因这事继续施暴,太过份了!”
在贾珍惊愕的目光中,贾蓉仿若癫狂,猛然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向贾珍。
贾珍大惊失色,却不知为何,心中亦涌起一股狠劲,不假思索地举起藤条相迎。
转瞬之间,父子二人在祠堂内如疯似狂地扭打起来,招式粗蛮,尽往要害招呼。
半个时辰过去,祠堂外的丫鬟们听得内里没了声响,才敢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却被眼前景象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贾珍与贾蓉二人面目青肿,犹如猪头,甚至皆捂着下身,神情痛苦万分。
丫鬟仆役们惊惶失措,赶忙呼喊:“快来人啊,老爷与少爷出事了!”
刹那间,宁国府内一片慌乱,鸡飞狗跳。
贾云凭借人皇幡感知这一切,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暗自思忖:“如此,这父子二人日后恐再难起邪念、招惹是非了。”
贾云心情舒畅地朝着镇北侯府前行。
此时天色渐暗,城中商贩们陆续收拾物什归家。
贾云望着这市井百态,心中那股自穿越以来便如影随形的烦躁,渐渐消散,他惊觉自己已然逐步融入这方世界,真正成为了其中一员。
宁国府内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入了当家主母尤氏耳中。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赶往贾珍的卧房。
心中难免有些恼怒,毕竟前些时日父子间才出过状况,本就令她心生不悦。
未曾想,贾珍才刚好转不久,竟又与贾蓉大打出手。
这让尤氏隐隐觉得府内情形有些异样,可也未深想其中缘由。
她疾步走进卧房,瞧见贾珍与贾蓉皆是面目红肿、满脸痛苦,不禁微微皱眉。
旋即迅速收起脸上的情绪,装作极为关切地奔过去,高声喊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还抬手轻揉双眼,竭力做出一副心急如焚、心痛不已的模样。
此时贾珍因伤痛难忍,难以言语,只能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有话要说。
尤氏见状,赶忙握住贾珍的手,急切问道:“老爷,您想说什么?”
那神情仿佛贾珍的伤痛就痛在自己身上一般。
可贾珍却疼得龇牙咧嘴,他抬手原是想让尤氏赶紧去请太医,却不想尤氏径直握住了他受伤的手。
这一握,疼得他脑门直冒冷汗。
尤氏满脸疑惑,身旁丫鬟急忙提醒:“夫人,老爷手臂也受了伤,您这样会让老爷更难受的。”
尤氏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甩开贾珍的手。
只听“咔嚓”一声,这一甩使得贾珍伤处剧痛,瞬间疼得昏了过去。
尤氏见状,先是佯装担忧,哭喊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待确定贾珍彻底昏厥,她立刻收起眼中的痛色,仿佛刚刚那副心痛模样从未出现过。
她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仆役忙回道:“是老爷和少爷在祠堂不知为何起了争执,随后便相互殴打,才弄成这般模样。”
尤氏听闻,微微一惊,说道:“又是老爷和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往日里父慈子孝,何曾出过这种事?怎会在这几日接连发生?”
言罢,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又问:“安排人去请太医了吗?”
仆役赶忙躬身行礼:“夫人,还未安排。因家中两位主子同时出事,我们一时没了主意,也没法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诊治。”
尤氏点头道:“我这就去拿帖子,你即刻前往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为老爷和少爷好好诊治。”
仆役连忙躬身应道:“是,夫人。”
尤氏随后颇为嫌弃地擦了擦手,转身离去。
她本就对贾珍无甚爱意,对他的事情自然也不上心。
当初嫁入宁国府,不过是看中这是国公府邸,想着能在此享福,顺便供养自己的两个妹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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