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贾府暗波惊宿梦,若寒明志破迷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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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聊中,冷子兴曾提到过,寒髓乃是天地间至阴至寒之物,深埋于极寒之地的地脉之中,它与龙脉、龙气相生相克,若寒髓遇龙气,则会化作丝丝寒气消散,而它所蕴含的力量能够扰乱龙脉的气场。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古玩街那如轻纱般的薄雾,耳畔传来那清脆而又略显寂寥的声响,冷子兴掀开博古架暗格时,眼前那青铜貔貅的眼睛正泛起与林若寒腕间银镯相同的柔和光晕,那光晕似有温度,隐隐约约地照亮了周围一小片空间。

“这是元妃省亲前,缀锦阁大宫女典当的紫檀妆奁。”他指尖轻轻抚过匣底暗纹,触感细腻而又带着岁月的纹理,十二瓣莲花突然绽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露出半枚沾着朱砂的青铜虎符。

北静王腰间玉铃铛发出清脆的蜂鸣声,那声音仿佛穿透了空气,直抵人心。

药仙突然用银针挑破自己指尖,一股刺痛感传来,血珠滴在虎符缺口:“寒髓遇龙气则化,原来那日井中......”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那声音急促而有力,贾宝玉抱着裂成两半的《大观园行乐图》冲进店内,画轴里渗出的水渍在地面蜿蜒成与灰烬相同的暗红轨迹,那暗红色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半个时辰前,圣上突然派禁军围了荣国府。”少年锦衣沾着墨迹,袖口金线被剑气割得支离破碎,摸上去参差不齐。

此前,贾府中偶尔会传出一些关于前朝古物的传闻,说是在老宅的某个角落可能藏着一幅神秘的地图,但谁也没在意。

林若寒捏碎灵石洒向水渍,这灵石乃是千年寒潭中的灵物,需在月圆之夜,由灵力达到一定等级的人采摘,才可用于施展窥探过往之术。

顿时,荧光闪烁,刺得人眼睛微微发疼,浮现出元妃贴身宫女将虎符浸入御河的画面,粼粼波光里竟倒映着忠顺王府的蟠龙纹章,那纹章在波光中扭曲变形,显得格外诡异。

紫鹃突然指着妆奁铜镜惊叫,声音尖锐而刺耳,镜面正浮现皇宫景象:元妃跪在养心殿前,素白衣襟浸着血色,手中却捧着与贾宝玉怀中如出一辙的画轴。

“臣妾夜观星象,贾府私藏前朝龙脉图,林姑娘更是妖星转世......”早年间,钦天监曾记录过一次奇异的星象,一颗妖异之星划过天际,直指贾府方向。

她哭诉声未落,药仙突然将三枚银针刺入铜镜边缘,银针与镜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画面顿时扭曲成御书房梁柱——那里有道陈年剑痕正渗出与井中相同的寒髓气息,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真正的龙脉在这里。”北静王剑穗玉铃突然飞向空中,与林若寒的银镯碰撞出空灵的梵音,那梵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让人内心瞬间平静又充满敬畏。

冷子兴猛地推开临街花窗,一股清新的晨风吹了进来,带着丝丝凉意,晨光中皇陵方向的赤色烟柱竟凝成虎符形状,与妆奁中的半枚严丝合缝,那烟柱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

贾惜春的玉笛在匣中剧烈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笛孔飘出的灰烬突然聚成小像,竟是当年替元妃接生的稳婆。

“老奴亲眼看见娘娘将冰魄塞进襁褓......”幻象中的老妪话音戛然而止,药仙突然对着铜镜碎片厉喝:“陛下可听见了?真正的妖星二十年前就被种在娘娘枕边!”

养心殿方向传来钟鸣时,钟声雄浑而悠长,林若寒正将虎符按进《行乐图》裂缝。

暗红水线突然倒流,沿着贾府屋檐汇聚成血燕,血燕振翅的声音尖锐刺耳,直扑向缀锦阁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

元妃的惨叫声穿透半个京城,那声音凄惨而绝望,众人抬头看见风铃碎成齑粉,露出里面刻满咒文的婴孩脐带。

“老奴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浑厚嗓音震得铜镜碎片纷飞,碎片划过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御前总管太监捧着鎏金匣撞开殿门。

皇帝揭开匣盖的瞬间,十二道龙气自地脉腾起,龙气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元妃手中伪图焚成灰烬——那匣中赫然是药仙当年为皇子接生的金针,针尾还系着北静王府独有的玄色丝绦。

当禁军铁甲声退至朱雀门外,铁甲摩擦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林若寒指尖金光正渗入冷子兴拿出的账本。

泛黄纸页浮现出忠顺王府长史官与缀锦阁往来的密录,某页边角隐约可见“三月三,借祭天仪仗”的朱批。

北静王突然按住她手腕:“看皇陵方向。”血色晨曦中,本该消散的鬼面烟柱竟化作九尾狐形状,狐尾缠着的正是忠顺王府送往各府的端阳节礼单,那烟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阴森。

药仙拔下林若寒发间玉簪划破虚空,虚空被划破时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响,裂缝中传出老太监急促的低语:“当心王府献上的雄黄酒......”

