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脑海中都盘旋着一个问题。
周定连赵彬和曹爽都分不清吗？
这究竟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
赵彬微微咂巴了几下嘴，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来也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辱骂，心中却没有一丝恼怒，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他再次走到周定身旁，动作轻柔地将手帕重新盖在周定脸上，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随后，赵彬脚步轻快地来到刑部侍郎杨达身边。
他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同杨达密语了几句。
杨达一边听，一边微微皱眉，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略一沉吟后，他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杨达整了整官服，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周定身边。
他弯腰揭开周定脸上的手帕，目光如炬，严肃地说道。
“周定，这案子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儿戏！
你必须如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必将严惩不贷！”
“我交代你祖宗！曹爽，你到底要问多少遍！
是你，就是你雇我去杀张青山的！”
周定双眼通红，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话音未落，一口唾沫带着愤怒和怨恨，朝着杨达飞了过去。
杨达躲避不及，唾沫溅在了他的官服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恼怒地瞪了周定一眼，将手帕狠狠摔在周定脸上，用力甩了甩袖子，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曹爽不紧不慢地从一旁走了出来，目光扫视全场，向众人问道。
“诸位大人，可看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诧异和疑惑，显然还没从刚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完全不明白眼前这扑朔迷离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堂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桩离奇案件背后的神秘故事。
雕花烛台在厅梁上轻轻晃动，暖黄色光晕随之摇曳，洒落在众人身上。
“贾公子，这是何故？”
高庆双手抱拳，向着曹爽躬身问道，声音在略显安静的大厅中悠悠回荡，这同样也是全场人都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曹爽轻摇折扇，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上前，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
“之前我见他行为举止异于常人，便隐隐怀疑他患上了病症。
于是略施小计试探，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确实病了，依我判断，应当是某种中枢神经病变。”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
高庆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一副茫然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贾公子，那什么中什么书，究竟是何意啊？”
曹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这是医书上的说法，用大白话来讲，便是癔症。”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所谓癔症，属于精神障碍范畴。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不正常，等同于神经病。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齐齐露出恍然之色。难怪周定刚才连人都分辨不清，原是患上了癔症。
把赵彬错认成曹爽，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两人年龄相仿，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可他竟将杨达也认成了曹爽，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杨达年近五旬，身形发福，与曹爽在年龄、体型、长相上都有着天壤之别。这么看来，周定的病情着实不轻。
雕花红木窗棂透进的晨光，给议事厅铺上了一层暧昧的暖光。
周定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吴雄鼻尖，声嘶力竭地吼道。
“曹爽，我放你娘的臭狗屁！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吴雄本就站在一旁安静听着众人议论，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搞得措手不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里写满了茫然与郁闷。
他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冤枉的孩童。
这一幕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此起彼伏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用手帕捂着嘴偷笑，还有人边笑边摇头。
很显然，大家都认定周定脑子有问题，而且病得不轻。
然而，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楚云却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他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鹰隼般犀利，看了曹爽一眼，眼神中满是忌惮。
楚云心中的计划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原本，他打算以张青山的死作为突破口，先将王熙凤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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