(本章完)寅时的更漏声犹在耳畔,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卯初的日晷金针已刺破养心殿檐角的残雾。

忠顺王府长史官蟒袍上的江崖海水纹在晨光里翻涌,他踏着满地碎镜上前三步,碎镜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朝冠垂珠几乎要扫到林若寒眉间的朱砂痣:“妖女蛊惑圣听!这账本分明是冷子兴伪造——”

“啪!”北静王腰间玉铃铛突然炸裂,碎片裹着青光钉入鎏金柱,炸裂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林若寒广袖轻扬,泛黄账页竟从御案腾空而起,每一行墨字都渗出淡金灵气,那灵气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沁人心脾。

“长史大人可识得这墨香?”她指尖掠过“三月三”的朱批,暗红字迹突然化作万千萤火,在殿中聚成忠顺王府书房的模样,那萤火闪烁着微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空间。

画面中长史官正将狼毫浸入砚台,墨汁里分明掺着御赐的龙涎香,那龙涎香的味道浓郁而醇厚。

药仙突然将三根银针射向虚空幻象,针尾玄色丝绦缠住幻象中的墨锭:“去年腊月陛下赐给忠顺王的贡墨,怎会出现在冷子兴的古董铺?”他话音未落,贾宝玉突然解开腰间荷包,倒出几粒与幻象中书案上一模一样的松子糖——糖纸还印着忠顺王府的暗纹。

长史官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指向冷子兴,脸上满是愤怒与慌张:“这等市井之徒......”

“市井之徒却认得真龙。”林若寒腕间银镯突然映出皇陵方向,九尾狐烟柱正缠绕着十二道龙气。

她将染血的婴孩脐带抛向空中,咒文遇光化作《起居注》残页,赫然记载着二十年前元妃诞下死胎时,钦天监曾见妖星坠于缀锦阁。

皇帝手中茶盏突然迸裂,参汤顺着龙纹滴在残破画轴上,参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浸水的《大观园行乐图》突然浮现金色脉络,与皇陵升腾的龙气遥相呼应。

北静王剑指长史官咽喉:“要不要请工部丈量,看这伪图尺寸是否与忠顺王府新修的祭天台相符?”

“陛下明鉴!”长史官扑跪在地时,袖中突然滑出半块青铜虎符。

林若寒眸中金光大盛,那虎符竟凌空飞向药仙手中的金针,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的兵符——内侧“元妃监制”的铭文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紫鹃忽然捧着铜镜碎片跪呈御前:“昨夜子时,缀锦阁大宫女用这镜子给元妃娘娘传话。”镜面残存的灵气突然映出元妃狰狞面容,她正将冰魄塞进襁褓,襁褓系着的玄色丝绦与北静王府剑穗如出一辙。

“好个妖星转世!”皇帝拂袖震碎龙案,禁军铁甲碰撞声如惊雷滚过金砖,那声音震耳欲聋。

元妃满头珠翠散落在地时,林若寒看见她耳后浮现与九尾狐烟柱相同的咒印——那分明是忠顺王府暗卫独有的刺青。

林若寒在御书房揭露完阴谋后,心中满是担忧,她担心贾府众人的命运,也担心这背后的阴谋是否还有更深的隐情。

日上三竿时分,朱雀门外枷锁声惊飞群鸦,那群鸦的叫声凄厉而哀伤。

林若寒站在荣禧堂飞檐上,望着抄家官兵将缀锦阁的翡翠屏风抬出角门,心中一阵刺痛。

贾宝玉倚着汉白玉石狮,手中松子糖纸在风里沙沙作响:“母亲说库房丢了三箱东珠,都是当年元妃省亲时赏的。”

“丢的不是东珠。”药仙突然从照壁转出,掌心血色罗盘指向大观园沁芳闸。

闸底淤泥里沉着半块刻满咒文的青铜板,裂纹处渗出的黑气正与忠顺王府方向残留的狐尾烟纠缠,那黑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北静王策马掠过残破的省亲牌坊,马鞭卷起被官兵踩碎的琉璃瓦,琉璃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日各府要来清点祭田,老太太方才晕倒在祠堂了。”他玄色披风扫过林若寒衣袂时,露出半截盖着户部官印的地契——那红印边缘竟晕着与妖星咒文相同的暗纹。

暮色四合时,林若寒独坐潇湘馆。

指尖抚过灵气耗尽的银镯,那银镯触感冰冷而光滑,窗棂上突然传来叩击声。

冷子兴隔着菱花格递进半册潮湿的账本,某页黏着御河特有的青苔,那青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今早捞尸人在芦苇丛发现的。”

残破的墨迹显示,贾府祭祖用的沉香竟与忠顺王府除夕夜烧的巫蛊香出自同一批货。

林若寒催动灵力复原字迹时,突然在账册夹层摸到硬物——半枚染血的玉珏,纹路竟与皇帝腰间龙佩完全契合。

戌时的梆子声惊起寒鸦,那梆子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贾府各院陆续掌灯。

林若寒站在沁芳闸桥头,望着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灯火,那灯火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贾府的兴衰。

神识扫过东南角突然震颤的宗祠牌位。

夜风卷着纸钱灰扑在脸上,那纸钱灰带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她突然听见井底传来与婴孩脐带相同的呜咽声,那声音低沉而凄惨,顺着地脉爬过每道墙缝,在荣禧堂的梁柱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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